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不忍离别

    阿青虽然是喝多了但也记得白素贞一大早就要走的，她让阿丹帮她传话，说不忍离别就不送了。白素贞默着在她门口站了会儿，最后叹气离去。她在临行前哄着阿丹种了一盆花，当时只放进去一粒种子阿丹也不知晓是什么花，白素贞嘱咐她说：“养好了等开花以后你要小心剥下花籽然后将花籽放在阿青的床底，七日后再拿出来，你就明白了。”

    阿丹觉得新奇红着脸记下了，最后她拉拉白素贞的衣袖，说：“你不会辜负她的，对吗？”

    白素贞神色微顿，随后坦然笑之。可又听阿丹说：“我二姐小时候玩过家家酒那时她是期盼结婚的，大姐出嫁前的红盖头她其实偷偷戴过。可能她的确讨厌这世道，但她一直——”

    白素贞：“她想要——？”

    阿丹摇头：“婚礼不行，现在既然得了官府的庇佑就不能再贪了。”阿丹毕竟是个未出阁的少女这会儿也不好意思多说了，不过白素贞已经了然，她的青儿想要爱。

    白素贞并未直接施法上天庭去而是像个凡人一样坐着马车赶路一段，一路上跟个小尾巴，有一头驴子踩过马车的印迹慢慢跟着。

    白素贞在临去前去见了许仙，恩情该报。她送上的是和给阿丹一样的种子，嘱咐也是一样的让他剥了花籽放在床下，她又说：“这事万万不能让旁人知晓哪怕是你最信任的人也不能说，不然便破了法术，花朵凋零。”

    许仙心知这一定是个宝物但他不贪，放肆地扣住白素贞的手腕：“仙子已好久不来见我是否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这瞬间白素贞听见墙头有细微声响她的视线投过去仅看到几根炸毛的发丝。

    白素贞拂开他的手，“官人年岁也不小了，等攒够了钱财便好好行医日后也好娶妻生子。”

    许仙哀伤红着眼睛，“见你一眼，如何还能再看凡间俗子。若不能伴你身旁我宁愿剃度出家！大和尚已来劝我多次，可我心中对你念念不忘，而今看来……”

    白素贞：“够了。我是欠你不假，若你有事我甚至愿意以性命相报，但你的情我不会承，就此别过。”

    她匆匆离去，只不过站在门口时十分想回头看一眼那墙头，但小丫头说不愿离别她是要听话的，最后还是忍耐住了没有回头。

    阿青偷听完从墙头上跳下来看着她的背景，纵使万般不舍也只能在身影模糊时悄悄呢喃一句：“愿你事事顺遂。”

    她没有进门更没有去逼问许仙，只是默默记下地址打算以后常来送他东西。

    ——不就是欠他嘛，我来还也是一样的，不过可别妄想娶蛇仙就是了。

    白素贞再次上得九重天，这一次虽也没被迎进天宫但天兵天将准她落座等待，待遇好了许多。阿青的表文也顺利被送到玉帝手中，玉帝仔细看完又交给殿下群臣阅览。

    仙君们具都点头称赞，有仙君道：“陛下，这人间陈阿青并不知晓自己的前世便是那青蛇，虽然她也对白蛇动情但此封表文尽可见其诚意。无论其中有没有私情，也足可见此女大善。”

    这时有仙君附议，“况且青蛇之错并非是罪无可赦，她的初衷也并非是乱天地气运只能说她无知，无知之下犯错情有可原，陛下何不宽宥？”

    玉帝捻着胡须略作沉吟，末了浅笑，“罢了，那就收了天罚改成小雷刑可好？”

    殿下群臣颔首。

    这时老君突然上前同玉帝耳语，说：“凡间许仙年岁已不小。”

    玉帝：“那又如何？”

    老君又言：“星君他——可等不及了，时限将至！”

    玉帝霎时沉了脸色挥手阻止了宣旨仙童，“此事再议，去再选一位仙娥劝白素贞下界去吧。”仙童领旨去办，就听玉帝又说：“让王灵官守好天门！”他可不想堂堂天宫总被妖魔乱闯，长此以往威严何在？

    先是选的嫦娥仙子，只不过嫦娥仙子听闻实情以后摸着玉兔蹙眉拒绝了。见仙童走了，嫦娥对玉兔说着：“兔儿啊，这仙境还真是无情呢。”玉兔一扭头含住了她的指尖。

    后来让麻姑元君走一趟，那王灵官也守在一旁生怕白素贞又暴躁。只不过这一次白素贞十分淡定拍拍衣裙站起来，拜见了麻姑元君，“我十分敬仰您。”

    麻古元君说明来意，白素贞对她伸手，“那表文还来吧。”

    白素贞收好表文就要走，王灵官诧异，“这就走了？”

    白素贞好笑回头，“难不成您请我喝茶？”

    王灵官呵斥：“放肆！”

    白素贞收敛笑意直直盯着王灵官的眼，“我终有一日还会来此讨个公道，等到那时，仙君可要守住了天门。”

