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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怎么竖起耳朵,都听不到什么声息了。然而赵忘尘一点轻松的感觉也没有,因为那个惹来祸端的女子,还是紧紧地跟着他。所谓一起逃,于他,本来就只是临时脱困的一个借口。他打的如意算盘是凭着自己对山林的熟悉,把这女子连同追兵一起远远甩掉。那些搜山的官兵,若是发现了目标或者干脆抓到了猎物,自然就不会再理会他。可万万没料到,一个女人,动作居然这么轻快灵活,跟得居然这么紧。那些官兵找不到人,还是会不罢休的一路搜过来。后面跟了她,他就是再能逃,又能逃多久?他一边往山上爬,一边在心里愤愤地怨恨着命运的捉弄。好不容易爬到山顶,正准备立刻找路从另一方向山下逃跑,转头间却瞥见山顶上,有一间庙。长年的饥荒灾难,那庙宇已是久无香火,灰蒙蒙破烂烂。可赵忘尘在这一刻,却忽地福至心灵,大叫奔去:“公子!”疾冲而进破庙,这一次,他没有再弄错。他所追寻的方公子,果然就在庙里安坐,就连那匹瘦马,也好整以暇地被系在破烂的柱子上。少女紧跟着赵忘尘进了破庙,便看到那个精灵而无礼的小子,一脸激动,跪在一个男子身边,一迭声地说:“方公子,后头有官兵,你救救我们吧……”赵忘尘虽然跪下恳求,多半却多是因了失而复得之际的激动感恩和一分愧疚,而不是真的在乞求保护。“你跟着我一日,我护你一日安然无恙,你跟着我一天,我保你一天衣食无忧。”方公子从来不曾失诺。他既然会等他,就是肯再容他跟随。肯再容他跟随,他自然也就会再护着他。如果他不情愿,他再求也是无用。可如果他不情愿,他本就不必为他停留。少女忍不住上下打量那人。只见他神色泰然平和,半坐半倚在神座下。身后是破败的神像,身下是遍布的灰尘,但仆仆风尘掩不去他的英华。这破庙尘沙,有了他,便也似金殿玉座般华贵高雅。自家平日里英雄了得,威风八面的兄长,和他一比,便如骄阳下一点烛火,不见了颜色。心里莫名的有些愤愤不平起来,眼见那少年哀恳求乞,那人却甚至没有略略抬眼,少女咬了咬贝齿,恨恨道:“你求他做什么?他会帮我们?眼看人家家里唯一一个没成年的儿子也要被绑去和自家的父兄对阵,也没见他动一根手指点头!”赵忘尘一怔,抬头看了看她,愣了一下,才恍然明悟:“你当时果然是躲在镇上……”他忽得瞪大眼:“那你呢!”少女的脸色一僵,又羞又恼:“我自顾不暇,根本救不了人……”赵忘尘忽得冷笑一声,由跪姿一跃而起,叉腰怒视她:“你要自顾,却跑来这里大刺刺指责别人?我告诉你,这年头,大家想的都是自己怎么活下去,谁也没义务一定要去救别人!”少年的血已经复又热了起来,他已经认定了,他所跟随的人,并不是真的冷血无情。此时此刻,实是容不下别人在他面前冤屈了方公子一星半点。少女想是极少被人如此无礼指斥,一时间竟被惊得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赵忘尘年纪尚小,这两年就不用说了,以往跟在长兄身边的日子。也是只有人训他,没有他训人的份儿。此刻他竟然是生平第一次叱责别人,眼看对方无语。胆气立壮,即刻气势如虹起来,言语越发不饶人:“那母子本是受你连累。你若肯露些行踪,那些兵倒是定然会跟在你身后衔尾追逐,镇上说不定能躲过一劫。你自己当乌龟,却要公子救人?怎么救?冲上去把抓人的士兵全打倒?我呸!也只有你这种不知道民间疾苦的大小姐,才会想那么简单。打完了怎么办?马上便会惹来更多官兵以抓捕凶徒为名,冲过来四处打砸烧抢。若是公子把他们也打走,再来的就是千军万马来平叛了!你想让公子学那些傻出风头的‘侠客’闯完祸拍拍屁股逃走?还是想公子舍身就擒平息军兵的怒火?告诉你,真到了那一步,那些人为了立威,就算公子舍身他们都不会放过这个镇子。最后满地是烧毁的房子,被杀的百姓,被jian辱而死的女人……”少年气势汹汹,越骂越顺,忽见少女脸色惨淡凄凉,羞惭愧悔。眼中隐有泪光。心里咯噔一下,有些了然。他倒也不忏悔自己骂的太凶了,对女人太没风度了,而是脱口就问:“你还做过那种侠客?”少女低了头,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她的确是赵忘尘所猜的那种,从不曾见过民间疾苦的大小姐。此番离家,从兄长地界上,就不断见到官兵苛索无度之事,自觉是侠义心肠。见不得人间不平事,闲事真管过不少。她跟着兄长也学过几招花拳绣腿。虽说谈不上高手,等闲十几个人还真打不过她,这一路上,自以为行侠仗义除暴安良,甚是痛快。在兄长的地界,只当自己还是大小姐,打谁都是理所当然,哪里想得起,人家未必知道她是大小姐。便是进了卓凌云的地界,也自觉身份高贵,看到不对的事,就要管一管,管完了便做出行善不留名,不接受感恩的气派,鞭马绝尘去,却哪里想过,她管的闲事,做的好事,身后居然可能有许多极可怕的后果。此时她被赵忘尘一骂点醒,又惊又悔又慌张,哽咽半晌才道:“你……你说的,不是真的吧……我……他们……那些兵,不会真的在我走后又回去找别人麻烦的,是不是?”看她珠泪滚滚,楚楚可怜,赵忘尘心终究是一软,几乎也要应和着说几声是了,但心念一转,到底还是狠了心肠,冷然说:“如果你是将军,听说自己派出去办事的兵让人打了一顿,你是会不哼不哈的放过,还是会点兵追究?”少女自小受尽爱宠,便是做了不对不该的事,只要她一撒娇,一使性子,身边亲人,也多是由着她的性子哄着她来。便是说太阳从西边出来,家中亲人也必要喊,对对对,哪个说是东边出来的,该打。这一生,何曾被人如此冷漠无情的接连指出过错,受此打击,她只是掩面痛哭,不知该如何说,如何做。正自哭得伤心,耳旁听得一个温和却又淡然的声音响起:“晓月小姐!”“啊?”她抬头一应,却又倏然一怔,急忙转头望去:“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那悠然而坐地男子淡淡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