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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身体,动不能更发不出声来。少年不知在这段时间内思考了些什么,只是一味的笑着,宛如平静而没有涟漪的死水,即便时不时略微低头看着脸色憋得通红的馥淳,眼底也会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沉,但更多是确实沉静的玩味,宛如静静织网等待猎物光临一般。“阿痕,将他带过来的时候不得惊扰到别人,顺便唤个伙计端盆清水来。”少年的手指轻轻的扣着深紫的桌几,软软的将自己的背脊陷入椅子中,翘着二郎腿悠悠的等待着。“我一定要看到他的脸,你若不愿意,就当这是我的命令,立刻去办。”阿痕似乎是微不可查的叹了一口气,猝然从窗边转身推开雅间半掩的门,一身黑色的衣袂在风中滚滚的翻扬,被他贴身闪过的人都不禁觉得一身寒气,再看看那个蒙目少年,却已经早就转过了好几个走道,动作如鬼魅一般的诡异。待沉漪站到少年的面前时,少年早已经将一桌茶点吃得差不多,臂弯中躺着不知何时昏睡过去的馥淳,似乎是自己疼爱的弟弟一般温柔的拥抱着,看看那脸上的平静也如他是相识了许久而不是硬绑了他的人。沉漪白着脸看着自己面前的少年,打量了许久后才轻声问道:“请问公子找穆珈珩有何事,还需将犬子携来?”少年有些茫然的看看面色也不好看的阿痕,依旧温和的抱着怀中的穆馥淳走上前去:“先生有些误会了,定是我家阿痕没有跟你说清楚。在下并无挟持的意思,令公子夜晚在阁外鬼鬼祟祟的四处徘徊令人起疑,在下上去问了几句,再加之今日白天我曾在市集上见过两位,记性好了一些便把他带进来了而已。”挑了挑眉,少年再笑。“原来你们姓穆。”“姓穆又如何,这天下姓巫的都多了去了,不多我父子两个。若公子只是想来讨教我父子两人的姓氏,此刻可否将犬子交还给我?穆珈珩感谢公子收留犬子。”向前踏出一步,沉漪紧紧的盯着面前少年脸庞的轮廓,他总觉得好像什么时候见过这个少年,可是记忆中并无印象深刻的人和他一般十五六岁的年纪。“我自然不只是来知晓你们父子两人姓什么的。只因自从见了你们父子二人边有个疑惑在心中盘桓不去,这才想着要去寻你,你便出现在在下的眼前了”少年退了一步,咄咄逼人的扬眉定定看着沉漪黝黑的脸庞,目光略略扫过沉漪的双手轻轻笑出了声来。眉头蹙的更紧,沉漪捏了捏长袖下的双手,却依然忍耐着淡笑道:“公子有什么疑惑,我都说了便是,为难孩子算什么。”目光不住的向昏睡的馥淳一次次的看去,沉漪每每欲向前夺回自己的孩子,少年却始终能退后着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听着门外的噪杂,少年郁郁的蹙了蹙眉,原本温和的声线中多了几丝冰冷:“阿痕去门外守着,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许放进来!我不管会否有人硬闯,你只需谨记我要你守的是这个门后的房间,不记任何代价……都要给我守着。”“是。”阿痕低低答应了一声,踏出房门之后快速的关上了门,依靠在门边似乎只是静静的休憩着,来来往往的人不免多看了几眼,而更多的则是好奇那个奏琴的青年为何要独独去见雅间内的人。而蒙眼的少年死死的守着那扇门,深黑的长裾和手中的长剑令众人望而却步,冷冽的肃杀之气扑面而来,众人面面相觑了许久却也米有一个人敢上前去说一句话,甚于连平日和沉漪相处甚好的小丫鬟也焦急的很,实在没了办法才急匆匆的去找此刻不知听着沉漪琴声醉倒在哪里的天涯阁主。雅间内的两人彼此遥遥的看着,少年不嫌抱着馥淳胳膊的酸楚,沉漪的面色也越来越压抑:“请明白的说吧,我无意和公子绕圈子。”少年潇然一笑:“对先生来说不是什么难以办到的事情。在下不是无理要求,而是见到先生的神态举止和我相识的一位长辈相似,所以想见见先生真实的容貌而已。故此我才将房间堵住,先生不必担心你的容貌会被他人看见。”指着桌旁的水盆,“请吧。”沉漪拧眉低声道:“刚才公子那番说辞,应该是已经猜出我的出身,却为何还要咄咄逼人?我的所做所为全求避世,请公子不要破坏我最后的一丝安宁。”“呵,我认得那位长辈可是个真真的美人,除了曾经那一对几乎颠覆整个天下的穆风堡双生兄弟,我看着天下难有和他并肩的人物了。你有了他一般的优雅气度,若真是缺在了脸上那不可惜。”将下巴抵在手背上,少年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阴冷的看着沉漪,笑道。“我倒是就要看看了,你们师徒两人,到底相似到什么程度!”少年一字一顿的说着,忽然伸手抓住沉漪的手臂向自己的方向狠狠一拉,扯得脚下原本就站不稳的沉漪惊呼一声扑在了地上,只有右腕却仍然被少年紧紧的攥着半拖半拉的跪在地上。沉漪隐忍的闷哼了几声,却狠狠的抬头去撞少年的下巴,而少年显然没有料到沉漪会做出这样的行为,没回过神儿来的下巴便立刻青了一块儿,手中的馥淳没抱紧也咕噜咕噜的滚了出去,额头咚的一声重重的撞在坚硬的桌腿上。这一下虽然大体无碍,却也撞得不轻了,即便睡得再沉,这般疼痛也该醒过来了。“馥淳!”沉漪红着眼睛惊叫了一声,包裹在玄黑华衣中的身子看着额头青肿的穆馥淳止不住的颤抖。红着眼睛扭头去看那个半坐在地上摸着青紫下巴的少年,沉漪大声喊叫着将他扑倒在地,双腿紧紧的扣住少年的腰身,左手卡住他的脖颈,毫不留情的举起右手狠狠的打了一拳,但是他身下的少年只是闷闷的哼了一声,硬生生的把声音憋在喉咙中,只有一丝殷红的血迹从嘴角淌下。“你把馥淳怎么了!!”“哼,此刻你又不像他了。当他的弟子这么多年,竟然连最基本的冷静都做不到,怎样让他拿的出脸去,怪不得也只有我知道他有一个和他想象却远远不及的弟子,也只告诉我一个人。”少年狠狠的抹去唇角的血沫子,四仰八叉的躺在冰冷的地面上,看着身上的人冷笑。“你这般徒弟,他怎么好意思拿出来?”那依旧似乎温和的笑容,却在漆黑的瞳眸中散发着浓烈的杀气。身上的人因为大量的出汗,那黝黑的脸庞已经是白一片黑一片的不能看,整洁华丽的衣服也被挣得乱七八糟尚破了好几处地方,那一头乌黑的长发更是糟乱的披在身后,虽然还能大体看出原来的模样,却已是相当的狼狈了。少年正想再开口说些什么,却怔怔的看着身上的青年依旧紧紧的掐着自己的脖颈,可是那双痛苦闭上的眼睛之中,却缓缓的流出透明的水渍,划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