    这一次白素贞虽然没闹却也足够天宫的头疼，玉帝甚至去请黎山圣母希望她能约束白素贞，黎山圣母以白素贞并无罪名回绝了玉帝。

    等白素贞重返人间时第一个见到的是那个唱曲的，她心底有些把握直言道：“上次我去天宫回来后便发现了你，多谢你那时帮我引开了二郎真君。”唱曲的笑着说：“我也没想到天庭速度那样快，情急之下没多考虑，不必言谢。”

    白素贞眯起了狭长的眸子意味不明，试探道：“我窥见了你的真身。”

    二郎真君是何等法力？当时白素贞心神不稳有些急躁因而大意了，一心施法生生劈开妖界戒门，二郎真君领旨前来几乎没给白素贞反应的时间，情急之下他借了白素贞的妖气以真身暴露在法眼之下，幸而白素贞也非是等闲一旦反应过来运转法力便将他一起隐匿连二郎真君也无法追踪。

    唱曲的拱手，道：“那我们重新相识一番，可好？我名白鼠，原是一凡子，俗尘姓名早已忘却只知再醒来时正见白毛耗子啃食我的尸身，从那起，我为自己取名白鼠。”

    白鼠讲了自己的事迹。他本是人，不知何故死后魂魄却没入地府也没成游魂反而在棺材意外被破坏后回了魂，他日夜吸食坟茔的阴气、怨气，修炼起来。说来也奇，因为原本就是人，回魂后又不算鬼，有了修为稍稍掩饰一番连修士们也看不出他已不是活人。

    因此他胆子也大起来，去道观里听课，去寺庙里修行，没有任何一个人识破他的本相。机缘巧合下他到了方寸山，不过并未寻到菩提祖师只寻到个是人为布置过的山洞。他在洞中装作听课，安坐在蒲团上摇头晃脑，时间久了竟真的清净了心神。

    走出洞中一阵恍惚，他本是最为阴邪的存在可他一丝邪念也无。

    他心身轻松，觉得自己似个逍遥神仙。听风，看水，自在极了。突然，有个声音问他，似是他自己的声音，问：你可看出什么来了？

    他四下环顾，天还是天，地还是地，但是微末处隐隐有些不同。他又看，见到了似曾相识的一幕，他上山时眼见豺狼飞奔捕猎那时他惊慌躲避，因他身上邪气豺狼也是怕他奔跑时换了方向在树上留了一爪。这一次，又是豺狼，见了他害怕逃窜时在那树上……

    白鼠仔细看那树，只有一道痕迹。

    白鼠窥得天机暗然自得，他一个尸体成精的妖魔竟发现了天道重组的秘密。时间不会倒流，只有天上的神仙因某事而重组天运。之前发生的事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不过天神以凡尘为棋盘，若哪一步出了纰漏就会撤子重下。

    白鼠：“后来啊，我爱上唱曲了，我就去学，可惜门槛太高了他们只收小孩。那我就去青楼妓馆跟小娘子们学，嘿……”

    白素贞连声打断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事能让天神们重组天运？”

    白鼠伸出手指头，“这你还不知道？是你。”他又说：“我坦言吧，去方寸山之前我遇见过赖秋，那虫子死在了秋天，她死前看了我一眼从此魂魄跟在我身上，她心结未了，在我身上待久了我也对她有了情感想帮帮她。她说，她有一个好友青蛇，她放心不下。”

    白鼠：“我就带着她啊走遍山水去找青蛇，可青蛇早已死在和尚手中唯剩一缕游魂挂在雷峰塔前的树上。赖秋的魂魄脆弱，极度伤心之下便消亡了。白蛇，我说实话，你们的事我当时没管后来也没想管。我从方寸山大悟后发现了天道重组的秘密，我只做了一件事，许愿赖秋活过每一个秋天。”

    白素贞听闻后只觉得后脊发麻。

    赖秋，因赖秋没死青儿才会因想念她想见她带着白素贞回山看望，也是那一次，白素贞见熊精欺辱青儿让她犯了杀业并且——提前感悟到了情欲，参破了七情六欲。也因此，才有了和青儿的一段缘分。

    白鼠绕到她身前笑眯眯的，褶子都笑出来，“是不是很震惊，是不是很诧异？是不是觉得非常不可思议？”他动了动手指头，“我其实没什么目的，就是觉得我稍稍做点什么竟能改变这么多，心潮澎湃。”

    白素贞很讨厌他的自卖自夸，冷言道：“不说这些，那你是个什么妖？既然原来是个人，那你是人妖？”

    白鼠笑不出来了，“说的也没错，可怎么有点难听啊，要不你换一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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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敢说话…但我不得不说话   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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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   没有群啦   企鹅号我也注销了   暂时没有联络方式   我不善管理   玩不转网络社交   抱歉

    虽然话不能说太满   但我已经解散两次群了   实在没脸再弄   那就以后有缘的话   咱们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