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蛇传(上)(女装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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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中的大雨说来就来。 起初还是连绵雨丝,不一会就成了急风骤雨,连成密厚的雨帘,几乎将过路人遮得喘不上气。 匆忙避雨躲入了这寺庙,陈书生连忙放下怀里蒙着油布的竹筐,检查起书籍有无被淋坏。 “呼。” 幸好只是湿了边角,他这才擦擦额角上快要滴落的雨水,打量起四周。 蛛网结织,香炉倾倒。 人迹罕至的样子,想来是荒废了许久。 不过……这神像倒是有些不同。 不仅没有落灰,供奉的也不像是他见过的任何一位神明。 出于好奇,陈登走近了些,借着纸窗透进来半明半暗的天色,想打量清楚神像的脸。 看不清。 这雨幕笼罩下的天色,实在昏暗。 他干脆也不再纠结这是何方神圣,扶起那半倒的香炉,拜了一拜,也算是请求一夜借宿了。 谁知方起身,天空便“轰隆”巨响一声,惊得他一愣。 没隔几息,一道亮如白昼的闪电劈下。 恰好抬着头,陈登借着这道闪电,竟看清了那神像的面容。 看清那一瞬,一股说不清楚的感觉蔓延上心头。 他是不是见过这尊神…… 不知为何,五官尚且还有几分陌生,那颗眼下痣却实在熟悉过了头。 许是近日赶考,昏了头脑吧。 不然,难不成是他陈元龙有什么仙缘? 陈登无奈摇头,心下自嘲。 稍稍收拾了铺盖,他便打算就地休息一夜。 好在是夏季,不至于睡一夜就寒气入体了。 斜靠着墙,陈登正眯着眼昏昏沉沉之际,耳边却有几个浅浅脚步声,且越来越近。 “……公子?” 轻柔声音落在耳底,像根茸茸的羽毛,挠了他一下。 被雨滴打湿的眼睫轻颤,似乎有醒过来的迹象。 “雨夜湿热,这位公子这样睡着,怕是会不舒服。” 那个悦耳的声音又缓缓说着,“不如我们请他回去小住一夜吧。” 然后是一个不爽的声音:“jiejie,你管他一个穷书生做甚!” “公路,他既是误入族中神庙,便也是客了,不可如此无礼。” …… 不多时,陈登终于从昏沉中清醒过来,看着眼前景象,又揉了揉眼,以为自己还在梦中。 身前站了两个美貌女子,一个穿青衣,一个着红裙,像是正为了什么事在争辩着。 “喏,醒了。” 见他醒来,那红裙女子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便走到不远处去了,一副不想同他多说的样子。 那青衣女子却笑盈盈转身,俯身蹲了下来:“公子,我们见你在此处睡着了,想请你去家中小住一晚,不过说话声略大了些,不慎吵醒你了。” 陈登乍一见这女子容貌,如遭雷击。 清隽雅美,眉眼弯弯。 加上那颗眼下小痣,竟同神像活过来一般。 不过较之雕像,女子的五官更鲜活柔软,也让他更觉熟悉,真不知是哪段梦中遇过。 “公子、公子?” 略带担忧的呼唤,堪堪将陈登从思绪中拉回。 他自觉失礼,猛然起身,险些磕到半吊着的木梁,又慌慌张张作揖,脸都涨红:“小生方才刚醒,迷糊中以为还在梦中,不是有意盯着姑娘容颜的……” 青衣女子听了这话也不怒,只是掩唇一笑:“那公子,若是还在梦中又何如呢?” 陈登一时瞪大了眼睛,说不出话,莫名觉得自己才像那个被浪子调笑的女子。 “公子若还觉得歉疚……” 女子一对秋水眸,眼波流转:“便请随我来吧。” 陈登就这样被迷迷糊糊拉走了,活像话本里被山精野怪勾走的穷书生。 * 真到了别人府上,陈登才反应过来这事有多荒诞不经。 他一个男人,半夜被拉去了女子家中。 而且这户人家似乎只住了三姐妹,和一些奴仆杂役。 若不是青衣女子说给他安排了最远的一间客房,陈登怕是要拔腿就跑了。 “公子先歇息吧,若是有事,可差人来同我说。” 陈登犹豫片刻,还是叫住了她:“这位姑娘,小生还不知道如何称呼……” 女子刚走出去没几步,听了这话便停下脚步:“我姓袁。” “袁姑娘。” 将这字放入口中细细品尝,陈登竟也觉出一丝甜味,以至于等人走远了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报上名字。 * 第二日。 晨起便听仆役说,一夜大雨后山路塌了。 陈登焦急的同时,心底却又升起一丝隐秘的期待。 不知是真如神女入梦那般的前缘,还是昨夜的雪中送炭,他确是对袁姑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很快有人来传话,主人请他去前厅用早饭。 陈登略对镜理了理仪容,试图让自己看起来得体些,不过今早仆役拿来的新衣,也不知怎么知道他的尺寸的,竟十分合身。 去往前厅的一路上,他才看清袁府的景象。 一花一木极尽精致,园林建筑无不华美。 陈登甚至忍不住开始怀疑,深山中为何会有这样一座府邸。 于是才坐下,他便试探着提出了疑问。 袁姑娘正端着瓷杯品茗,听了也没急着回答,慢悠悠抿了口茶水,才抬头望向他:“公子也还没告诉我,姓甚名谁。” 听出她的潜台词,陈登一时脸红:“抱歉,昨夜事发突然……” “小生陈登,字元龙。” 他起身拱手,行了个简单礼节。 “哧。”袁姑娘轻笑,“书呆子一样。” “我名为袁基,你叫我士纪也可。” 素手轻拂,她推过来一杯清茶:“家中还有两个meimei,昨夜你见过的,是三妹袁术,还有我二妹袁绍,前几日出门办事去了。” 陈登见她坦然,面上更臊,急急吞了口茶水,试图将热意压下去。 袁基抬眼看他,眸中笑意更盛:“陈公子从前都是这样品茶吗?” 陈登摇头:“小生家中世代务农,清水足矣。” 袁基听完若有所思,也不再多问,只吩咐人呈菜上来。 菜上齐后,她却要走了:“今日本初要回来,我得去打理一应事务,陈公子且慢用。” 陈登想挽留,也被她轻飘飘一句话推拒。 “我若不去,本初又该和公路打起来了。” “对了,山路的事,陈公子不必担忧,刚刚派了家仆去修,想必很快就能通。” 袁基说了这话后便离去了。 只留下他一人,心情复杂,不知是悲是喜。 * 用完早饭,陈登谢绝了仆役带路,打算一个人在园子里转转,也算消食。 夏日里繁花锦簇,蜂蝶翩飞。 还没走两步,却听见不远处假山中传来争吵声。 其中一个声音还颇耳熟。 “你这野种……血统不纯……还敢找个……” 似乎是袁术在斥骂,声音断断续续传来。 陈登不住皱眉,没想到袁基风雅脱俗,meimei说话却这般粗陋。 二人越吵越大声,虽是无意,可听别人谈话终究不好,他想着离开此处,刚要抬脚,又被耳边传来的一句话钉在原地。 “……袁公路,你有本事说孟德,你怎么不说大姐带回来的那个人族?” “孟德好歹还是妖族,那男人算个什么?” 陈登腿一软,差点踩空。 妖族? 人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