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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和大表哥均都怀疑有机关暗道,推断失踪之人当隐匿其中。但当日因有人喊打喊杀的阻止我等继续搜查,臣弟及平南侯都得罪不起,也只得作罢。如今纵然再去寻找,想必人也已经跑了,因此并无什么确切证据。”鄞王忙道:“皇兄你听,说来说去没有半点确切证据,还说我喊打喊杀,喊打喊杀的明明是他们好不好?还把驸马打得昏死过去,如今病怏怏躺在床上起不来。他还想伺机杀臣弟呢,臣弟瞧得出来,这些天吓得都不敢出府,皇兄你要为臣弟做主啊!”国主只得道:“明染,你搜查便搜查,为何见了自己人也要打杀?”明染道:“对书院中人存庇佑之心者,臣弟不得不怀疑他们已成一丘之貉。”他侧首瞥了鄞王一眼,目光冷冽语气森寒:“臣弟手中人命不计其数,若真想杀人,鄞王今日便站不到这里。”鄞王顿时不寒而栗,勉强抬起一只手,哆哆嗦嗦指着明染怒道:“雍江侯,你的意思是我也是jian细?!”明染袖手不语,形同默认。国主也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鄞王,欲言又止的。鄞王急道:“皇兄,臣弟真不是jian细。臣弟好容易才从苍沛国逃回来……瘦了七八斤……”明染截断他道:“倒不知那苍沛国的皇帝原来是个傻子,连重要人质都能让其轻易逃走,还一走就是两人。难保不是他承诺了什么,毕竟他本人荣登帝位的过程就是先例。”他已经懒得和他们客气,索性便撕破脸将话挑明。国主听懂了,因此脸色微变,却强自镇静不曾看鄞王一眼。鄞王怒目而视明染:“你污蔑我,污蔑皇家血脉是重罪!”见他神情冷漠无半点退让畏惧之意,只得又转首向国主道:“皇兄,臣弟断无半点别样心思。雍江侯这般挑拨,大约是跟臣弟记了仇,因此总和臣弟过不去。”国主茫然道:“记什么仇?你们已许久未见,能有什么仇?”鄞王凑过去,低声道:“为着那个温嘉秀之死,皇兄难道忘了?皇兄,他恨的不单是臣弟,恐怕还有皇兄您呢!”国主顿时有些尴尬,他其实已经被两人唇枪舌剑吵得懵头转向,但并不想让鄞王再提起温嘉秀之事,便伸手将鄞王推得离自己远了些,将个中牵连来回思忖片刻,方道:“小染,此事你全靠推断,并无实据,念你本是一片忠君爱国之心,孤就不怪罪你,以后还要谨言慎行。至于鄞王,雍江侯并未伤你半分,那一日搜查书院也是凑巧碰上,你也莫要再和他计较,且回去好生将养着,把那七八斤尽快补回来。”鄞王尚未答话,明染抢先道:“如此微臣告退。”他反身便走,还未出殿门,却又听国主道:“小染慢走,孤还有句话问你。听兵部的臣子说,明翔军这阵子一直没有去领取军饷。你可是还跟孤在生气,你……你小皇嫂她……”明染漠然道:“臣弟知道,小皇嫂的脂粉钱不够,所以明翔军不能领军饷。陛下放心,臣弟不会去兵部胡闹的。”国主羞恼无比,恨声道:“你能不能听孤把话说完!孤是说,你小皇嫂带着后宫嫔妃把脂粉钱首饰钱都捐出来了,孤的……私房钱也悉数拿了出来,连御酒库中的美酒都卖了个精光,军饷不缺你的,你派人去兵部领取即可。”看来国主在内忧外患的煎熬之中,终生怯意,不敢再由着性子胡来。明染只觉得不可置信,愣愣望着他,国主佯怒道:“看什么看!直视圣颜是大不敬,去海上撒野几年,连礼仪都忘了不成?”明染微微一笑,低头不语。国主又道:“你何时回凝江域去?”明染道:“这边还有点闲杂事,处理完就走。陛下既有此心,想来云京厄难可解。将来太平之时,臣弟还有一事,想求陛下替我在太后面前斡旋,现下却是不好启齿。”见国主眉毛一跳,忙又道:“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是一点儿私事,也不牵涉钱财官职什么的,定不让陛下为难。”他其实只是想退婚而已,但当时婚事是太后指定的,纵然和萧家能说得通,也势必要过了太后那一关方可。国主点头道:“好吧,你就是想要钱财要官职,孤也没有那么多给你,也只能勉强给你凑个军饷出来。”明染等得阿宴带回了闻人钰的回信,仔细参详一番后,又问道:“闻人钰过得怎么样?愿不愿回转明翔军来?”阿宴据实以报:“他好像还没想通,我劝他的时候,那位叶先生也跟着劝,他就对着叶先生翻白眼儿。少爷,若是换个巧舌如簧的去,说不定就说动他了。我本性淳厚老实,实在是不会劝人。”明染嗤之以鼻:“原就没敢指望你,他想不通就多想想,不急。”他去兵部领了军饷,直接寻到平南侯府左文徽那里,将军饷交给左文徽,托付他替明翔军制作一批东西。左文徽道:“你来的正好,王崇那里有信过来,前阵子西域十三国果然来犯,他已经放开了关口任由他们入关劫掠。只是十三国在双关吃亏太多,因此不太敢深入太远,但劫掠的力度很不错。我让王崇继续有意纵容他们,一定要弄几次大的出来。”明染见一切都顺着自己预期的方向发展,便心满意足地收拾行装,打算回凝江域去看看云鱼素什么时候滚走。临去之前,他对寄居在自己府邸的钟栩不放心,平南侯府想必钟栩是死也不肯去的,于是将他托付给了自己的二叔父明赟,又怕钟栩不愿过去,便决定再给他找些事情做,便专程让明濡和明罄兰过来请。双胞胎一左一右拉住钟栩,甜甜地喊着舅父舅父,要和他请教诗词歌赋文章乐器,此乃钟栩最爱,闻言顿时心花儿怒放,终于乖乖跟去了明侍郎府。闻听明染要回来,谢诀和琉璿欢天喜地迎出老远接他。明染向谢诀询问近况,谢诀一一道来,只说最近苍沛国攻势放缓了不少,双方有来有往地也能应付得来。待到驻营地附近,明染左右梭巡一番,并不见虞劲烽的身影,想来他伤势未痊愈,便问道:“虞统军的伤好了么?”谢诀道:“早六七天便行动自如,今日一大早就带人出去巡逻,想是还不曾折返。”明染便在自己常居之双层火龙船上耐心等着,但等到暮色四起倦鸟归巢,明灼华将饭食都铺排妥当了,仍不见虞劲烽过来自己船上。他本想让阿宴过去请,想想又作罢,动身去了明锋营那边。虞劲烽却正在一艘大船的船头上靠船舷而坐,望着眼前的江天一色怔怔出神。明染在他身后看了他半天,不见他回转身来。他便主动走过去,挨着虞劲烽身边坐下,问道:“在看什么?”虞劲烽道:“随便看看。你回来了?不早些歇着,又过来做什么?”明染对他的刻意冷落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