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篇17 荒原之旅
女王篇17 荒原之旅
罗马城内最近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件。 一日清晨，正是元老们开会的月例会当日，众人在布告栏的正中央看到了一具“尸体”。 准确点来讲，这不是一具“尸体”，而是多具尸体的部位拼成的一具尸体。 头部是某位惨死的元老，一截脊椎骨还从里头漏了出来。 从断面的不规则可以看出分尸者废了点力气，用了几次才将头砍下。 右手从手肘处切开，那是一只女人的手，手臂上画着奇特的花纹。 左手是黑皮肤的，似乎是个少年的手。从小臂和手背稀疏的毛发可以看出被害的时候年纪还很小。 躯干也被分成了数个部分，比如左右肩膀和上胸都是分别来自不同的人，因为大小接口明显不符合，接不上。 腰部以下到骨盆能看出是一个女人的身体的一部分，左大腿右大腿，左脚右脚都是不同的人。 眼前这血腥怪异的一幕吓到了不少人。 元老们虽都上过战场，但因为大部分都是混资历所以很少接触这种造型特别的断肢残骸。 死掉的那个元老在前两次例会曾经就一个法案的问题和阿塞提斯激烈的争吵过，所有人都还记得阿塞提斯看那元老时愤怒的目光。加之他本人又是个常年带兵打仗，又干过灭族灭国事的家伙，于是瞬间元老们看他的眼神都不对了。 阿塞提斯：“……虽然我是有点烦森提乌斯，但我不至于这么杀他吧！”有必要吗，反正吵架也吵不过他啊。 他的辩解是虚弱无力的，在场众元老眼观鼻鼻关心，气氛一时陷入诡异的安静。 阿塞提斯：“不是我。” 塔西佗大着胆子说：“提亚斯洛德的死状当时给所有人留下了很不好的印象。” 大家都传提亚斯洛德进了阿塞提斯的家，而后第二天老头家人就收到了老头的脑袋。这种血淋淋的事实。 阿塞提斯：“我们那个私人恩怨……我承认我当时年轻气盛了些。但我没有把不同种族男女老少都剁成数块，并拼起来摆在元老院门口的…癖好。” 一个元老实在忍受不住：“先是砍提亚斯洛德的头，然后殴打埃米利亚努斯大法官，没多久你岳父皮吕西也不明不白的死亡，现在又是森提乌斯，你到底还想杀谁？！阿塞提斯·奥西里乌斯·韦鲁斯！你把我们都杀了算了！” “对，杀了我们算了，我不活了！” “你个残暴不仁，蛇蝎心肠的男人！你来啊！把我们都杀了！” “就是，你把大家都砍死你自己和自己过吧！” “罗马亡了，这是历史上最黑暗的一天！你这个暴君！” 元老院门口顿时乱作一团，塔西佗看情况不对，躲到了阿塞提斯身后。 阿塞提斯：“……冷静点！不要失去理性！” 他的话被淹没在叽里呱啦的吼声中。 一群人吵了一会，有的甚至要上来扯阿塞提斯的衣服。 后者身边除了塔西佗还有另外七八个人高马大的元老，立马把阿塞提斯给团团围住，挡住了来动手动脚的元老。 这群人都是曾经当过军团长，与阿塞提斯有或是战友般，或是信赖的追随者般情感的人。 一群人大概吵了十多分钟，这个期间阿塞提斯已经派跑跑得快的奴隶去给近卫军长官送信了。 听到整齐划一的踏步声的众人，这才安静下来。 阿塞提斯理了理衣摆，在几个亲信的簇拥下走到了那个拼凑尸体的旁边，并示意周围几人把离得太近的元老请出去。 “肃静。这件事无论是谁做的，都可以肯定此人极其嚣张，并且心思歹毒。当务之急是调查线索，确认做这件事的人的动机，目的，还有犯案对象。”阿塞提斯说，“我在其中一条手臂上看到的花纹属于一个来自易北河东部密林某个小部落，这是个蛮族女人的手。黑皮肤的应该是来自北非，右腿和左腿脚腕处不同的刺青可以认为来自西北部不同习俗的部落，我曾经在记录不列颠蛮族种群的笔记上见过。