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慕少艾

    杨杰宣面对球门，深呼吸，随后助跑——打门！球进了！

    最后一粒点球罚进，云江六中时隔八年，再一次走上了冠军的领奖台。

    斯理中学那边静悄悄的，六中这边则是沸腾开了。队员们欢呼拥抱庆贺，姜绯双膝一软，瘫坐在地上。

    竞技运动能轻易点燃少男少女们的荷尔蒙，胜利的喜悦冲昏了所有人的头脑。他们又哭又笑，跟身旁的人击掌拥抱庆贺。刘文韬第一个冲向姜绯，姜绯同样张开双臂拥抱他。

    “姜绯！我们赢了！我就知道那是个越位球！还好你录下来了！”

    刘文韬高兴得要疯了，紧紧抱着姜绯，拽着她蹦蹦跳跳。姜绯也很高兴，但这不代表她想要被刘文韬掐死在这里。他有力的双臂像是蟒蛇缠人，勒得她胸腔都被挤压变形了。她在刘文韬背上拍了几下，艰难地说：“咳……恭喜……放开我……”

    “哦哦哦！对不起！”

    刘文韬赶紧放开她。

    徐奈东也一路小跑着向姜绯奔来。他在一个适当的距离停下脚步，又慢吞吞地走了过去。

    “谢谢你。”徐奈东说。

    他手臂僵在空中，准备伸出去拥抱姜绯。原本是一上一下的“兄弟式”交错拥抱，后来又想起这样会不小心碰到姜绯的腰，又抬起了另一条手臂。

    可是搂脖子会不会显得更暧昧？

    两只手全都搂腰更不对劲。

    早知道还是不抱了……

    徐奈东的手臂在空中挥舞，挪动着变化角度，看起来又可怜又好笑。姜绯也不好意思起来，肩膀前倾，尴尬地跟他抱了一下。

    “恭喜你。”她轻声说。

    拥抱比起亲吻和zuoai，肢体接触的面积甚至还要更大些。两个人胸贴胸，心脏碰在一起，要是抱得再久一点，心跳的频率都会逐渐趋同。姜绯柔软的胸脯在他身上仅是轻轻一贴，就已经让徐奈东呼吸急促了。他开始嫉妒起刘文韬来，因为他居然尚能坦荡荡地出于友谊跟姜绯拥抱。

    “恭喜。”在等待颁奖典礼开始的间隙，裴翎找到徐奈东，很有风度地拍了拍他的肩，“那确实是个越位，你们赢得很光彩。”

    作为攻守双方，博弈了一整局的徐奈东和裴翎居然生出了几分惺惺相惜之感。徐奈东也友好地回应：“运气好，好几次差点防不住你。”

    “不止运气好，还得有个聪明冷静肯出头的女朋友。”裴翎摊手，下巴扬了扬，点向旁边的姜绯。

    徐奈东回头。姜绯抱着徐奈东的外套站在球门边，识趣地没有凑过来听他们说话，距离又刚好是徐奈东聊完了走几步就能找到她的程度。

    高中生恋爱的满足感实在简单，喜欢的女孩子拿着自己的包和外套站在不远处，小媳妇一样等着，就足够他们快乐一整个星期了。徐奈东低头，挠了挠后脑勺：“还不是……”

    “那你要抓紧了，今天的事情……”

    裴翎做了个“你懂的”的表情，没有说完。

    姜绯正在跟唐博交换联系方式，因为“想要视频素材”这个理由实在是不好拒绝——毕竟人家才是出镜的人。打发走了唐博，姜绯又重新开始发呆，静静等着，没有不耐烦也没觉得无聊。

    不是所有人都有姜绯这样的好耐心。张晏月蹿到正在说话的徐奈东和裴翎中间，目光炯炯地盯着裴翎。

    “你们输了。”她说。

    “嗯，我知道。”裴翎无奈地抚了抚额头。

    “那……”张晏月踌躇，决定还是做一做表面功夫，安慰一下输家，“你别灰心，明年还有机会。”

    “小月亮，明年我高三了，不会再参加校队了。”

    “啊……”张晏月没安慰到点子上，有点心急。她没话找话，又赶紧说：“塞翁失马，球赛输了没关系，炸串还是得吃的吧。”

    好嘛，原来是为了这个。不用对暗号也不用看照片，光看这个一门心思只有吃的劲头，就知道这是如假包换的小月亮。裴翎愣了愣，苦笑道：“当然要吃，颁完奖就去吃。”

    “好耶！”张晏月欢呼起来，“真的是乐山人开的吗？”

    “真的。”

    得了裴翎的保证，张晏月乐颠颠地跑向不远处找姜绯。她的快乐冲淡了裴翎输球的懊恼，他开始觉得小朋友无心的话里往往蕴藏了几分真理。

    比如……塞翁失马，球输了，可是他又找到他的小月亮了。

    颁奖典礼结束之后，队长杨杰宣组织球队聚餐，还力邀姜绯一定要参加。

    “我就不去了吧……名不正言不顺的。”姜绯连连摇头拒绝。

    “弟妹必须来。”杨杰宣热情地邀请，“没有你，那个球还真不知道怎么说。”

    没有我，那个球当然会被判进球有效啊，上辈子就是这样的。姜绯心里清楚，面上却是赧然一笑，半点不露行迹。

    “再说，我们的女朋友都要来，你也不用尴尬。”杨杰宣又说。

    “队长，没有女朋友的怎么办！”李思文鬼叫。

    “没出息，自己想办法。”杨杰宣赶走捣乱的单身队员，又诚挚地邀请姜绯：“弟妹，你就一起来吧。”

    姜绯被他一叠声的“弟妹”臊得满脸通红，埋怨这些小年轻嘴上没分寸，打趣她这个老阿姨，又怨怼徐奈东私下里对他们说了什么。徐奈东无奈摊手，很想说自己什么也没做，是他们误会了。

    是误会也好，是起哄也罢。姜绯半推半就跟着他们走，谁也没开口澄清那句“弟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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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通猛更，为了小姜早点吃上r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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