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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啧。”“你这张嘴,会让你死的很快。”“我长生不老,死字可与我沾不上分毫。”广靖一头扎进了水里,瞬间没了影子。祁子澈冷哼一声,提着桶回了正厅。“主子,您今日收获不小啊,这些可要厨娘做了汤喝。”海盛扫了一眼木桶,咧嘴一笑。脸上的rou便挡住了眼睛,连缝也不剩。“一半做汤,另一半……”“留到明日做?”“去弄只花狸猫回来养着,另一半,喂猫。”第13章程国公于忌受贿一事,来的也快,去的也快。抓了些大头,抄家的抄家,流放的流放,京中人人自危,便收敛了不少。冉彦虽受波及,但全身而退,安然无恙。程府程伏鹰坐在上座,把玩着手里的闷尖狮子头,脸上无甚表情,可那眼神却出奇的利。下首一干人等敛声屏气,惴惴不安。“太子颇得皇上圣心,这贪污受贿一事,竟也疑心不到他头上,真真是父子情深!”“国公莫急,即便暂且损不了太子,细细筹谋下来,他早晚也有危亡之日。”开口的是个矮瘦的男人,面皮发黑,坐于右首。“细细筹谋?”程伏鹰手里的闷尖狮子头捏的咔咔作响,“太子羽翼渐丰,如今又企图拉拢漠北。若他真与漠北连成一线,四皇子要想取而代之岂非难上加难?”“国公大可不必忧心,漠北可不是那么好拉拢的。祁舒向来不欲与朝堂为伍,京城之事一概不插手,端的是分地而治。皇上这般忌惮漠北,不就是怕漠北势大么。如今拘了别人的嫡长子,便想让漠北听话,怕是想的太过简单了。太子想拉拢漠北,为自己增加筹码,可不正是逆了皇上的意。太子身后无母族支持,若又失了圣心,还怕他没有……”“刘尚书所言极是,这没有母族支撑的太子,终究是根基薄弱,哪能与四皇子相比。”“四皇子文韬武略皆不输于太子,贵妃娘娘又统领后宫,若不是皇上惦念着早亡的皇后,这储位哪还有他什么事。”堂中众人皆纷纷附和,程伏鹰阴沉的脸色缓和了不少。*广靖自从掉进了湖里后,便是几日未归。海盛日日去门口看着,一张胖脸上竟也有些憔悴。“主子,这广靖多日未归,不会是遇见什么歹人,或是出了什么大事吧?”“不必管他,他该回时自然会回来。”狸花猫卧在祁子澈的书桌脚下,正慵懒的舔着掌心。屋顶突然有几声响动,瓦片被人揭了开。广靖从那缺口处露出一张脸来,冲着海盛大喊,“海盛,快把那只猫弄走,丢的远远的。”海盛瞥了祁子澈一眼,见他恍若未闻,方才小声说:“那是主子要的。”“不扔猫我便不下来了。”海盛苦口婆心的劝着:“不就只猫么,你连草原上的豺狼虎豹都不怕,怕这个小东西做甚。”“不行,我见不得猫。”“主子,这……”广靖在漠北亦或是在王府里,也是半个主子。说也说不得,训也训不得。海盛苦着张脸,满怀希望的看着祁子澈。祁子澈抬头扫了一眼,“那你什么时候见得了猫了,再回来罢。”猫似乎通些人性,呜喵一身蹿进了祁子澈怀里。“算、算你狠。”瓦片又被狠狠的盖了回去,海盛打了个哆嗦。“主子,现在时辰不早了,可要动身去宫中。太子殿下已经大好,这功课也全开了。”祁子澈点点头,“走吧。”转眼间已到盛夏,日头正烈着。皇帝太子,还有些受宠的娘娘、皇子皇女们宫里都搁上了冰块。但练武场是不许放冰的,怕连出的一身热气遇着冰发散不出,淤积在体内,生出些病来。而且膘骑大将军尤简也是个严苛的人,练武并非享受之事,搁着冰打着扇,不成体统。尤简生的人高马大,蓄了一脸的络腮胡,眼大如铜铃。看着不像个将军,倒像个杀猪匠。若不是他正一板一眼的指导祁子澈招式力度,冉彦都觉得他手里更适合握把屠刀。祁子澈正击打着木桩,出手既快又狠。一番训练之下,汗水很快浸湿了他的衣袍,胸口处的布料紧紧的贴着皮肤。尤简抱着双臂站在一边,眼里透出几许满意来。冉彦因“大病初愈”,皇帝特意交代过,要休养一阵,便在一旁歇着。这尤简在领兵打仗上颇有天赋,曾以三万精兵击退蛮疆十万敌军,是尧国赫赫有名的人物。冉彦心想,若子澈得他真传,以后想要在军队立足,也简单的多。只是他想不通,当年祁子澈战功赫赫,又是漠北王嫡长子,怎的这王位,落到了他庶兄手中。“太子,你来与小王爷过过招。”尤简见祁子澈将招数练的已有几分纯熟,便想看看他运用的是否自如。冉彦看着祁子澈的小身板,笑道:“孤比子澈大了六岁,身量上差异明显。我与他交手,不是明摆着占了便宜么?”祁子澈收回手,用衣袖的擦了把汗。“这可不一定,殿下大病初愈,谁占谁便宜还不一定呢。”“那就来过过手。”冉彦起身,卷起了衣袖。“成。”见二人做好准备,尤简便扬了扬手,示意开始。祁子澈率先出招,一阵掌风过来,便是直击冉彦的腹部。冉彦往右侧一偏,顺势钳住了祁子澈的手。冉彦抓着祁子澈的手腕,以为胜负已定。奈何祁子澈手劲颇大,三下两下便挣脱了,反手钳住了冉彦。冉彦见状不妙,横腿一扫,企图绊倒祁子澈。祁子澈下盘颇稳,竟纹丝不动。两人交手了一炷香的时间,竟以祁子澈险胜告终。“殿下,承让。”祁子澈拱起手,眼里蓄满了笑意。“子澈年纪轻轻,但身手不凡,孤倒是颇为惭愧。”尤简见二人停了手,便走上台。“子澈根骨不错,是个学武的好苗子。”“老师过奖。”祁子澈虽赢了比试,但也没几分骄躁之意,尤简见状愈加满意。“休息一会吧,大家都累了,喝口水润润喉。”冉彦接过元德递过来的茶,喝下一口,便觉得芳香沁鼻,甚是舒服。练武场的小太监见祁子澈身边没人伺候,便自觉的倒了茶送过来。“子澈,你身边那个贴身侍卫呢,怎的又没跟着你?”“不知他跑哪去了,我一个人也应付的过来,不必他伺候。”“奴才不在主子身边细心伺候着,要他何用?”冉彦蹙起眉头,眼里有几分怒意。“广靖也不算是我的侍卫,他伴我长大,算得上父王半个儿子。”“什么?”上一世子澈身边也有个广靖,虽然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