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篇《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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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是摧毁、占有,必要时玉石俱焚。——《钟无艳》 弗洛伊德说,与父亲同化,想要占有母亲,或是与母亲同化,想要占有父亲,便成为异性恋。倘若视母亲为仇敌,渴望独占父亲,却在成长过程中发现自己并没有父亲作为男人去占有的性器,又当如何却是没有说的。曾经为此羞耻,拒绝同有好感的人的告白后独自躲在卧室里一刀刀划伤自己的小女孩,长大了。 “阮曲繁,跟我在一起吧。” “你爱我?”同样的场景,截然不同的走向,也许一个人太久她孤单了,愚蠢的阴暗的念头便悄然而出了。 “……”迟疑一瞬意识到这个问题是有标准答案的,他答道“是”,又笑着弯腰直视女孩反问“你呢?你爱我吗” “如果你……”轰隆一声惊雷,炸的他耳鸣,后半句自然是没听到的,缓过神,那双稍显冷清的眼睛仍偏执望着自己似是在等个答案。下意识点点头,谈恋爱嘛,无妨就是永远爱她或者只爱她一个人这种无聊的女人幼稚讨取的“誓言”。人从来是说出口时犹自带三分真意,可惜时间薄情,誓言短命。 除非,人也短命。 “阮曲繁同学是吗,别担心,例行问话”面色严肃的女警察在对面坐着询问,旁边的小女警面前黑色的笔记本摊开,上面已经记录了许多错落有致的字迹“你们系的一个男同学失踪了,你应该知道吧?” “知道,我们在一起过” 对方直直的望着面无表情的阮曲繁又问“那你不担心吗,看起来……挺平静的?”何止是平静,简直是漠然,实在奇怪。阮曲繁避也不避,回望回去,眼神清澈却如死水,没有半分情绪波澜。 “他跟我室友在一块了,我们还没分手的时候。”闻言旁边的小女警倒是怜悯的望了她一眼,曲繁也初次微微勾唇笑了笑以示安抚。而询问的没有那么好糊弄,尖锐的追问“所以你恨他?想过报复他吗?” “没有”“不至于……恨,只是谈恋爱而已。”也是,毕竟也才大二,还是一群孩子呢,女警心里默默地思索面上依旧不显 “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 “一周前,思修公共课,几个专业一起上的,他跟唐瑶一块我就没注意了”唐瑶就是她室友,这是警方已经了解的。 “上周末你请了三天假?” “是,我父亲去世了,回乡下cao办丧事。” “好的,警方会去核实的,谢谢曲繁同学的配合。”两位女警站起来,示意她可以离开回学校了。阮曲繁颔首表示没关系,面色如常的走出了警局。 今天周三,阳光遮人眼,她的眼睛不习惯的黑了一瞬刺痛的流下生理性的泪,也不抬手去挡,温热的液体便从消瘦的下巴滑过脖颈落在了凹陷的锁骨中,那块骨头锋利的让人觉得手抚上去会被割的鲜血淋漓。cao劳父亲丧事,遭受打击而暴瘦,再合理不过了。学校里依旧生机勃勃不受影响,失踪一个男大学生而已,大家都不以为然,一个大男人还能被人杀了不成,这种猜测对于懵懂干净的学生来说实在太遥远了,只作妄言。 又过了一周,期间阮曲繁照常上课下课,也有警察上门以询问的名义探查了她住的出租屋。她已经不住学校宿舍一个月了,在被劈腿后就搬了出去,知道内情的几个室友都很理解,主动陪着她一起吃饭帮忙占座,放在暗处观察的人眼里,就是一个学业勉励与同学相处融洽再也不能更正常的女大学生。 于是,周五晚上,阮曲繁坐上客车回到了乡下老屋——地下室。 哒、哒、哒,不紧不慢的走下台阶,打开昏黄的灯,原本身形高大壮实的男人已经看得出消瘦颓废的变化,在墙角蜷缩着,双脚看起来仍被尼龙绳束缚着,双手正对着墙看不清楚。阮曲繁踩过地面上扔着的空了的面包包装袋、矿泉水瓶,窸窣响声在安静的夜里尤其明显,男人也没有动弹安静的背对着走来的人,阮曲繁扫了一眼旁边仅有的空空如也的一张桌子和被人弃之敝履扔在一旁的毯子,走到了墙角。无所防备的蹲了下去,手向那人肩膀探去,还未触及,下一秒就被暴起的男人按在了身下,苍白的手狠狠掐上她的纤细脖颈,手太大脖颈太细,竟然使得两只手重叠了半圈卡着过分凸起的锁骨,硌着他的腕骨。 像是一个病态的拥抱,勒的太紧而使人窒息。 男女力气悬殊,然而他已经饿了三天,靠着剩下的水留存着几分虚弱的力气,此刻全用来制服身下的疯女人。她是个疯子,摆脱不掉的疯子,明明自己故意跟她室友在一块被她发现,她居然还是不要分手,甚至说可以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上床也可以,只要忠诚的爱她在她面前干干净净乖巧听话,这样的想法显然是病态的,身心背离实在荒谬,真没几个男人能做到感情和jiba分开思考。