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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自己收拾离开也可以,这药要不了命,是他关心则乱了。叶魁扭头离开,步伐缓慢,没几步,却听见身后轰然一声。叶魁扭头,就看见自己解开束缚的叶十二整个人趴在了地上,半天爬不起来。恢复力气的第一刻就是,拉住嘴边的珠子,手掌将珠子压死在地上,上身后仰,一整串珠子就全部都扯了出来。然后人就换了一个方向倒下了。叶魁刚要走,人就开始挣扎,虽然无力,却是叶十二能做的最剧烈的动作。叶魁摇摇头,还是止步了。他不太懂叶十二要干什么。不知过了多久,叶十二终于可以从地上爬起来,尽量去做好跪姿。可能因为药用在嘴处,下身只要从脱力中缓过来就可以跪的笔直。“叶十二,愿意把命给主子”叶魁看了人一眼,见人恢复过来,扭头便走,就听到身后人无力以及嗓子被冻过后有些撕裂的声音。“商玖,愿为主子所役”紧接着就是嘭的一声,叶魁惊讶于人磕头嗑得如此之重,扭头却发现人伏在地上,一动不动,失去了知觉。……有钱能使鬼推磨,千金难买商家酒。如果叶魁对叶十二没有印象,他可能不会想到商玖和世家商家的关系。但是叶魁突然想起了很多事情。他曾经老去刑房观刑,不是为了邵绝,而是为了叶十二。殺卫十二原先只是刑房的一个小死士。缺人手的时候派出去,不缺的时候就在刑房打杂。尽管表现优异,却始终留在刑房,只因为他酿得一手好酒,行刑沾酒,死前送酒,都需要酒,有这么一个好用的人,自然得好好用。叶魁第一次去看邵绝被行刑时,十二就把奉给他的茶换成了精酿的酒。叶魁记得这个人,哪一次和这人偶然一见,知道人要报仇,他就随手把人蛊捏爆了。却没想到,人会这样投桃报李。也没想到,这么一个大粗老汉子,会精善酿酒。酒入口醇香,辣感化成温暖蔓延四肢百骸。叶魁一下就记住了。他从未尝过这么好的酒。明显其他人尝的酒是和他不一样的。叶魁时常去尝酒,十二就一向在他旁边伺候着。只是偶尔会被死士营抓去充壮丁才不在。其实叶魁留叶十二在旁边还有一个原因,十二施刑十分在行,叶魁不想让邵绝更痛苦。之后忙于“反叛”他竟忘了这人,也怪死士这个身份,只有不容易被记住的才能活下来。否则一下子过目不忘,还搞什么暗杀。叶十二竟然是商玖。叶魁又想起一件事情。十几年前他们一家去过商家。……叶十二昏迷间,做了一个梦。梦里男孩儿一身红装烈烈,映得人唇红齿白,脸上尽是傲气神色,只有旁边的白衣儒雅的少年同他说话时,他才会微微敛眸,露出些许乖巧样子。不到巴掌大的小脸,看向他时,竟压的他全无世家公子的气度。明明没有礼数,却比他们这些恪守世家礼数的人更为大气,举手投足,便是王者之风。“喂,你家酒不是好喝吗?”“阿魁!”“二哥,我只是讨口酒而已嘛”白衣少年的告罪声音完全进不了商玖的耳朵,他开壶倒酒,放在桌上,看着那个小少年坐上去端着酒杯啜饮。“呸呸呸,好辣!这是你酿得吗?”“不……不是……我还不到火候”红衣少年自个儿吐着舌头用手扇风,娇生惯养的小手还有些rou,扑扇起来也很好看。商玖默默把自己全是伤口茧子的手背到了身后。诗书礼乐,酿酒,他都得学习,一旦不对,便会挨手板,和面前的小公子不能比。世家公子,本就高人一等,却在这官员家的公子中抬不起头来。白衣公子似乎想叫红衣小公子起来,最后也只是无奈摇摇头朝他告罪。“家弟不懂事,公子见笑”“什么不懂事?他给我倒杯酒罢了,他不愿意可以坐下指挥丫头倒”红衣小公子往椅背上一靠,就要把腿蹬在桌面上,末了悻悻的收回去并拢坐正了。商玖想说自己不在意的,但是碍于世家礼数,并没有开口。“我觉得你骨头架子好大,长大岂不虎背熊腰像个大疙瘩?男子还是生成二哥这样修身如竹的样子好看些。你一点都不像世家的柔弱小公子”商玖愣了愣,才知道红衣小公子是在和自己说话。他挠了挠脑袋,不知道该说什么。“你看,你这样更傻了,傻熊傻熊的”“阿魁”那个白衣公子再次无奈开口,声音如春风温润,红衣小公子的声音就灵巧很多,很好听,尾音还有些气势。“你只要多练练,身上没赘rou就不会显得熊了”红衣小公子看了看白衣公子的脸色,便转而改口了,但好像说不出抱歉的话似的,端得十成十的高傲。这时候白衣公子微微蹙眉开口了:“我有一言,你家长辈不愿听,但我还是想再说一遍。两日后贵府恐有血光之灾。”“我哥哥说有,那肯定是有的,你出去躲”这话到不像是那白衣公子的建议,而是像命令。……叶魁想到后来的传言,就在他离开的两天后,商家人无一幸免。那药不愧是用来温养药人的药,除了他本性的极寒以外,叶十二很快就感到痛苦过去后散入四肢百骸的滋润。要不是痛苦太过痛,又用在细嫩的地方,他恐怕不会对这药滋生那么强烈的畏惧。叶十二缓缓睁开眼,就看见熟悉的布景,他上次躺过这张床,也是叶魁抱他来的。他眼中神色一颤,刚刚睁眼眼睛发酸分泌些许液体,泪就从眼角落下来。叶魁明显在想事情,一贯傲然的样子,此时垂眸深思,似乎还有些许黯然没有消去。叶十二一睁眼,叶魁就感应到了。看着一贯高大驯服的男人,想着那全家俱丧的惨案。“抱歉”叶魁感觉有些遗憾。但是叶十二明显被他的这话刺激到了,翻身下床他都没有来得及阻止。人端肃跪直,拜伏到地。叶魁看着人的动作,便从床边站起身来,摆手:“别跪了,好了就滚”他不想留这人徒增麻烦。“求主子赐死”殺卫若遭退回,试刑至死。叶魁知道人的担忧,但既然敢背叛自己,受点刑,多惨,怎么受,又关自己什么事。认识是一回事,背叛是另一回事。他既然敢在别人的呼唤下出现,就不要怪他不认人。“滚”“求主子赐死”高大的男人一动不动的伏在地面上。“你既已叛我,还想累我施刑?”叶魁后退一步干脆坐在床上,叶十二便立刻跪伏爬近两步。这个位置,刚好够叶魁将腿搭上去。等到叶魁自然完成这一系列举动,才皱起眉来。自己已经这么习惯了吗?床沿低,人跪伏着的高度正好合宜。“不敢劳主子动手,属下愿自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