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因为他变成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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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火旺从藏书阁里踱步走出,看门的弟子本想对此进行盘问。看到是李火旺,又将阻拦的动作收回。 他出门,玄阳大师兄正靠在红墙外盯着柳树一言不发。察觉到李火旺的气息,他回头打了个招呼。 两人一起走过林间小路,玄阳绷紧着脸开口:“李师弟知道最近宗门出了个杀人犯吗?” 李火旺摇头:“我近几天才回的宗门,之前一直在灵山和万重渊那边寻找药材。” 他自从变为双性体后,就在人迹罕至的灵山幻境游荡。一来避开常人耳目,二来想为自己搏个生机,借奇遇化解自己目前的窘境。 玄阳笑笑,继续道:“从半年前开始,宗门就陆续有人失踪。先前只是一个两个,而且大多是深山采药、接令斩魔失踪,并未引起注意。” “最近命案频发,甚至我们宗门山下的村落都有人无故死亡,死因离奇,却和前一阵失踪弟子的尸体有相似之处,这才被联系起来。” 李火旺本着无所谓的态度听着,却因玄阳的下一句话瞳孔微缩: “遇害者不论男女,皆被抽干了体内的阴阳之气。当真奇怪,这决定雌雄的阴阳气有什么好抽的?那些邪门歪道不都爱抓我们这种修道的抽走灵气吗,这下好了,灵气都不吃香咯。” 玄阳感觉自己被小师弟抓住袖口,少年平时被碎发遮住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 这时玄阳才意识到,原来平日披头散发的阴翳小师弟原来生了一副容貌昳丽、婉转流光的好相貌。 他看见眼前人轻启薄唇:“那他们死了之后,身体是什么样的?” 收回荡漾的心神,玄阳轻咳一声:“还能是哪样……没了这条气,就是不男不女,似人非人了呗。身上该有的不该有的器官都没啦……” 他压低声音:“就跟十年前,大齐那场天灾的时候一样。你不也是从那里逃来万剑宗的吗?” 自家红衣小师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迟迟没有答话。玄阳便自顾自说下去:“那皇帝不知道得罪了哪路仙人,不仅招鬼来吃人阳气,还差点把大齐给淹了。没想到大齐居然没破国,你说这大仙怎么就突然停手了?” …… 李火旺回味着玄阳的话,觉得自己有必要去看一看山下的案发现场。一为,对方的法术或许与阴阳转化有关;二来,宗门高手如云,自己尚未确定诸葛渊给自己的纺锤,是否能阻隔所有人的窥探。 村子里的气氛有些诡异,李火旺没作他想,面上蒙了块黑布偷偷潜入一家灵堂里。 死者的亲人正以头抢地,嚎哭不止。 他蹲在房梁上,等待众人不注意,悄悄靠近棺木。——当地风俗,在棺材周围会围起长长的白布,将外面吊唁的人和死者的尸体隔开,维系体面。 天色渐暗,让他得以趁模糊的夜色混入其中。 李火旺刚刚打开棺材盖,还没来得及看清里面的物件,四周突然传来叫喝声:“哪里来的妖孽!敢在我们万剑宗眼皮子底下杀戮百姓!” 一人提剑往帷幕里刺,李火旺旋身躲过。正好将布幕打翻,他和李火旺几经过招,将李火旺逼至角落。面罩被挑落,露出少年姝丽的面容。 周围弟子喝道:“好啊,没想到是你!李火旺!” “这个家伙在宗门就鬼鬼祟祟的!他离开宗门游历的时间和开始死人的时间正好吻合!” 前来支援的弟子纷纷围上来,李火旺祭出大千录,准备鱼死网破之时—— 一阵空灵的铃声想起,清脆悦耳的金属碰撞音让所有人皆神情恍惚。 九尾的白狐不知何时出现在屋檐上,伴着清凉的月色,让所有人内心发寒。 它低声吟啸,万物因此肃穆萧然。连风也停止吹拂,一切如时间静止般凝固。 尽管李火旺和万剑宗的围剿小队都警惕地看着上方的狐狸,但狐狸的眼光却并未施舍给众人半分。 