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保护你是我的职责
时间过得好快，一转眼就两个月了，结果两人的生活还是没变，依然分房状态中。 昨天跟水曜去超市买完东西之后，她马上把那让人害羞的东西通通塞进抽屉里，反正林子雷也不会检查她抽屉有什么。 可是今天偏偏是生理期的第二天阿阿阿！ 痛得只能在床边打滚，不过她老公也出门去了，幸好不会被他看到，不然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偏偏手机这时候响起，她有气无力的接起来，是她老公问她要吃什么，他顺便买回来，她看了时鐘，原来已经中午了。 「我不想吃。」她痛得呻吟出声，连忙丢开手机，想要下床拿止痛药，却因为太痛，而不小心摔一跤。 「砰」一声，欧撕！痛死了。 林子雷在另一头感到奇怪，她怎么会发出那种声音？又听到砰的一声，他心里有点放不下，连忙开车赶回来，打开她的房门才知道怎么回事。 「柔婷，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我送你去医院。」他看她趴在地上，让他想起一年前的事情，差点没吓死。 他把她打横抱起，看着她脸色苍白，责备道：「你刚怎不在电话说？笨蛋！不要逞强。」 「不要！我不要去医院啦！丢脸死了！放我下来阿！呜呜～～」她痛得想在床上打滚，难忍下腹的闷痛，使她发出微弱的声音。 「下次不要发出这种让人误会的声音。」他一开始以为她在床上跟男人打滚哩！害他带着杀气开车杀回家里。 「我不要去医院啦！我只是…只是…生理痛而已啦！」深怕不说出来，这个人会不顾一切带她去医院，这样就超丢人现眼了阿！ 「真的？」 「真的啦！」 他把她放回床边，伸手摸摸她的脸，果然有些冰凉。 「你有没有吃药？」 「我本来想拿昨天买的药，谁知道太痛了就不小心摔倒在地上…」哦！丢脸死了。 「你放在哪里？」 「化妆台的第二抽屉。」 他走向化妆台，打开第二抽屉，他有点错愕下，但很快恢復原来的表情，拿出止痛药，便关上抽屉。 「我去拿白开水，你先等我。」他止痛药拿给她，便转身去拿白开水。 「哦！好。」她点头。 等柔婷可以下床的时候，已经是两小时以后的事情了，她走到客厅，看到自家老公在用笔电处理公事。 「子雷。」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呼唤。 他听到声音，便转头。「好点了？」 「嗯。」她红着脸的点头，有点不自在的回答。 她从没跟男生讨论这种事阿！ 「吃得下饭吗？」他知道她食慾不大，常常吃很少。 「嗯！可以。」 「那吃饭吧！」他站起身，牵着她走去餐桌。 她有点傻眼了，餐桌上摆着焗烤、拉麵等类的东西。 奇怪，子雷不是不吃外面的东西吗？却为了她破例了？ 「你怎么会从外面买回来？你不是不吃外面卖的东西吗？」她认识他的时候，常常在学生餐厅见不到他，即使有来也是陪着她表哥来，菜单也会挑很久。 她有一次很疑问的问表哥，子雷怎么不吃学生餐厅的东西，那他怎么吃三餐？ 结果表哥的回答是：「他觉得常吃外面的东西很不卫生，他不想早死，但偶尔吃还可以接受，别看他这样，他其实每个礼拜都会回去桃园，就为了不吃外面的东西，很奇特吧！」 她虽然知道台北离桃园不远，但每个礼拜都回去她好佩服阿！ 她大一时跟mama处不好，即使双胞胎哥哥拜託她回去，她也毫不犹豫拒绝，直到还没结婚前几个月，才跟mama重修旧好。 「肚子饿了先充飢一下。」他挖一口饭吃进嘴里。「你每个月都这么痛吗？」可见他当人家老公真失职，都忘了妻子每个月都有不舒服的时候。 「也没有每个月啦！我那个不一定每个月都来。」 「那你应该去看医生才对。」基本常识他还是有的。 「高中时我妈有带我去看过妇產科阿！之前曾经有三～四月都没有来过，我妈才带我去妇產科要医生开催经药给我吃。」想当初觉得应该是事后药的关係才这样，但顾虑老妈在旁边，她也不好意思问医生。 「下次在痛的话，我在带你去看妇產科。」 「不用啦！」他们两个如果一起去妇產科，会不会又被说又是个未婚生子的乱七八糟的话题阿！ 