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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主子恕罪、皇后主子恕罪,奴婢已经教过多次了,可、可是大皇子他,他就是不明白。”长叹了一口气,文以宁摇摇头要嬷嬷平身出去了,这样殿内只剩下了如意一个人伺候。文以宁看着凌风慢,认认真真地说道:“瑞儿,从前我没要求你学那么许多,可是如今不一样了。你既然身为皇子,未来还会成为天子,肩上肩负着天下万民和百姓的福祉,我不求你做一个明君,但求你能让百姓安居乐业,天下不至大乱。”“你终有一天会长大,我也有一天会老、会死,不能一直陪在你身边,以后将来很多事,都需要你一个人去面对,你明白吗?”文以宁说得苦口婆心,可是凌风慢只顾着吃嘴中的松糕,呆呆地看着文以宁,傻呵呵地乐。早就预料到这样的状况,可是却没有想到了八岁,凌风慢的智力还是如此的遭。这孩子胎里不足,生下来就是个痴傻的,若非那时在太子府上遇见文以宁,指不定这孩子小时候就被他的亲生母亲仁姬给杀死了……看着凌风慢现在这样子,文以宁揉了揉自己胀痛的额角,只怕明天的登基大典又是一场恶战——文武百官断然不会接受让这样的痴儿成为王朝长期的统治者。主少则国疑,何况少主痴傻?看着凌风慢傻乎乎的、一脸天真无邪的笑,文以宁又忍不住扶住额头:他是皇后的时候,每天为了凌与枢的前朝和后宫劳心伤神;好不容易凌与枢离开人世,他成了太后,却还是要为了凌与枢的儿子cao心。文以宁有的时候不由得想,大约是小时候母亲舍不得自己的离开,没有让自己随师父远行,终归是酿成了今日的苦果。若当时跟着师傅远了朝堂、去了江湖……也罢,往事不可追。看眼前、旁的不说,怎么让凌风慢安安静静坐在大殿上已经给他出了一个难题,再加上登基大典前后时间很长,十年前参加一次已经让那时身为皇后的文以宁身心俱疲,何况是一个年仅八岁、还天生痴呆愚笨的孩子?☆、第十四章在堕星台、上元殿和礼部的商议下,新帝登基的日子被定在七月初二。星官说那天星象大吉,且宜祭祀、祈福,是多年来难得的好日子。按例,礼部尚书、郎官还有奏事处的总管太监会到储君居住的听雪堂给他冠服、然后用銮驾接到堕星台,接受星官的祝祷,再由上元殿的法师们引路,到奉先殿祭拜了锦朝历代先帝之后,最后到明光殿登基称帝、再接受百官朝拜。这过程说来简单,可是对一个八岁的傻子来说却太过艰难。对底下伺候的人来说,更难。文以宁看着坐在銮驾上扭来扭去的凌风慢,心里七上八下、十分不是滋味——今日是新帝登基,他作为先帝桓帝的中宫皇后、新帝的养父和太后,无论如何是不该、也不能出现在这里的。可是,因为太担心,明明雨季才刚过去,他却接连三天夜不安枕,初二这天更是还没到四更天的时候,就早早地起床,在寿安殿中焦虑地走来走去。如意和平安看在眼里急在心上,最后还是如意灵机一动,想了这么一个主意:后宫嫔妃既然不能参加皇帝的登基大典,也不能干预朝政,那么便让他扮作能够参加的人前去凌风慢的身边。如意在宫中关系最好的人都是太监,自然而然地将原来大皇子身边伺候的太监换下两人,这会儿就让他能“伺候”在了銮驾左右。皇室最重礼仪,大典并不会因为任何人而改变。凌风慢没见过这样大的仪仗,没走几步就坐在銮驾上哭闹起来,陪驾的官员们头大,心里却满腹抱怨。嬷嬷也急得满头大汗,只盼着能够劝下凌风慢。正在众人措手不及、左右为难的时候,忽然听见了拨浪鼓的声音——不仅仅是凌风慢,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文以宁只看见那个喜欢穿蓝色蟒袍的太监,手里拿着一个和他身份地位极其不相符的玩具,笑眯眯地往这边走过来。“卫……公公?”“千岁大人?”人群中有人认出来这个男、不,应该说是太监,官拜四品,位列十五个总管太监之首。卫奉国笑着走到了銮驾前,将手中的拨浪鼓递给了哭着的凌风慢。凌风慢偏着头看着卫奉国,卫奉国只是笑,凑过去在凌风慢耳边低语了一句——这个举动在旁人看来是十分僭越和逾矩的,可惜没人敢对京中的“千岁”大人有什么意见。听过了卫奉国的话之后,凌风慢只接下了拨浪鼓、停了哭。卫奉国便退开一步,收了脸上的笑意,盯着礼部和奏事处的人开了口:“皇上年纪还小,你们一味赶路、忙着进行典礼,一点不顾念孩子的心性,这就是你们办事的态度吗?”“奴、奴才们是……”文以宁见宫人、太监们才听了一句话就吓破了胆,纷纷跪下来告饶,心里奇怪。可是却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所以他没有跪。等到如意忍不住出声提醒,文以宁意识到自己“鹤立鸡群”的时候,卫奉国已经带着固定角度的笑、凑到了他面前:“你——是哪宫的?胆子倒是不小。”说着,卫奉国顺手捏起了文以宁的下巴,上下打量着文以宁。如意一看跳起来刚想要开口,却被礼部的郎官打断:“千岁大人,您、您若是没有旁的事情,我、我们这、这还要带着皇上去、去……”卫奉国头也不回地摆摆手,却也不放开文以宁,看了文以宁一会儿,卫奉国忽然笑了:“长得倒不错,不如给我做个男宠如何?”“放肆——”如意忍不下去,想要过去将自家主子拉过来,可是还没有跳过去就被旁人给压住:“你不要命啦!那可是千岁大人!忤逆他你没有什么好下场知道吗?!再说了,跟着千岁大人,做千岁大人的男宠是几辈子都修不来的福分,以后保你一生的荣华富贵,比你在宫中当太监要舒服太多了!”如意着急,却还是被人拉着远离,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卫奉国搂着文以宁慢慢走远。待銮驾在锦廊上越走越远,文以宁这才推了推卫奉国,从他的怀里挣脱开来:“卫公公的胆子未免太大了一点。”“娘娘的胆子不也一样很大吗?”卫奉国没否认,只抱了手,好整以暇地看着一身蟒袍的文以宁,“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