紧张的只有他一个人,阮曲繁丝毫不意外,也未反抗,在大脑缺氧失去意识的瞬间抬手扬了扬,无力的落下,握了握手心仿佛抓住了什么闭上了眼睛。 “咳咳咳”“呼……咳咳”已经意识模糊的将近昏迷的人因为身上人昏迷而松开的手而大口呼吸着,浑浊的空气像玻璃一样划过疼痛的喉咙。缓了很久,她才有意识,手动了动把身上的男人推开,起身打量,头顶昏黄的灯光照着,长长的刘海遮着眉毛,他眼下一片乌青,青年人尖锐的胡须杂乱冒出,嘴唇水润却无色,实在虚弱又狼狈。还穿着失踪时穿的黑色T恤和深蓝牛仔裤,鞋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手无意识的按着胃部,大概是痛。阮曲繁站起来晃晃不清楚的脑袋,拾步走上台阶把门外的一大袋东西拎了进来,随手锁了门,走了回去,从袋子里拿出在情趣店买的手链和脚链,翻看完说明书,一板一眼一丝不苟的拷上了男人的四肢,铁链末尾被她锁到了四面墙上打好的钩子上。被迫摆成大字型的人眼皮沉重的睁开来,动了动手听到哗啦的金属碰撞声,手也被扯回了原地,骤然清醒。 “阮曲繁……你到底要干嘛”“你想杀了我?”他难以隐藏的惊慌从嘶哑的喉咙里泄出来,喉结不安的上下滑动,倒是漂亮极了,该给他买个项圈,阮曲繁想着。她没有回答,只又默默拿出一把剪刀来,盘膝坐下,抵上了男人的T恤衣角,冰冷的触感使得腰腹收紧,不太明显的肌rou隆起,又绝望的松弛下去,因为他真的没有力气了半分也没有了。 卡擦,卡擦。一件T恤从中间被剪开,撕拉一声被始作俑者从身上扯了下来扔到了一边,裤子花了更多的时间,但她耐心极了,一点点剪开,看对方露出无力的身躯,如法炮制扔在一边,只剩一件黑灰色的内裤,隔着一片布料把剪刀尖儿抵上软着的性器,吓得人拼命试图往后缩,崩溃的喊到 “曲繁!阮曲繁!你听我说,我跟唐瑶装的,我是想气你而已,啊,我没……我没跟她上床,真的,我还干干净净的,我保证,你信我…你信我……” “噗嗤,干 干 净 净”阮曲繁嗓子嘶哑的声音都模糊起来,仍然像实在忍不住大笑起来,一字一字的重复干干净净四个字,笑声带着剪刀晃动,刺得对方收声抽气。 “记不记得我怎么答应的跟你在一起?”“我说——只要你永远跟我在一起,永远不背叛。”她俯下身趴在男人身上,耳鬓厮磨,嘴唇含吻过耳廓,舌尖低声重重的咬着永远这两个字。 你终于也辜负了我,和世上所有让我曾经期待的人别无两样,为什么不跟唐瑶上床,只要回到我身边就可以,这些都不重要啊,你却跟我说要分手,原来是我错了,我强忍着自己的病态欲念成全你的,以你承诺的誓言苟活,却是错的离谱。爱,不是成全。爱是摧毁,是占有,是不择手段飞蛾扑火,也要在生命里完全拥有过。是以我的方式占有你,逼迫你敞开你的身体迎接我的侵略满足我的欲念,为我用眼泪和体液下一场绝望的雨。 伴随着这样破釜沉舟的念头,无视男人不断地哀求、谩骂、承诺、谎言、忏悔,最后的布料也碎掉丢弃在一旁,取出粘稠无色的润滑剂兼灌肠液,强硬的跪在他两腿之间,全部挤进他的身体里,整个下体都被这些液体浸湿,跟裸露的古铜色皮肤不同的白皙的大腿根在灯光下显得色情的要命。被xue口挤出来的被阮曲繁接到手上,不顾指缝间漏出的,一把抹在男人平坦的胸膛上,缓缓的将那一块全部抹到发亮,食指按上最中间的凸起,随意的揉弄逗玩着,她想,为什么男人也要有这对东西呢,如果异性恋是唯一正常的,为什么男人要有这样的东西来勾引女人呢。指甲掐上去,划出红痕间渗出了血丝,她愣了愣回神过来,看着一脸屈辱的人低头亲了亲对方,下唇被狠狠咬破,疼痛使得她更加兴奋,一起痛苦吧亲爱的。 “嘶 对不起,忘了剪指甲”她亲昵的整个身体契合的贴着对方为此道歉并不在乎被咬破的嘴唇和正在被男人犬齿咬着的肩膀,看起来包容一切,事实上她曾真的选择包容一切,包括故意给男人手上的绳子打活结希望被杀死,可他没能做到,真遗憾。“为什么不杀掉我呢,就差那么一点了。”随着这句话她的手指毫不犹豫的插进了身下人脆弱的甬道,也许这是男人唯一软弱的地方吧,软弱的那样讨人喜欢。 “呃啊我一定……杀了你” 好啊,阮曲繁在心里答道。她已经得到了想得到的,该付出代价的。冰冷的硅胶阳具在半昏迷的人身体里肆虐,为了侮辱和剥夺对方支配权一样,阮曲繁全程没有触碰他的性器,自己的衣服也穿的整整齐齐的,这是一场占有对方的战争而不是真的为了快感,可她的心理却感到雀跃,如何压都压不下去,最后身下的人只在被插进去的一瞬流了一滴泪,而她却泪流满面。 她的泪和他的体液混在一起下了一场大雨。 雨后天晴,我是否还能永远拥有你,我们是不是还能永远在一起。 阮曲繁笑了笑,极温柔珍重的吻了吻爱人的额头,打开链子,用锋利的刀凶狠的划开了自己的手腕,鲜血涌出,滴在她行走的地上,她倒在打开的地下室门口,仰头看着一弯新月,失去了声息。 我死了,就算永远拥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