这些死掉的人大部分应当是奴隶。除了头的主人……” 军队在清理街道，疏散围观的人群。 对于那些非要挤到最前面的吃瓜群众，近卫军一巴掌就呼在对方脸上，将其抽倒在地。 “快滚！”刀斧手的武器横在脑袋顶。 吃瓜群众吓得顿时做鸟兽散。 很快，元老背后的街道被一群装容整肃，杀气腾腾的士兵给站满了。 一群元老也不敢吭声了。 “森提乌斯死状非常凄惨，作案人用极其残忍的手法杀害了他并分尸，还故意摆在门口示威，这是对元老院和罗马尊严的极度蔑视。”阿赛提斯说，“当务之急是调查有用的线索，并且寻找森提乌斯元老的…其它身体部位。以便他能被好好安葬。” 元老们有的敢怒不敢言，有的心怀恐惧不吭声，有的忧心忡忡，有的认同点头。 阿塞提斯的目光在众人脸上逡巡着，企图看出有没有哪个心虚的藏在里面。 目前没看见。 “没有意见的话，大家先开会吧。森提乌斯的异议……就，推举另一位元老，卡托来陈述。”阿塞提斯说。 不管怎么说，今日还真是混乱呢。 自从罗马多年前进入帝国时代后，历任皇帝都很在意城内的治安环境，并且更新了许多介于刑法与无治之间的治安管理条例。 许多残忍的刑法，诸如砍手砍脚，钉十字架，也大幅度删减，被改成了送去某矿或者某集体农庄劳作。 说不好前后者哪种更残忍，但法律条例颁布后阿塞提斯的确获得了一时的好名声。 帕拉缇雅皇宫皇帝寝殿的重重纱帐后面摆着几盆散发着腾腾冷气的冰块，给室内降温。 我闭着眼睛，半梦半醒之间，能感受到身体被摇晃。 “醒醒。”伊丹在我耳边低语，“帮我。” 我哼唧了两声：“别……我要睡觉…” 一只手抚摸我的侧脸，摩擦摩擦，而后向下滑到锁骨和肩膀。 我下意识的伸手摁住他的手背：“伊丹……你有什么事？” 伊丹：“小孩在哭。” “什么小孩？”我揉了揉脸，“小苏我不是没带过来吗？” 伊丹：“密特拉。” 我的大脑迟钝的转动了片刻，开口：“他还会哭啊。” 伊丹：“嗯。” 为了看密特拉是怎么哭的，我从床上爬了下来。 天气格外的热，在这种天气下作业已经晕倒了很多农奴。 我透过纱帐看到烈日下花园内不断擦汗的女奴，皱起眉头。 伊丹把孩子抱了过来，密特拉已经一岁多，本来就比一般小孩成熟的早的他并没有如伊丹口中那样泪眼朦胧，只是目光呆滞，伸着舌头像小狗一样哈气。 看见我后他的眼睛似乎亮了亮，并伸出手，手掌向下。 “……这什么意思？”我问伊丹。 伊丹：“叫你过来。” 我走到他身边，密特拉指着我，指了指。 他嘴巴张张合合像是要说话，不过只有“啊啊”的声音。 伊丹：“他看起来有话要说。” 我：“他根本不会说话。” 屋内冰块带来的凉气让密特拉恢复了活力，他甩了几下，甩脱伊丹的手爬到了床上。 我：“他跟你长得好像。” 伊丹：“嗯。” 他看了我一眼好像在说“我的孩子长得像我不是应该的吗”这样的话。 我：“根本没哭啊。” 伊丹：“快哭了。刚才不是看起来很不舒服的样子吗？” 我：“天气这么热，正常吗？” 伊丹：“……似乎不太正常。” 留下伊扎克大叔和希拉克利特安排的两个保姆，我和伊丹走出了大门。 侍女打着扇子遮住阳光，并缓缓的扇动让风拂面。 虽然也很想说不能一个人独占冰盆，但这种高温还是让我对冰块依依不舍。 尽管用冰量大，但伊丹还是轻松的搞到了不少。他说他发现了一个亲王修建的冰室，内有许多冰块，应当是冬天采集的，还有造冰的工具。 不过，这些冰也只够少数贵族使用。伊丹命人研究造冰的方法，在此之前独霸着这些冰块，基本上都被我享受了。 “这样的热天气，好像许多年都没有过了。”伊丹眯着眼望天，“太阳看起来变大变红了，是我的错觉吗？” 