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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等等,母后。”小女孩脆生生地应着,她头也不抬,将最后一支玫瑰仔细地编入花环中,“我马上就好了。”寥寥的几句话中蕴含的信息量快要将单子魏淹没了,他的脑海中机械地回荡着“公主——玫瑰——母后”。除去其他因素单看这副画面,可以很清晰地归纳出:小女孩是玫瑰公主,贵妇人是王后。但问题是单子魏不能只看眼前的画面,先不说玫瑰公主和白雪公主如出一辙的相貌,光是年龄就很有问题了——他是来参加庆祝玫瑰公主诞生的宴会,眼前的小女孩都8岁了,哪里还需要他参加什么庆生宴会!单子魏现在发现他还是太想当然了,他想到了空间,却没有想到时间——他为什么会理所当然地认为一出门就可以见到婴儿期的玫瑰公主?看着两位公主、两位王后一模一样的外表和年龄,单子魏隐约发现童话故事与童话故事之间并不是简单的、不相干的平行空间,而是三位一体之类的概念和设定。在单子魏纠结棋盘设定的时候,小女孩——玫瑰公主甜美的声音传了过来。“做好了~”小公主双手举起了花环,鲜红的花瓣在阳光下娇艳欲滴。王后微微倾下身体,毫不吝啬地给出了赞扬:“很漂亮。”小公主笑得比玫瑰更加光彩夺目,她站了起来,出人意料地没有将玫瑰花环戴在王后或自己头上,而是戴在怀中的娃娃头上。是的,娃娃,和单子魏周围一样的蓝色娃娃,足有2英尺高,被小孩紧紧地抱着。这大约不是第一次了。王后有些无奈有些宠溺地说:“你还是那么喜欢女巫。你明明没有关于她的印象,为什么会这么喜欢她?”“女巫”这个词砸中了单子魏的魂,他回过神来,看看王后、看看小公主,再看看满屋子的蓝色娃娃——等等这些真的是……!?楼下的对话还在继续。“我喜欢收藏她的一切。”玫瑰公主脸贴脸地抱紧了娃娃,她的视线穿过长卷的睫毛望向她的母亲,“母后,再和我讲讲女巫吧。”“我觉得你已经可以倒背如流了,亲爱的,为什么我们不来说说、之类的童话故事呢?”在小公主渴求的目光中,王后很快就败下阵来,“好吧,我们来谈女巫,再一次的。”“我们童话王国有一位女巫。当你出生时,你的父王高兴坏了,他在你一个月的时候举行了一个大型宴会,邀请了很多人——包括女巫。”在王后的讲述中,小公主的鼻翼兴起了几个可爱的皱褶,似乎既紧张又激动地屏住了呼吸。“宴会那天,我记得也是这样一个阳光灿烂的下午,我抱着你在宴会上走动时,女巫突然出现了,就是穿着这身蓝裙子。”王后对娃娃比划了一下,“她把我们给吓坏了,不是说她长得多可怕,而是因为她把你给抱走了——天知道我看到你突然消失在我怀中、而她抱着你出现在我面前时,我的心脏受到了多大的刺激。”听到这里的时候,单子魏越发觉得王后说的“女巫”是他了,这真的会是他做的事,单子魏甚至都能根据自己的行为模式整出来龙去脉:他使用了蓝胡子钥匙,隐身出门后发现要面对男性,所以他使用了群睡技能,在宴会中抱走了公主,解(猥)除(琐)技(儿)能(童)后再出现在众人面前。“女巫祝福了你,她给予了你美貌、给予了你智慧、给予了你善良……但同时她预言了你——”王后的声音渐渐沉重,她看着小公主欲言又止,最终强硬而生硬地结束了话题:“我们该回去了,玫瑰,今天有裁缝来给你定做新衣服。”小公主抿了抿嘴,红唇近乎涂血的猩红。她乖巧地点了点头,跟着王后向花园外围走去。单子魏目送着两人离开,即使王后没有说完,他也知道她避而不谈的是什么。这是典型的剧情,然而和童话故事不一样的是,里面有十三位女巫,而皇后口中的女巫有且只有一位,而且怎么听都是他。单子魏难以形容那种时间错乱感,真要说的话就是:现在的他听着未来的他参加了过去的庆生宴。有种微妙的被剧透感,更多的是触及因果的震撼。它化为一种冲动促使单子魏拿起蓝胡子钥匙走向房门:你该前往玫瑰公主的庆生宴,亲身见证和圆上这一轮因果。“咔。”单子魏将蓝胡子钥匙插.入钥匙孔,在他将要想着“我希望前往庆祝玫瑰公主诞生的宴会”开门时,一个念头在他的大脑中快速闪过。等等!单子魏拔出钥匙,将之举起,他直勾勾地看着那把带有血迹的黄金小钥匙。如果想着“我希望前往庆祝玫瑰公主诞生的宴会”就可以进入玫瑰公主的庆生宴会,那么,蓝胡子钥匙的功能根本不是制造任意门那样简单,它突破的不仅是空间,还有时间!这对单子魏来说太关键了,因为他真的很需要突破时间。公主现在8岁,单子魏的游戏时间撑死了只有12小时,根本是公主成长到恋爱阶段的一个零头。本来以为还要用鬼牌做一个穿梭时间的技能或装备,现在看来蓝胡子钥匙也许能够胜任这个任务,两次目的地的差别仅在于后者加了定语限制了时间点。试一试就知道了。单子魏将蓝胡子钥匙重新插.进钥匙孔,那一刻他想的是:我希望前往年龄为1个月的玫瑰公主的所在地。门开了。单子魏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次穿过了色彩斑斓的水银膜。“哗——”一瞬间,喧嚣和热气迎面而来。单子魏听到许许多多的说话声,他似乎进入了一个巨大的会场,空气中弥漫着食物香甜的味道,远处来由乐队在演奏。周围人来人往,闭上眼隐身的单子魏在人群中无所适从,他僵硬得四肢都丧失了知觉,很快的,单子魏就被一个人撞上了。“啊…”惊异的尾音还未出现便静止了。单子魏睁开眼睛,手中的蒺藜垂在地上,疯长着铺满了整个会场。眼前是一个富丽堂皇的宴会,上一刻还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下一刻像是抽掉了它的生命力般死寂无声,整个宴会仿若被拓印成一幅精美的画,所有人的动作都定格在某一瞬间,闭上眼睛睡着了。单子魏看着撞上他的男宾客,用力掐紧手腕,想要掐断那一瞬间身体兴起的激动和大脑中泛起的不舒服感。他不喜欢、或者可以说得上讨厌宴会,就像是被蛇咬了后一生都对井绳唯恐避之而不及。在疼痛中,激动褪去了,不舒服感却残留了下来,仿佛被疼痛激发般越演越烈。眼前熟悉的一幕就像是一盏突然亮起的车灯,而单子魏则是猝不及防被车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