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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心,硬要去印证一些什么,现在下来也是无用的。天上一日世间多少年。当年曾与他有过纠缠的人,早就烟消云散,连红尘六道也进不得,根本毫无转世可言的。他又能从中寻找到一些什么呢?不错。天权他还是走了一条一丝新意也没有的老路。自九百年前仙魔有过争执后,战争虽暂时平息,但受此役影响,下界被波及的地方魔气横生,旧物不灭,甚或有新物产生。魔界大军虽退,但未免有漏网之鱼在哪处苟言残喘残害生灵,天权领命镇压。这事本挨不着他,这孩子从文道,在我管辖内。领军出征的事,原该由武曲接手。天知道怎么就让一个文质彬彬的人穿上了战甲。更要命的是,这机缘巧合下,他命数中隐隐约约的那个劫,兜来转去,竟然是个情劫。这孩子也是倒霉,寻常到他这个位子,不大会有情劫了,但大约是他在修仙身时只历了天雷加身劫,并不曾动情,是以天真烂漫得很。所以这天也没放过他,不管此劫来得早或晚,都得让他挨一下。其实我觉得天道挺那啥的。但是也奈何不了。他情劫怎么过的我不清楚,但我晓得每个历过情劫的人都比较凄惨。身伤尚能修补,心伤拿什么去填满呢。为免打草惊蛇,天权下界镇压魔气乃天帝私下授命。当时他凄凄惨惨回到南天门,仙灵簿中他的名字旁,便自动出现了一个消字。本君一时好奇,稍微替他推演了一下,才知道这么个大概,也知道与他有情劫的那个人,此刻已消弥于天地之间。所以我才道,很多事情,忘记的人还是不必想起来的好。天上历过劫的仙不少,忘记了的,尚在逍遥。忘不掉的,或在挣扎中度日,或已经成了过往云烟,只能从诸天云霞中寻到他的一丝踪迹。天权乃我同僚,我不愿见他揣着个清醒的脑袋,在漫长的岁月中痛苦。我兀自沉思:“他一个人?”这么光明正大?闹得满城皆知。土地揪着自己的胡子:“我只知道他一个。”若修行过高又特地隐匿行踪的,他根本无从知晓。其实天权也不该在他获悉范围内。真不知道为什么这小子转了性如此高调,竟然毫不遮掩,就怕人不知道他在。嘶……他是不是嫌寻常日子太舒坦,想去天牢走走啊。文一扶着脑袋,眼睛有些发晕:“少爷,你们在说什么?我一句话也听不懂。”我道:“你把耳朵捂起来,就听不见了。既然听不见,又怕什么听不懂呢。”这他倒是绝对能做到的:“哦。”既然是天权,也算是老朋友。我打定主意要会他一会,若武曲与紫薇不在他那边也无妨,正好还能叫他找一找。我虽乃凡身rou体,却并没有说不可借助他人的力量。再说是他自己送上门来的,不用白不用。土地揣着手,皱巴着一张脸:“其实我还有一件事。”“何事。”“受人之托,替人带话。”那方才不用三十壶酒他也会乖乖出来啊,我这便宜卖得是不是亏了。我不满道:“有话你现在才想到要提。”老头揪着胡子沉思:“因为……”“我在想要不要说。”……替人带话还能是个有选择的。……我本来也不想追究,只是好奇,能有谁给我带话。十八年来,我唯一联系过的人也只有土地一个,还就是前不久因为纪凤来的事,才去找过他。要说天上那帮没良心的,头也不会探一个。“什么人?”我问。“就是帝君身边跟着的那位许姓公子。”土地将我提的天府七宫的五位全数毙掉,又去除了崇真道人,茂陵仙子等一十二位,鄙视了一番我突然被袭击而出的交友圈,这才又说,“大约八日前他来庙中找我,因我不在,他就留了话。我也是隔了一日才看到。”隔了一日?我看着他红润的老脸,狐疑道:“你不会是喝醉了吧。”他脸涨得更红了:“小酌能叫醉吗!那不能叫醉!”那就是醉……既然他说是许公子,就是谢容。我奇怪道:“你不认识他?”“这么说来。”土地恍然一杵地,“我该认识他么?”……“是不该。”谢容以许青面目出现,且长年在西天,中庭都不大来,天上都很少有人知道他,别说下界了。我初回也是靠威武大将军介绍,才知道他的,那么土地不认识也是当然。我打断他的拼命回想:“行了行了。你只说他带了什么话吧。”土地哦了一声:“那位许姓公子说,帝君的人偶他已全部替你办妥,只消随身带着,千万别再沾了凡人的鲜血,以免坏了灵性。”果真?要不是文武昀走得早,我差点就要取他指尖血激活一下人偶了。我虽然有些怀疑这话的真假。但这玩意儿之前确实也没接触过,既然谢容这样说了,那就信他吧。万一因我之故坏了大事,捶胸顿足也没用了。不过谢容能与土地交待,为何不亲自与我说。难道还是生了我的气,所以不想来见我。八日前,就是他离开的那晚。他果然已经回去了吧?是回了南天门,还是直接回了西天?这个时候,我就无比怀念翠鸟来。起码他嘴虽然碎,还爱八卦,打探消息方面却是真的有用。“行吧我知道了。”话说完。老头子却没走。“那位许公子还说了一句话。”我担心着皇帝那边,总觉得始终放不下心:“快说。”土地煞有介事道:“他说,文少爷有多久没有看过星象了。”我:“……知道了。”也没多久?也就是自皇帝来了宋城后,就没仔细瞧过星宿而已。再说瞧了也没用啊,还能看出朵花来不成。不过这个我没和谢容提过。他不知道也正常,但此刻他提醒我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还能看出了一朵花?老头又道:“他还还有一句……”我面色忽然一寒,一把掐住土地的脖子,他的声音顿时变得尖利起来,嘭地一声整个人化成一缕轻烟,身形虽消散话却留了下来。“他说故人备了簿酒,就等你去开宴。”我寒着脸,松开手。一张白纸轻飘飘落在地上,老头模样,笑容可掬。是我大意,先前竟没有察觉。在俗世就是这点不好,是敌是友也分不出来。一不小心就中对方的套。若非他根本没想掩藏自己,句句透着提醒,生怕我听不出来,我还真就蒙在鼓里被人当猴耍了。借物生魂。原本是懂些仙术的人的把戏。戏台子上会演。天上担职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