我和他一起看过去，由于日光耀眼不可直视，随意只能眨眨眼用余光看。 “应该是你的错觉。”我说，“我没感觉哪里奇怪。” 伊丹：“我开垦的农田很危险。” 我：“也不知道那个新修建的水利灌溉设施进度如何了。” 这次我来找伊丹是受他邀请帮忙监督修建水利。 阿塞提斯同意了他的要求，命我带着设计工程图出发。 原本是阿利克西欧斯的活，可惜他最近忙着帮阿塞提斯调查罗马出现的恐怖杀人分尸案。 我决定来探望伊丹，顺便探望小密特拉。 至于小镇，基本交给了海尔默和几个信任的刺客学徒管理。 那块聚居地发展的不错，和三个刺客据点相连，成为了一个商业区。正式步入正轨后，因为没有很多人口，所以管理起来相对容易。 伊丹最近在上课，学习建筑工程，军事工程和水利工程。 帕提亚王国大部分区域都在伊朗高原，气温高土地干燥荒芜。主要的产粮区是两河流域以及国家北部近内海的平原。但这二者之间有很远的距离，伊丹希望能修建行军的公路将补给点联通，以便进攻首都的时候能随时运送后勤物资。 “过去修了很多公路。修了被毁，毁了被修，反反复复，”伊丹说，“进山的路，出山口，这些都是很早以前就有的路，只要翻新就行。另外修一条可以运物资的隧道。” 我点点头，继续在他给我的地图上修修补补。 密拉维亚的能力当无人机来查看地形还真是方便啊。就是有点累人。 正忙得热火朝天，有人来通报说修水渠的奴隶暴动了。 “这已经是这些天的第三起暴动了。” 伊丹朝我走了过来，用一言难尽的目光看着我。 “怎么了？要我帮忙吗？” 伊丹点点头。 我：“我还在忙着这个。”我指了指地图。 伊丹：“那个不急。来。” 他抓住我的手把我拉出了门，一出门我就被这酷烈的热气熏得险些睁不开眼。 听了蒙托的解释后，我才明白，因为在这样的大太阳天下做工，不少奴隶活活热死了。并且需水量还不断上升。 即便如此，工程也不能随意停工，也因此很多被临时拉来的村民便干不下去，干脆暴动。 “……我觉得这很正常。”我对伊丹说。 伊丹皮笑rou不笑的扯扯嘴角：“那又怎么样？” 我：“停工吧。中午太阳最大的时候是十二点到下午三点。这个时候不能干了，否则很快就没人干活了。” 伊丹：“这群人闲着更容易闹事。” 我：“……那不然怎么办？这样吧，闲着的时候挖地下井。” 伊丹面露忧愁：“这样的天气，水会消失吗？” 我：“造地下井灌溉系统的话就不会。” 伊丹：“地下井？” 我：“伊扎克大叔应该知道怎么建造吧。简单来讲，就是让水道不要暴露于地表，从浅层的地下洞xue流过，这样就不会在灌溉土地前快速蒸发。可惜这次阿塞提斯让我带来的建筑工程图都没有考虑高温高原水利工程的特殊性。” 随着太阳下山，闷热的天气逐渐变得凉爽。 这里缺乏植被，温差大，晚上就不需要冰块了。不过，夜晚的寒冷倒是可以用来制冰。 一个小工程队挑选一处阴冷潮湿的洞xue向下挖，地下河在很寒冷的情况下会结冰。辅之以硝石，就能形成更结实的冰块。 大块的冰块价格昂贵，冰冷的水会好一些。 鉴于暴动事件，我建议在工地附近挖一个井，建一个窝棚，派工人的家属去看棚煮冷饮。这又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因为要派更多人去制冰。 那些家属有的自愿不要钱去开凿新洞挑冰水，不过硝石开采和运输还是要一笔不小的费用的。 “我掏钱吧，就当我捐给你的。”我对数着账本斤斤计较的伊丹道。 羊毛出在羊身上，我捐的钱当然来源于阿塞提斯。 伊丹闻言，笑容和善的放下账本。 他朝我招了招手：“过来。” 我笑了笑，从怀里摸出一袋金币，塞到他手里：“给。这是我这些年费了好大力气攒的私房钱，都给你了。” 