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2 xmas

    一开始她在吵闹的电子音乐里没有听清万明羽在说什么，她握着手机，去到角落里才听见万明羽问她，过来了吗?

    她才发现自己压根忘记要去机场接他这回事。

    徐霜连忙跟他说对不起，说要给他叫车。

    万明羽在电话那边倒是镇定，“你是不是把这事儿忘了?”

    徐霜诚恳到，“嗯，最近事情太多。对不起。”

    电话那边：“没事。”

    说完这句话，电话就被他挂了。徐霜看着屏幕上消失的通话界面，觉得他应该有些生气。但是万明羽这种不等人把话讲完就挂电话的行为，让她也有些不舒服。

    她特地跑到酒吧门口接电话，准备待会和同事打声招呼先离开去找他。现在她又回到卡座，感情不确定的两个人最爱互相猜忌对方是不是根本没在意自己。

    舞池中心灯光闪烁，据说台上站着的是某个著名的rapper。但她不太关注这些，坐在一堆小食前喝低度酒。

    这期间万明羽发了条消息说刚才在拿行李，电话不小心挂了，问她什么时候回去。然而闪烁的灯光里，徐霜没有注意到手机屏幕亮起又熄灭。

    第二次听到手机铃声的时候，她走到洗手间接电话。万明羽问她在哪，她报了酒吧名字。

    万明羽：“我接你？”

    徐霜沉了一口气，“这么晚了，你不直接去酒店？”

    万明羽笑了笑，“多晚？是谁放我鸽子的。”

    嗯，是我。

    “好，那我跟朋友打声招呼，在门口等你。”

    卡座上只剩程嫣一个小姑娘，徐霜跟她说临时有事，要先回去，让她跟另外几个同事说一声，小姑娘先关心起了她，对她说，“那你记得到家了之后给我发消息。”

    徐霜莞尔，说好。

    刚出酒吧的门，万明羽的车就过来了。他降了车窗，示意她上车。

    她回国这一年和旧友联系不算多，如果前男友也算旧友的话，万明羽算一个。和他真正开始联系是在去年平安夜。

    她在公司收到一个快递，东西不是她买的，但收件人姓名是她。她在公司就打开了，看到是一条keys系列项链，鸢尾花型钥匙吊坠，还有一套黄碧云，版本齐全，天地图书和大田出版社这两版的《卢麒之死》齐全。有一部分是如今市面上基本匿迹的版本，连《第五届红楼梦奖评论集》都有。

    她翻出快递单，地址写着北京市海淀区。徐霜能猜到这是他的住处之一，但她没有联系他，她不想收下这些贵重物品。

    万明羽什么都没和她说，无非就是想通过这些来让她主动开口，要说什么呢，谢谢吗？未必是他想要的。

    她想装傻原路寄回。

    但这个计划很快失败。到晚上吃饭时，万明羽给她发了一条“生日快乐”的消息。徐霜直接冷漠地甩了一张照片给他，说要给他寄回去。

    万明羽给他打了通电话，问她，“不喜欢？”

    她不想跟他兜圈子，“嗯，不喜欢。”

    万明羽笑笑，说，“那等我下次去，顺便去你那边取。”

    徐霜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没空。”

    “就这么不待见我？”

    “你知道就好。”

    万明羽被她噎得没讲出话。

    沉默片刻后开口，语气软下来，“别跟书过不去，那就请求你帮我暂时保管，行不行？”

    她在内心想过——当年为什么分手，如今重新在一起也不过是重蹈覆辙。更何况，不是所有人都同她一样，一辈子都不会迈入婚姻。

    况且，万明羽年纪不小了，自己何必耽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