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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心属阁主无双……终于脱离了无际的黑暗。寂静的世界重又有了声音。叶魁调整双眼焦距,勉强辨别出远处逆光而立的男子的身形。只是这一眼他就认定。就是那人,伴他十日,悉心照料,寸步不离。“无双”他轻声唤道。那个身影一怔,回过身来。落入叶魁眸中的男子玉冠束发,剑眉鹰目,眸光有几分凌厉,以及似是从尸首堆中爬出来的恐怖杀机。犹如嗜血的修罗。然而,在看到叶魁后,那人眸光中的杀机却渐渐淡去,变得冷漠而平和。事后叶魁才知道,他所唤的无双,是京都赫赫有名的无双公子,玉面修罗,未来的天殺阁阁主,邵绝。……大安四年秋,十一月正是天寒。阴阴下过一场雨。一场秋雨一场寒,虽不及严冬刺骨,但也灼得人手上发冰,脚尖冷寒。“咳咳”男人反手抹去嘴角的鲜血,微微皱眉看着地上一具男尸。这是第五场任务,与之前相同的是,每个目标身上都装了一块赤炎石。这使得原本简单无需废男人太大神的对手,变得极其不好对付。他压下喉中的腥甜,剧痛从心脏蔓延至四肢百骸直插入大脑。恍惚间,他看到人抱臂蜷缩的身影。呵。那个人才不会那么脆弱。但是下雨了,该是疼了吧。他从地上翻身跃起,压抑着锥心蚀骨之痛,朝着远处奔袭。十年前,他身中剧毒,得无双搭救。剧毒给他带来了绝顶内力,代价却是月月焚神之苦。虽然痛到极致也会模糊,但次次清醒,他都深感庆幸。因为他认识了邵绝,他的无双。……男人离去后。在男人身后僻静的小巷中有一人款款走出,修身如竹,双眉微蹙。那人抬手轻点前方,便有黑影出现,处理残尸。一切都熟悉的好似做过千遍万遍。指点完这一切后,他单手捂住左臂,身体微微僵硬起来,似乎有什么尖锐的疼痛从他的左臂炸开。但很快他的脸上就恢复了平静。“查出来了吗?”“有叛徒和天殺阁的死士接头,还不知是谁”“继续”他看了看男人离去的方向,眸中突然有些许似乎可以算是紧张的神色浮现,这让那双深如点墨的清冷瞳孔着染些许生动气息。“我不允许赤焰石再出现在他面前”“是”……天殺阁,虽无雕梁画栋,但漆黑如墨的理石筑高,也极尽威严。这是当世在江湖上极富盛名的组织之一,营赏银任务。买物买命,只看赏银。“阁主在哪?”慵懒而惑人的男声带着几分不经意,但若细看,便可从他步如流风间看出他的紧张与急迫。亭台楼阁间,引见一人如风般穿过长廊,背光处的暗红色亭柱与人一身赤色长衣相呼应。来人宽肩窄腰,一张赤红面具遮住大半张脸,空留一双丰润性感的红唇,此时微微抿起,到有几分不悦意味。人方才狼狈已丝毫不见,若非胸前一滴鲜血,无人可辨出此时这位稍显妖态的男人是方才的冷面修罗。他本是富贵公子,如今竟越来越像他。“回大人的话,阁主在邢堂”又是邢堂。叶魁蹙了眉头,五指微曲,然后放松下来摆了摆,让那侍童退下。刑堂阴寒,又是秋雨刚过,人留有暗伤的骨头岂不寸寸都疼?“搬几个火盆下去”他朝侍童行远的背影吩咐。侍童无需思索便站住回身,恭敬应是,退了两步转过去小跑着办事。“你们,去帮他”侍童是不可下刑房的,叶魁吩咐,却见暗处身影皆没有反应,反手便是一道十成的劲气。粗壮树枝应声折断,连带一片碧云夹着黑影坠向地面。发出一道劲气过后他的面色瞬间苍白三分,但由于面具遮挡并未显现。“好一群忠心的狗,死狗可还能伺候主人?”从树杈掉落的一人翻身而跪,在地上重重叩头,闪身随着侍童去了。邵绝的殺卫,向来只听邵绝吩咐,叶魁不会迁怒。他此时愤怒的是不知谁又惹得邵绝不快,能让他亲自去刑堂走一遍。刑堂对于邵绝来说,并不是一个美好的地方。他在未荣登阁主之前,没少去受罪。引着搬着火盆回来的殺卫的侍童眼观鼻鼻观心紧张的站在后面,待脚步声远了才敢稍稍抬起些视线着看着叶魁离去的背影,方才叶魁衣衫下一瞬间绷紧的肌rou没有逃过侍童的眼睛。有谁知道,那妖而不娆,有力的身形,是绝世的罂粟,死亡的代言呢?恐怕除了少有的天殺阁内阁中人外,就只有死人知道了。不知道他的面具下,是不是森然如修罗般可怖。叶魁推开邢堂的大门,还未下楼,就听见邵绝罕有的咆哮声:“我让你去找人,就是抓也得给我抓回来!”叶魁心中一沉,眼中薄怒稍褪,又染上另一份不算明亮的阴霾。心口发闷,像是有阴雨压在心头。原本将散的疼痛竟又溢出,平添些许烦躁。邵绝做出此举只可能是为了江珊。邵绝不在意任何人,包括他叶魁,但却对江珊情有独钟一往情深。那江珊也不知有何魔力,虽说她与邵绝青梅竹马,可自己说什么也陪伴了邵绝十年,十年之情,在邵绝眼中却依旧是上司和下属,该有的情深几何,丝毫不见。只是邵绝不会罚他,不会朝他发怒,以他的实力做不出错事,所以邵绝这样的举动并不能展现出他的与众不同。而且只要江珊在,邵绝的眼中就没有他叶魁。就像没有一个暗中保护的死士一样。他细想江珊模样,便是一声冷笑,也亏得邵绝愿意护她,否则,他可不懂什么怜香惜玉。若非不愿强迫邵绝,他早取了这女人的命去。可他实在不想看到邵绝皱眉,更不用说难过和痛苦,一点也不行。“阁主,属下实在是无能为力,医君不愿露面出手,只派了医童回话,属下跟踪医童十日,还被医童唤出的江湖人士打成重伤,都没见到医君的真身……”一个不知名的殺卫跪在烫红的铁链上,说话声音虽然颤抖,却不停顿不喘气。天殺阁的殺卫,各个都是个中好手,要不是那殺卫满面汗湿,浑身伤痕累累,他那褪衣受刑的上半身,精壮而不过分的肌rou紧绷,青筋毕现的话,恐怕叶魁会觉得他只是跪在地板上正常回话。那人受的苦明显不足以平息邵绝的怒火,只听得邵绝冷声“废物,留你何用”挥手一道劲气发出,直扫人面门。殺卫不懂防备,垂直的头谦恭至极,身体颤都未颤,视死如归。叶魁见状,心随意动,挥手发出一道劲气,阻挡住邵绝杀人的举动,稍稍勾唇三分,朝人宽慰道:“生这么大的气干什么,他不要命,我还替你心疼人才,不然就我去”这自然是场面话,邵绝叶魁彼此心里都清楚,叶魁想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