伊丹伸手搂着我坐在腿上，掏出一枚金币来回打量。 这是一枚雕刻着阿塞提斯头像的金币，伊丹眯着眼，用手指弹了弹，低声道：“韦鲁斯金币，足量重。两枚抵得上三枚埃尔瓦金币。” 我用指甲抠了抠硬币凹凸不平的表面，又用牙磕了一下：“的确是纯金。他为了把埃尔瓦金币淘汰掉废了很大功夫呢。” 伊丹把金币从我口中夺走，塞进小包裹并拉紧了口子：“好了，现在已经是我的了。” 我：“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贪财的？” 伊丹：“当爹后。” 我：“哎呀……” 伊丹冲我眨眨眼，左手缓缓的抚摸我的后颈。 月光照耀下他被晒成小麦色的皮肤泛着光泽，绿色的眼睛显得晶莹剔透。 我身手在他毛茸茸的下巴上摸了摸：“扎手了。” 伊丹：“嗯。又老了。” “去你的，你老了那我算什么？腐朽？” 伊丹叹了口气：“cao心。” 我笑了笑，把脑袋躺在他胸口：“让我听听心里都cao心什么呢？” 伊丹拍我的肩膀：“我有个想法…” “什么想法？” “别回去了。”他说，“留在这里帮我。” 我摸了摸他胸口的肌rou，鼓鼓的很有弹性。心跳沉稳有力，被我一阵乱摸也没有加快跳动的迹象。 伊丹已经达到了坐怀不乱的境界。 我：“你是认真的吗？” 伊丹：“嗯。这样韦鲁斯和刺客会源源不断的送钱来吧。” 我：“……你就把我当钱袋子吗？！” 伊丹捧着我的脸，低头亲亲我的额头：“不然呢？难道当老婆吗？” 我：“……” 这臭弟弟！ 我用一根手指在他胸口画圈：“我们要不要做点……什么晚上在卧室的床上应该做的事…” 手指沿着伊丹领口探进去抚摸。 伊丹的喉头动了动：“嗯…什么？不要。” “不要？我还没说是什么呢。” 伊丹：“不论是什么，都不要。” 说完他把我抱起来示意我站地上：“去睡觉，我还有账要算。” 我眼睁睁看着他理了理衣服出门去。 ……这种被抛弃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我追了出去：“你算账没我快，我来吧。” 伊丹脚步顿了顿。 他回头看我，笑了一下：“这些天我进步了很多。” 我：“不，不可能的。我真的快起来不用算盘。” 伊丹：“我也不用…” 我：“反正你需要复核的人嘛。我来帮你。” 伊丹撇了撇嘴。 他安静了一会，开口道：“不需要。” “为什么？”我不解道。 伊丹：“这是私人账目，不能被别人知道。让你帮忙有被韦鲁斯他们知道的风险。” 好吧这是提防着我呢。 我没法了，摊手说：“随你便。” 伊丹朝我走来，低头捧着我的脸。 “别生气。”他说，“这是没办法的事。” “……我理解。”我踮起脚亲在他的嘴唇上。 伊丹叹了口气，伸手将我抱紧。 两人缠绵了片刻，他推开我：“快回去休息。” 我：“既然这样，我可以帮你培训会计。蒙托或者哈尔他们，你信任的人，我可以教他们。这样怎么样？” 伊丹笑得如沐春风，他低头揉了揉我的腰：“好。” “我只是希望你能不那么忙…嗯…”我挠了挠脸，“自从我来，我们都没有……好久没有那个……” 伊丹：“最近事情多，没什么心情。” 我：“好吧。没关系的。” 伊丹：“明晚我陪你去附近的一个绿洲转转吧。” 我：“好啊。” ———— 大致构思了一个完结篇 可能是比较恶俗的那种 最近手头三个坑，都没完结，都写了好多 罗马题材又开了一个全龄的，在草稿里摸摸 博德之门的同人也在完结篇，但是最近都没有写 昨天翻文件夹翻到了很久之前写的鬼泣的小黄文，发现写得还不错 笑死我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