想当初之前mama带她去妇產科时，都会听到一些难听话，还会被奇怪的眼光看，心里那股压力真的不是普通的大。 「我只是不想在听到你的哀哀叫，让我耳朵被荼毒。」焗烤真好吃，下次有机会在买。 她嘟着嘴，没想到他这样回答。「对不起嘛！我真的很痛，才会叫得那么难听。」 那不是难不难听的问题，而是他会有生理反应，不过他没打算告诉她。 「你怕看妇產科？」 「你不知道女生上妇產科，压力有多大吗？」男生怎么可能懂阿！ 「为什么？」多少女人因为有毛病而上妇產科的阿！有什么压力？ 「你不知道我高中的时候，我妈带着我去妇產科，然后我被很多人看着欸！感觉心里就在骂我是不检点的女人，随便跟人乱来才会上妇產科这种地步。」说到最后都想喷泪了。 「你想太多了吧？」想像力这么丰富，不去当小说家太可惜了。 「才没有哩！予璇也这样说。」 「纪予璇说的话你也相信吗？」对他来说，纪予璇完全是个该避开的存在，免得他老婆被她交坏。 「只有女生才懂女生好吗？」她在心里补上一句：也只有女人才会去为难女人。 「我们是夫妻，一起去妇產科也很正常。」 「痾…是没错啦！」这下糟了！换她觉得尷尬了。 「对不起！我刚说的，你当作没听见好了！」低头懺悔。 林子雷看她沮丧的表情而闷笑不停，后来不客气的哈哈大笑。 呜呜！丢脸丢到mama娘家去了阿！ 之后过了几天，她决定搭飞机回台湾，她也告知了林子雷，在让他继续待在日本，「方心」企业恐怕要倒了。 然而踏入h大，奔入教室，大家很有默契的视线都直射她身上，让她有点怪不舒服，也是啦！都翘了将近两个月的课，大家不看她才奇怪呢！ 她只好坐上自己位置，免得大家一直看着她，她觉得那视线挺可怕的。 「呦！事情终于解决了是吗？」身旁的女孩拍上她的肩。 事情？她只是不想在胡思乱想罢了，那还不如去学校上课还比较实在，运气好的话还可以跟帅哥聊..，阿不是！是可以好好上课准备考试。 「你来乱的喔？」她不客气白了表妹一眼，怎么两个月才没见到她，她怎么还是一副疯样？ 她一副受伤的表情。「怎么会？我一向对朋友很关心的好吗？」 「是是是！」为了在耳根子清静，她不得不附和她一下，不代表真的同意她所说的。 「欸！你可以告诉我，为何大家在我一进教室就看我吗？」她不喜欢被人看欸！多不自在。 「哦！你也知道你快两个月没来上课了，大家应该会吓到吧！」 「大学生翘课是很正常的事情吧？」她反而觉得奇怪呢！ 「没有人像你这么嚣张的翘那么多天阿！」 「奇怪！我刚有遇到校长欸！他怎一点都没有生气阿嘖嘖。」校长还和蔼可亲的问她，身体好多了吗？让她觉得校长是不是吃错药了。 「嘛，这都多亏学生会长。」 「关力凯什么事？」她那天才哥哥又做了什么？ 「他没告诉你吗？」 「没有。」 「学生会长真神秘阿！呵呵呵。」她的笑声根本就是白鸟爱子的第二人选吧？！ 「讲重点。」她不想听废话。 「听说学生会长找上董事长谈话，然后不知道说了什么，后来只要你回来的话，就会被抓去考试，之后如果及格就可以免被留级。」她悄悄的说。 「原来如此。」难怪刚刚被抓去校长室考试，幸好不难她才安全过关。 下课之后，她搭捷运回家，林子雷还是遵守约定，每一个月至少十天会来台湾陪她，然而他们发生那些事之后，没有人开口问，就这样过了两个月，很快的，暑假到来。 就在她要升大三的暑假，她二话不说的搭私人飞机前往日本东京，反正林子雷也在那边买了房子，不住不是太可惜了吗？ 然而这时候，陈水曜飞来日本找她，据郑羽空的说法，郑翊阳已经发现陈水曜就是林雨织的事实了。 所以水曜才逃来日本找她，她听到消息也只是点点头，便收留水曜住在他们的房子。 「我住你这里会不会太打扰你？」 「怎么会？」 「我真怕你老公会摆臭脸给我看。」她有点怕怕的。 「你放心好了，他不会住这里。」就算会住也不会跟她同房。 「是吗？那就好。」她没头没脑的回答，之后大叫一声。「什么？他不会跟你同房？」她耳朵是不是听错啦？ 「对阿！怀疑吗？」 「等等等…林子雷为什么不跟你同房？」她怎么想也不能理解，新婚夫妻不是都很爱腻在一起吗？ 「男女授受不亲阿！」