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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山茶花的山上。一夜夏雨过后,初秋悄悄来临,泥土浸了雨水,软腻的土层又覆上落了满地的黄叶,踩上去吱吱响。神色凝重忧郁的席小钰驻足在一座孤坟前,小土丘下埋着的正是她母亲的尸骨。不知站了多久,她听到动静,却见泥泞的山路一人撑着青竹伞,脚步踏在雨水形成的圈圈涟漪上,缓步走来。山上飘着洋洋洒洒的小雨,天地间仿佛没有了万物一样,之余那踏叶而来的那人,他撑着素净的青竹伞,泛白的手指稳握住伞柄,他每走一步,就像是走在她心上。她凝眸望他,单薄干净的绿衫被雨水打的湿透,小脸苍白。头顶多了一把伞,他近在咫尺,她问:“你怎么来了。”他长眉微拧,盯着浑身潮湿的她,一声不吭,席小钰以为他在为自己偷跑出来的事生气,她小心翼翼地观察他的眼色,道:“我太想娘亲了,才会偷跑出宫来看她,你别罚我好不好?”顾衍止端着一张冷面脱下自己外袍披到她身上,随后按上她手脉,用内力将她潮湿的衣服烘干,然后不顾她反对,拦腰抱起她,待胸口闷气散了一点,才冷冷启唇:“抱紧我。”自知理亏的席小钰不敢再拒绝,双臂顺从地环上他的脖颈,将脸埋进他温暖的胸膛,他身上的味道干净清幽,萦绕在她鼻间,很神奇的,竟让她刚才的悲伤的情绪渐渐好转。顾衍止抱着她下了山,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天地间安静的只有滴答滴答雨声和他令人心安的心跳声。快到皇宫时,她耳朵上方才传来他低缓的声音,他似乎在压抑着什么。“下次出来记得打伞,还有...带上我。”听到这句,席小钰的心头突然被一根无形线猛然勒紧。等回了宫,天色已黑,眼看着要到她寝殿,席小钰赶忙从他怀中跳下来,她拦住他,生怕他再往前一步,赔着笑:“你去忙你的吧,我就不送你了,我的爱妃们还在床上等着侍寝呢。”被推开的顾衍止垂下眼睑,天太黑了,席小钰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却也知道他生气了,她一时间不知所措,对峙良久,他才开口。“你的担心太多余。”顾衍止眼眸黑沉沉的,似凝雾之夜,冷撂一句:“我不会碰你。”随后便一拂衣袖,劲步离去。席小钰呆愣住,原来自己那点小心思在他面前根本无所遁形。所以,她一直以来像防狼一样防着他是多余的咯?一直在旁边围观好戏的三狗腿来到她跟前。小喜子率先补刀,“皇上你好像自作多情了呢。”不用你说!沈宴笑的上气不接下气:“依微臣看来,真正想和丞相大人那啥啥的人是陛下您吧?”滚你丫的!傅蔚仁埋头写下:“大梁皇帝想染指丞相,丞相抵死不从,欲求不满的yin君欲吞粪自尽!”吞你大爷!狗皇帝怒不可遏:“你们三个都滚来给朕舔脚丫!”今年注定是多事之秋,席小钰企图伸向科举的青年才俊的魔爪被顾衍止一把折断了,把她想培养亲皇党的美梦打破了。悲愤交加的席小钰决定死都要报复顾衍止,誓死要在他处事不惊的面孔上撕开一道血淋淋的口子!顾衍止喜茶,这是毋庸置疑的,他最大的爱好就是摆弄他那些乱七八糟的破茶具。是以,她将作案工具定为了他每日必喝的茶水!这日一大早席小钰就起了床,取集晨露,用来泡名贵世间少有的明前西湖龙井茶叶,再配以酸甜苦辣四味调料...席小钰端着她‘秘制’的茶水jian笑着走进御书房,一想到待会顾衍止喝过这杯茶后的反应,她就雀跃不已、顾衍止在书案前办公,见到笑容满面的她,他有点意外,那双眼自一摞奏折后望来,波光盈盈,似随时能渗出水来。他目光向下一移,定格在她手中的茶杯上,她今天有点不寻常。席小钰将茶杯放到他面前,笑的谄媚:“这是我为你亲手泡的茶,顾...夫君请笑纳。”为了整到他,她连拗口的夫君都叫了。呃,她今天果然不正常,事出反常必有妖,但为了她那句,咳,夫君,他还是半犹疑地拿起茶杯,在她异常兴奋的眼神下,浅啜一口,刹那酸甜苦辣结合在一起的味道充斥在他口腔...他的表情变得极为怪异。席小钰非常适时加“体贴”地给出反应:“哈哈哈哈哈,你个傻逼……”外加捶桌子跺脚,不行了,他的脸好搞笑,她笑的眼花都下来了。顾衍止眼神一暗,二话不说勾住她的脖子往下拉,柔软的唇贴上她的,将她泡的‘好茶’全渡到了她嘴里。这下子换成席小钰的脸变成了调色盘,唔,果然好难喝...在她嘴里流连片刻,退出的时候,他还故意舔了一下她的唇瓣。“谢谢娘子大人泡的茶,为夫很喜欢。”他望着她鲜艳欲滴的唇,勾起嘴角意味深长地笑道:“味道很好。”整他不成反被轻薄的席小钰就差没血溅三尺白绫了。后来有整整三天,席小钰都没跟顾衍止说话,也总是有意无意躲着他,哼哼,他肯定觉得大受冷落,心里憋屈的不要不要的。然而她却撞见了一幕:顾衍止不小心被小宫女撞到,她手中水盆掉到地上,溅了他一身水,宫女求饶,他非但没生气,反而很温柔地提醒她走路要当心,还好心地帮她捡起掉在地上的水盆,小宫女又是感激又是羞涩,春心那叫一个荡漾,啊~芝兰玉树的丞相大人在对她笑~什么啊,对她那么凶,对别的女人就那么温柔!本来这种程度没什么,可席小钰却莫名不爽,油然升起的闷燥感令她感到恐慌,这种感觉太陌生,她还是第一次这样。可她不是一直都喜欢美人国师吗?那她现在这样算什么...难道真像蔚仁所说的那样,对他只是向往过了头?不,不可能!席小钰落荒而逃,途中遇到傅蔚仁,她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急不可耐地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