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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乱,诸王并立,更有尔朱氏狼子野心。北海王并不占据正统,无兵无粮,贸然出兵,若败了,对我们有什么好处?若侥幸胜了,又怎知他日,会不会翻脸无情,反咬一口,不如坐山观虎斗。”众臣随即附和,有说胜算不大的,有说劳民伤财的。萧衍之弟大司马萧伟,戴笼冠,着绛纱袍,却反对道,“诸位切不可过分保守!自孝文帝逝去这三十年来,接连几位少帝掌权,皇室动荡,无心南伐,是以南北无大战,只有小摩擦不断,将帅无心,军士懈怠。可是谁能保证,那尔朱氏不是下一个拓跋焘,还记得元嘉之祸吗?刘寄奴是多么的英豪盖世,他的儿子宋文帝刘义隆,却被拓跋佛狸,攻到了石头城外,隔水相望,建立行宫。”左卫将军兰钦,赞成道,“鲜卑族骁勇善战,如何不趁此大乱,挥师北上,说不定能收复河洛失地,再不济,也可给他们添上一把火。”领军将军曹仲宗,却道,“元嘉草草,宋文帝刘义隆,之所以祸水南引,正是因为他仓促北伐。前事不忘后事之师,晋室南迁以来,何曾有北伐成功的先例,远有祖逖、桓温、谢安,近有刘裕、檀道济、王玄谟,他们或雄才大略,或深谋远虑,或勇猛过人,纷纷功败垂成。如今,又有何人,能担当此等重责?”陈庆之起身,趋前于中道,郑重下拜道,“庆之愿领将令,随北海王,挥师北伐。”众臣哗然,有震惊的,有摇头的,有深思的,有鄙夷的。三年前,庆之持假节,送豫章王萧综入镇徐州,没想到豫章王临阵倒戈,伙同魏军来犯,庆之临危不乱,斩关夜退,所辖部队,幸免于难,初初展现他的军事才华。一年前,庆之再度持假节,与领军将军合力进攻涡阳。当时魏军率五万之众,前来增援,来势汹汹,曹仲宗欲撤军,庆之立节仗于辕门,陈述利害,并亲率二百轻骑,夜袭拔下四座魏军营垒,后梁军气势如虹,逐一攻破,占据涡阳。庆之因功,受封为平寇将军,关中侯。(第十二班)萧衍暗中明了,北伐是他多年夙愿,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又怎会放过,探问道,“庆之,你可知道,此战必要孤军深入,困难重重,你可有什么良策?”“不敢劳动倾国之兵,望于中军里,抽调一千精骑,五百弩兵,五百工兵,其余人马,愿于淮河北岸诸军当中,招募勇猛不畏死之士。愿效仿冠军侯霍去病,以战养战,轻车简从,直捣洛阳”,庆之朗声道,“望能不辱使命!”大臣中纵有那反对的,或疑虑的,都被他的豪气胆略,给震慑住了,要知道他这么做,无疑于自断退路,纵然侥幸赢了几场,前途也是一片渺茫,九死一生。度支部尚书周延正色道,“若陛下准允,度支部将极力配合,三千匹战马,万人的弓箭刀枪、盔甲战铠,三个月的粮食马料,还是供应的起的。”“甚好”,萧衍颔首道,“陈庆之听令,朕赐你持假节,领拓远将军,都督青、徐、豫、兖、冀五州军事,护送北海王北归称帝。(第十六班)北伐将士,一律先赐予黄金十两,大军开拔后,按功劳等级另做封赏。望尔等戮力同心,矢志不移,早日踏平河洛。”庆之自是领命谢恩。第29章出征是年夏秋之交,淮水两岸,西风仍暖,秋草正肥。陈庆之率七千大军,以祖丰为副将,马佛念为参军,北渡淮水,从边境涡阳城出发,打算北上先拔下铚县,以为第一站。七千江左子弟,除中军二千精锐外,其余五千,都是淮河两岸勇士。其中,祖老大随平北将军昌义之,数度抗击北魏,“闻鸡将军”之名,早已扬名淮北,听闻集结令一下,带领治下,悍不畏死的五百亲兵,第一时间赶到。马佛念,出身寒门,自幼寄养在佛寺里,跟僧侣学得认字,后在右卫将军韦睿手下,担任参军,曾随他驰骋疆场,生性多谋善断,曾献策解“钟离之围”。出发之日,三军阵前,陈庆之戴长缨圆盔,内着黑光铠,外披白袍,登上高台,命擂鼓。鼓声三巡,在严整肃然的气氛下,庆之朗声喊道,“弟兄们,这是一场可能,有去无回的战争,相信你们,已经对自己的家人,做了妥善安置。你们的心里,想必已然无所畏惧,每一个站在这里的人,都是万里挑一的勇士。我不能保证,能带你们回来,但我可以发誓,冲锋陷阵时,我一定会跑在你们的面前,后退撤离时,我一定会挡在你们的身后。我是你们的,双目和后背,也请你们,成为我的,手足和刀箭。这个世上,从来没有,以少胜多的神迹,有的只是,有心算无心的胜利,重拳打落散沙的轻易!我想你们,或多或少,都听过这样一句话,‘士族衣冠,尽在洛阳’,你们却不一定了解,什么是士族衣冠?我可以告诉你们,中原洛阳,有最美味的食物,最华丽的衣裳,最耀眼的珍宝,最妩媚的女人,最醉人的歌舞,所以生活在那里的男人,是最知足风雅的。汉高祖刘邦,曾在路旁亲眼目睹,始皇帝那煊赫的车辇仪仗,心生感慨道,‘大丈夫,当如是’。我们虽不幸身逢乱世,注定也可以用,自己的殷殷鲜血,铸就不朽的功业。仅以白袍,为我们的荣光戴孝,也为远方的敌人送终!”一时间士气高昂,兵士们欢呼,“白袍威武,将军威武!”讲演完毕,祖丰悄悄道,“庆之,你还真敢说敢做!你放心,我会一直护在你的身侧,你让士兵们,成为你的刀和箭,我就成为你的盾牌和护甲,有那敢靠近你五尺之内,我立马劈了他!”庆之莞尔一笑,逗趣道,“那战场上,就承蒙祖老大罩着了!我只怕到时候,你追击敌人,跑得太快,我跟不上啊!”随后,全军皆效仿大将军,身披白袍,向北急行,所到之处,犹如鬼神入境,鸡犬无声,生人皆避。铚县本就小县,防守空虚,只有几百民兵,闻得陈庆之和祖丰大名,县令早就带领手下,弃城逃走。庆之虽不战而胜,但他却没有多放松,反而约束部下,集训练兵,这一驻就是三个月。这期间,庆之让一千骑兵,轮流训练五千步卒,务必使每一个人都能熟悉身披轻甲,挺槊冲锋,持刀劈砍,以及轻装上阵,长途奔袭。对于骑兵冲锋,他着重训练两种阵型,一个是锋矢阵,从中部突破,撕裂敌方,一个是两翼阵,务求做到,能跟随旗本指挥,绕开敌军主阵,攻击敌军薄弱处,或敌阵联接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