她很哈拉的笑笑，实际上她也没有问为什么不跟她同房了，只好笑笑随便应付，免得被问是不是婚姻出了问题，唉！都快结婚一年了。 「你老公是不是有毛病阿？你要不要带他看医生？」她打量柔婷看一下，明明整个样子都像女孩子，说是魔鬼身材也不过份，林子雷竟然无动于衷，不是有问题就是他对女孩子没兴趣。 「你说这句话，子雷听到会不开心，还可能把你轰出家门。」其实她不认为子雷有毛病，反而有毛病的是她才对。 「你千万别跟我说林子雷那傢伙还没对你下手喔！」拜託千万不要，她听到会先晕死给她看的。 「我承认我跟他差点做了，可是后来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她很镇定的说着，反正说了也不会怎样，算了吧！ 或许她老公早就找小三解决了也说不定，根本不需要她。 「意思是，我前几个月叫你买的保险套都没用到？」 「是阿！」她拉开抽屉，一包好好的，连拆封都没拆封，跟新的没两样。 「那你买来干嘛？」 「不是你强迫我买的吗？」她不客气的瞪她一眼，就说不需要嘛！ 「好！好！你先放在你身上，或许你哪天就用得到了。」说完放在她的口袋。 「欸！欸！等等，就说用不到阿！」她脸很微红的拒绝。 「这是预防万一、预防万一啦！好好收着喔！」 她红着脸瞪眼，算了！等要洗澡时再拿掉就好。 天知道过不久她就忘了，虽然比记忆力比任何人来强，可是关于自己的事情就没有这么牢记。 然后过了一个礼拜，她老公突然来日本到她的住处，还带着郑翊阳杀来找陈水曜，一看就知道郑翊阳一定找过她老公才来到日本，之后她为了让水曜和郑翊阳谈一谈，她与林子雷先去住饭店过个两、三天，却没想到她根本忘了这件事，悲剧就在这边开始… 「你确定我们要住这里？」她很怀疑她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怀疑吗？」 「是阿！」 还真的！ 天阿！这里不是日本很有名的饭店吗？不光是设备好，连服务人员都服务、态度都让人感到讚不绝口，但是通常很难订到房间。 「我们有订到房间吗？」这听说要订到很困难欸！ 「有阿！」在他决定来日本后，就先叫秘书帮他订一间双人床，其实照理来说他应该订两间单人房才对，怎么会是订双人床？连他都感到不可思议。 柔婷真不能理解，有钱人的想法都这么怪吗？就算她是豪门千金，也没住过这么高级的饭店，光是五星级她就可以接受了，而他竟然找六星级饭店，还是总裁套房，有钱花也不是砸在这里吧？ 算了！住高级点也好，不住白不住。 来饭店前，她先买几件衣服，由林子雷付帐，她观察他的表情，似乎没有任何不满或是一丝犹豫。 现在男人都这样吗？ 算了，他养外面的女人大概几百万都有，她多买几件衣服算什么？她要刷爆他的卡，气死他算了！ 她打算先洗澡在睡觉，然而脱下衣服的时候，却有个一盒的东西掉出来，让她尷尬极了。 阿、阿、阿！ 保险套怎会在这里？ 哦！八成是陈水曜那猪头那时候丢给她的，她忘记把东西丢回抽屉，现在怎么办？ 丢垃圾桶？等等被子雷看到他问起怎办？ 放口袋？她口袋不够大，万一等等露出马脚怎办？ 没办法，只好先丢包包里，林子雷应该不会乱打开她的包包吧？ 想好之后，她转开手把，拿着乾毛巾擦着头发，看着林子雷在看v家小说，完全没注意她的存在。 阿阿阿阿是怎样？她比不上一本小说吗？ 哼！她也有v家小说的，只是不同本也不同系列。 「我说你！」她不满的双手插腰，指着浴室。「快去洗澡。」还看着书？多想把你眼睛挖出来哩！ 但她说归说，她才不会做这么血腥又可怕的事情呢！ 子雷听到声音，放下书，失笑的看向自家老婆。「你在生气阿？」洗澡就洗澡，有必要兇他吗？ 她别过头，连忙否认，「谁生气了？我要睡觉了。」擦乾头发，把毛巾丢进包包里，躺上床，盖棉被，连理都不想理那个人。 「好！你睡吧！」他不懂她有什么好生气的，算了，先去洗澡好了。 不过刚刚看她穿着兔子般的睡衣，挺可爱的，仔细想想，他有多久没跟她同房了？至少也有半年了。 她以为他刚没注意她除了把毛巾放进包包以外，没有别的吗？ 想想几个月前，他拿止痛药给她吃的时候，却意外的发现她抽屉竟然有保险套、验孕棒，他还错愕了下。 他敢保证这是他老婆买的，只是她怎么会想买这些？ 