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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的望向左近。在看向左近的一瞬间,雷笑羽几乎以为,在左近的眼里看到了绝望,一种心丧欲死的绝望,只是一闪而逝,因为左近,随即闭上了眼睛。等左近在睁开眼睛时,已经沉静的什么也看不到。望着左近缓缓起身,步出门外,那种沉静中弥漫的哀恸,即使没有哭声,依稀都可以听见心灵的悲泣。潮湿的风,打着卷飞向半空,带来湿润的凉意。稀疏的冷雨,汇聚起来,笼罩了天地间。任雨水从头湿到脚,雷笑羽只是静静的在左近身后不远处等待。雨势不减,反有渐大的趋势。风雨中颤动的单薄的身体,仍是一动不动的矗立。忍不住上前,扶上肩头。“左近,回去吧……”挣拖雷笑羽扶上肩头的手臂,左近挪开一步。“跟我回去吧……”再次拉住左近的手臂,透过单薄的衣衫,几乎感觉不到身体的温度。挥动手臂挣拖,左近扭头直望向雷笑羽。心下隐隐恼怒的雷笑羽,皱紧了双眉,对上左近冷然愤怒的眼神时,一腔的怜悯疼惜都要被愤怒代替了。不甘示弱的冷了眼神,却意外的发现左近的眼里,晶莹的泪,混着瓢泼的雨,滚滚而落。还是第一次,见到毫无防备,如此悲痛的左近。那滴滴滚落的泪,就悄悄湮没的满腔的怒火。“我恨你……雷笑羽……我恨你……”带着悲泣的低语,字字真切的传进耳里,击在雷笑羽心底。“左近……”早就知道,左近对自己,恨,远比爱来得多得多。“如果不是你,他们不会死!如果不是你,我不会见不到师傅……”望着悲泣控诉的左近,雷笑羽心下黯然,惟有沉默。左近说得对,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自己。此时,无论做什么,都不能减少左近的半分痛苦,如果恨一个人,可以让他好过,那么,希望左近把一切,都归罪到自己头上。“……我恨你!!”大声的嘶喊,传透层层雨帘,回荡在无人的旷野。即使会被痛恨,会被拒绝,雷笑羽还是伸出手臂,把左近紧紧拥进怀里。不断挣扎的左近,就象第一次遇见时一样,拼命得挣拖,不管左近踢打还是叫喊,只是紧紧的,把左近抱在怀里,直到他渐渐安静下来。紧抓住雷笑羽胸前的衣服,左近放声大哭的左近,宣泄着所有的愤懑,仿佛借着泪水和雨水,可以带走所有的委屈、所有的痛苦,以及所有的思念。轻轻抚摩着左近颤抖的背,雷笑羽在左近耳边不停的低语:“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即便如此,雷笑羽也清楚的知道,再多的歉意,也无法弥补左近已然伤痕累累的心。“……我恨你……我恨……你……”悲泣的左近,孩子般的重复着相同的话语。“……我知道……左近……我知道……”不断轻拍着左近后背,安慰着怀里痛苦的人,另一个人的心底,也泛起一圈一圈的苦涩。从没有任何时候,比现在更清楚的希望,怀里的这个人幸福……“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在做了那么多……残酷的事之后……偏偏要……那么……温柔……”怀里的声音渐低下去,却还是如惊雷一样震得雷笑羽几乎停止了呼吸。刚刚,左近,说了什么……雨,哗哗落下,大得听不到悲泣,听不到呼吸……*******淋雨后的左近,当晚就卧床不起。昏睡了两天后醒来,看见紧握自己的手一脸疲惫的雷笑羽,泪水,霎时从眼角滑落。醒来后的左近,与雷笑羽不约而同地绝口不提大雨中的事,众人,也只有自己揣测。相对于初时,左近似乎接受了上清真人的过世,表现的很平静。打算再休息一天就前往武当的一行人,在客栈度过了最后一晚。与雷笑羽一同漫步在院中,两人已经习惯了沉默。擦身而过的人,蓦地停步。“二师兄!”惊喜的浑厚的声音,熟悉异常。讶然回头,身后一身灰色道袍的中年道士,正是同门六师弟徐染。目光触及臂上黑纱,左近心底一痛。“真的是你,二师兄!你不认识我了?”一向沉稳的徐染,竟虎目含泪,异常激动。“怎么会?六师弟!”左近乍见亲人,亦是红了眼眶。“二师兄!”徐染上前,就紧紧抱住了左近。“六师弟!”一旁冷冷管瞧的雷笑羽一直未动声色,直在徐染抱住左近时,皱紧了眉,握紧双拳。心情激动的徐染似乎有一肚子的话要说,刚要开口,看见一旁冷眼观瞧的雷笑羽,迟疑了片刻。左近看了雷笑羽一眼,便对徐染道:“我们到外面去。”说罢,示意徐染,就向客栈外走去。徐染又回首望了几眼雷笑羽,见雷笑羽原地未动,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跟上左近。“二师兄!你……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二师兄了……”徐染的声音,又有些哽咽。看着身旁的年轻人,几乎不敢相信相信自己的眼睛,然而,即使少了稚气,多了清冷,少了调皮狡黠,多了忧郁沉稳,二师兄还是二师兄。“我也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大家了。”“二师兄……”整理了一下心情,徐染很快镇定下来。“二师兄回来的正好,你一定要为师傅报仇!”“师傅不是病逝的吗?究竟怎么回事?”“师傅是被二师叔害死的!”徐染义愤填膺,“二师兄也知道,他一直就觊觎掌门之位,师傅身边少了大师兄、二师兄和小师弟,师傅一直都郁郁寡欢,后来就一病不起,刚有些起色,突然就……”徐染说到此处,一时哽咽,“一定是二师叔,师傅临终前,只有二师叔在!现在,他可顺了意,过了七期,就要正式接任掌门了!”左近一时心潮翻涌,原来,师傅的死,另有原因。“二师兄!我陪你上山,到时候,一举揭穿上静!”考虑着徐染的话,左近沉思片刻问道:“六师弟,你可有证据?”“啊?”徐染被问的哑口无言,默默摇摇头,旋即又道:“那就这么放过他不成?!”左近轻轻叹口气,缓缓点点头。徐染诧异的睁大眼,“二师兄,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恩怨分明,有仇必报,如今你怎么?”话到此处,说不下去。“六师弟,如果师傅泉下有知,会希望我替他老人家报仇吗?师傅一生,都献给了武当,他会愿意看见同门相残吗?二师叔再贪图权位,却也不会出卖武当,我为师傅报仇,二师叔也不会善罢甘休,势必是同门争斗,到头来,毁得却是武当基业……”“二师兄……我明白了……”徐染微微颔首,又问道:“二师兄总要回山拜祭一下师傅吧。”轻轻摇了摇头,左近道:“我不回武当了。”“为什么?二师兄!你怕二师叔不让你入山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