他赤红的眼尾看向远处的尽头,李火旺无端觉得,它并不是为他们争执的这件事而来。似乎只是经过而已。 下一秒,狐狸赤金色的兽瞳向下晲了眼李火旺。 像是看到有趣的猎物,它跳下来,在众目睽睽下叼起李火旺的后颈,像叼走猎物一般,轻盈地跃上房檐,随即大步离去。 李火旺本来在它向下跃起时,就准备反抗。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他侧眼看其他人,发现他们一样被灵狐的威压禁锢,动弹不得。 灵狐叼着他,似乎丝毫不考虑李火旺的感受,前端的兽齿深入后颈rou,在弹跳中磨得李火旺被刺开的伤口反复流血。 李火旺无视颈部的疼痛,大声叫到:“诸葛渊——你叫诸葛渊对吧?” 他试图转身环住狐狸毛茸茸的脖颈,然而听到“诸葛渊”三个字,灵狐像是报复性地把自己咬得更紧。 让李火旺有一种,自己要被狐妖拆吞入腹的错觉。 “啊啊好痛,诸葛渊我跟你走不行吗?别叼着我了!!”李火旺被咬得头皮发麻,对白狐嚷嚷道。 白狐听到“诸葛渊”三个字,停了下来。眼瞳直勾勾地盯着李火旺。 不知道为什么,李火旺在它的眼神里看到了幽怨。 它把李火旺放下,李火旺无端感到对方在不爽:“我不是诸葛渊,别叫我这个名字。” 尽管音色未变,它语气间高傲和不屑溢于言表,和上次开口的白狐截然不同。 李火旺忍不住开口:“……不好意思,我可能认错狐狸了,我上次见过一只和你很像的狐狸…” 他的话被打断,白狐居高临下地望着被甩在地上的李火旺,眼神是李火旺看不懂的不满:“李火旺,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李火旺:“啊?” 那瞬间他脑子里浮现了许多白狐报恩的画本,但是除了上次遇到的白狐,他以前好像没有遇到过狐妖。 脸红心跳的场面和狐妖妩媚动人的模样在自己脑海飘过,又被自己一一打回。 “大仙啊,我除了上次遇见过一只白狐,其他的我真的没遇到过”,李火旺双手合十,“抱歉抱歉,我对动物脸盲,真的对不住!” 那瞬间,红衣道人感觉白狐身上气压压到极低,仿佛下一秒就能暴起杀人,把他毁尸灭迹,吞吃殆尽。 眼前的狐妖正要开口,突然嗅了嗅,狭长的眼眸眯起,旋身回望。 它的一只尾巴将李火旺卷起,藏在身后护住:“找到了。” 空气中浮现出莫名的文字,它们仿佛有声音般,李火旺听到文字出现那一瞬间脑内爆炸的信息,那些文字在诉说—— 诉说一个又一个惊天秘闻。 带着惊讶、痛苦,如泣如诉地唱起哀歌。那瞬间李火旺好像理解了一切,但是也忘记了全部。 他望向“走”向自己的一个文字,伸出手想要触碰,被狐狸晲了一眼,尾巴“啪”地一下打回。 狐言:“别被蛊惑了,李火旺。”语气仍旧不满。 一座水波浮动的庙宇出现在一人一狐面前,狐妖毫不犹豫地伸出一条狐尾触碰中间的黑洞。 它的尾巴在连接处倒映出涟漪般的波纹,狐尾却发出“滋滋”的燃烧声,尾端被烧得黢黑。 狐狸对此置之不顾,用受伤的狐尾继续深入漩涡中。 涟漪再次荡起,浮现出两人的倒影,影像随即破裂,一颗颗的眼睛从裂隙中钻出。 一只眼睛映出狐狸和人,说:“足密易一密。” 这个东西,可以用秘密换秘密! 自己岂不是能以此摆脱这幅异常的身体? 李火旺猛然了悟,向身边不知身份的狐族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眼神递过去,却发现对方正在看着自己,眼神里七分复杂三分嫌弃。 他顾不得更多,开口:“我是阴阳相合之人,体内有两幅器官。” 上极灌口上的裂痕堪堪愈合了一小部分,离全然关闭却还远。 用力绞紧他身体的尾巴听到这句话时竟松了松,转换成更轻柔的力度,另一只尾巴缠上李火旺的耳朵和眼睛,李火旺感觉自己仿佛被温暖的毛绒动物拥抱。 狐狸对着上极灌口说的上半句话李火旺听得清楚: ——“我是因为他变成这样的。” 后面自己的耳朵被狐狸的尾巴捂住,听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