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就是她好友塞给她的，不然就是她开窍了，可是她一定是前者！ 没想到他们两个身边的人都是一个样阿！ 他想想结婚的那一天… 「智杰？干嘛？」结完婚只觉得快累死了，他只想回家睡觉。 「这是我特地帮你准备的，你好好收着阿！」陈智杰直接把他买来的保险套放在他手上。 他尷尬极了，连忙拒绝。「不需要啦！」他可没打算今天做那件事阿！ 但讲这句话却让陈智杰误会，甚至让他脸越来越臭，「不需要？说不定今天你没避孕后，我妹肚子里就会有你的小孩，你说不需要？那你说要保护她毕业是假的吗？」 「当然不是…只是…」他该怎么解释阿？说今天没要做的话，又怕他误会嫌弃他meimei，但如果说要做的话，不接收好像也不对，不过他是真的想保护柔婷，算了！还是接收好了，免得又被他碎碎念，或许哪一天他或许用得到。 就这样，他就这样收下他的「好意」了，直到现在快结婚一年了，他也没对她下手，即使半年前真的有打算做，他也停止了。 也幸好他停止了，如果在他那个时候的情况下，他可能没打算做防护措施，到那个时候，柔婷真的会怀他的孩子，到时候就糟了。 就算真的发生了，他死也不会让她吃事后药来避孕，事后药太伤她的身体，那天他跟她吃饭的时候，她跟他谈生理期大乱的时候，他就知道是事后药造成的，他也没特别问她，只是他不会在做重蹈覆辙的事情。 保护她，可不是嘴巴说说就好。 即使几个月前她想逃开他，但她似乎没把那一夜放在心上，这代表是不是，没他想得那么严重？ 他洗完澡之后，看着已经睡死的老婆，他笑着摇摇头，他走向她的床边，他到底有多久没好好看她的睡顏了？ 大手关上房里的电灯，本来应该去她旁边的大床睡，可是今天他想好好把她搂在他怀里好好睡。 他躺下她的床，动手将她搂进怀里，他老婆嚐睡如命，她一定没感觉。 他相信他不会再犯下第二次错误了，他至少失去她两次了，他再也不要有这股比死还痛苦的感觉。 一次是在他大三的时候，一次是在几个月前她逃院的时候。 大三的时候，成为他心中也是她的痛。 他没想到徐翊烈这么狠心的把柔婷伤到重伤，也为了他而中弹，那一次是他最后悔自己的无能。 即使柔婷醒来没有怪他，他还是很恨自己，他应该保护她才对，而不是让她继续被伤害。 他连她的兴趣都保护不了，甚至让徐翊烈那该死的人夺走她的美好。 即使他没告诉她、甚至陈智杰，在徐翊烈还没进监狱的时候，他曾经甚至想动手杀了他—— 他伤害他老婆，甚至夺走她的美好、笑容，却给她带来痛苦、悲伤，这教他该如何原谅？ 于是他用另一种方式，把他下辈子都让他在监狱里度过，但他不会觉得开心。 在他回去之后，他把自己关在浴室里哭一场，哭自己的无能、无力，甚至听到柔婷的不幸消息，她的手被上天夺走的希望，他却只有接受这事实。 在她醒来的时候，他以为她会在他面前好好哭一场，但他错了，她很坦然的接受，真不是普通的坚强。 在他去买东西给她吃的时候，本来要进门却听到有气无力的哭声，她在病房痛哭失声，这时他才知道，不是坦然接受，而是内心没办法轻易接受。 为了保护她，他跟智杰一起学柔道、空手道、防身术、拳击，甚至锻鍊身体，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她阿！ 即使她的手无法做出料理，他也不会放弃她，他是喜欢她做的料理，但是上天夺走她的希望，但他可以再带来别的希望，即使违背天意，他也不会放手。 他知道他老婆很在意她当初受伤的疤痕，这大概也是她放不开的原因，只要是她，他也一定都会爱，因为这是她的全部阿！ 在他打算娶她的时候，他已经想好了。 如果这世界让你哭泣的话，我愿意为你犯下任何罪行， 如果能让你微笑的话，无论任何惩罚我都愿意承受， 如果是为了保护你，即使以全世界为敌我也要战斗。 即使他会粉身碎骨，他也绝不会放手！ 他抱紧她，过没几分鐘后，他闭上眼，沉沉的睡去。 他想，这大概是他这半年来，最好睡的一晚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