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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人》第三十章【交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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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尖利的哭嚎声撕裂了冗长的梦,何思君出了一身的汗,睡衣湿漉漉地黏在皮肤上。打开灯,才刚过五点,窗外的天已经有了些蒙蒙亮的痕迹。他翻了个身,孟旖晚也醒了,睡眼惺忪地看他,哼着鼻音,软软地问他:“怎么了,老何。”

    “没什么,有点热,去冲个澡。”

    何思君走到卫生间门前,发现里面亮着灯,暗黄色的光从微敞的门缝晕出来,还有阵阵干呕声。“饺子?”他轻轻推开卫生间的门,何皎皎弓着背扶在洗手池前,他连忙轻抚女儿的背,心疼地问怎么回事。她掬起一捧水抹了抹嘴,垂着眼睛说:“这几天肠胃不太舒服,还有点拉肚子。”

    “辣椒吃多了吧?你现在怎么口味这么重?”何思君皱着眉头开始唠叨。女儿最近的口味变重了,出去吃火锅要麻辣的牛油锅,在家吃打卤面都要放一大勺老干妈辣酱,可是何皎皎没理他,低着头走出了卫生间。

    “饺子,”父亲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你还在和我置气。”

    何皎皎没回头,轻声应了一句:“哪儿敢啊。”

    何思君心平气和地说:“你们是亲姐弟,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和我们说清楚?”何皎皎忽然转过头,红着眼睛质问父亲,“你是不是接受不了我妈跟别的男人生孩子啊?”

    高高扬起的巴掌停在了半空,何皎皎不躲不闪,却见何思君这一耳光迟迟不肯落下,她闪着泪花又埋怨了他一句:“何思君,你当初怎么就留不住我妈啊?”

    打开花洒,水流倾泻而下,蒸腾起一片水汽。拿起毛巾擦身子,何思君这才发现胸前多了一小块红印子,落在他心口那块儿,碰一下还有点疼。回到卧室,床上的人已经不见了,何思君躺在床上,静静望着天花板,想着头天的事,一点点熬到了闹铃响起。今天是孟旖晚毕业演出的日子,他必须得去。

    几乎半个学校的人都知道了,在汇报演出前一天的彩排上,何老师当着很多人的面打了他收养在家的学生,孟旖晚。李芸心疼地给孟旖晚冰敷了好一会儿脸蛋,幸好没有肿得太厉害,并不影响第二天上台。她问他干什么了把老何气成那样,他沉默片刻,捂着脸上的冰毛巾忽然笑起来:“我跟何皎皎谈恋爱了。”

    这天深夜,何皎皎躲在自己房间里哭红了眼睛,孟旖晚悄悄推开了何思君房间的门,爬上了他的床。孟旖晚身上都是洗发液和沐浴露的香味,一如那年除夕夜,他从何思君背后吻过去,吻过何思君的肩膀和耳垂,最后吻上何思君的唇。这一次,何思君没有拒绝他,却也没有迎合他,只是安静地接受了他的一切。直到孟旖晚的手摸到了何思君的大腿内侧,何思君这才突然翻身,将他压在了身下。

    “这两年你跟我女儿谈恋爱的时候还一直想着我,是吗?”何思君扳着孟旖晚的下巴,这孩子的心脏跳得很快。孟旖晚紧张地咽了下口水,指尖摸索着攀上何思君宽厚的颈背,直视着那人的眼睛软软地“嗯”了一声。

    “你对别人也这么贪心吗?”何思君嗤嗤一笑,依旧没松开孟旖晚的下巴,“你背叛过她吗?”

    巨大的压迫感之下,孟旖晚扒在何思君肩头的指尖紧了又紧。他咬了咬嘴唇,在何思君耳旁说:“如果跟何老师在一起就是对我姐的背叛,那我就是背叛了她。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是真的爱她。”

    “真贪心。”何思君松开手,抹了一把孟旖晚泛泪的眼角。“你在发抖呢。”他撑起身子,重新躺下来,拉了拉毯子,关了床头灯,“睡觉吧。”

    啪的一声,灯又被打开了。何思君身上的毯子被掀开了,孟旖晚翻身压过来,顺着他两腿间爬过去。何思君仰起头粗喘了一声,他扯着孟旖晚渐长的黑发,迎上男孩倔强的目光,看着男孩卖力地把他弄硬,然后从他小腹一点点献吻到他唇边。孟旖晚告诉何思君:“我不会爱上你和我姐之外的人。”

    白日里扮虞姬涂了粉色的指甲油,孟旖晚娇嫩的指尖像一尾鱼,它滑进何思君的嘴里,绕着他的舌头翻滚游弋,最后又在他的注视下顺着主人的腿游了回去,伴着水声在那副身子里游进游出。他攥住了孟旖晚自渎的手,无奈一笑,叹了口气,戴上套,双手扶上少年的腰,柔声说:“慢点。”话音未落,孟旖晚已经坐了下来,他掐在少年腰间的手指骤然收紧。绯红在孟旖晚脸上晕开,他微微蹙眉,咬着下唇,软绵绵地哼了一声:“好大,好涨。”

    很多年前的那晚除夕,孟芝贻也是这样骑在何思君的腰上,居高临下,疯狂又热忱地看他,抚摸他,亲吻他的喉结,向他示爱。如今他已经可以毫无顾虑地享受rou欲,专心和每一个情人zuoai,欣然接受他们汹涌的爱意。

    因为他发现,想太多似乎没什么用。

    没过多久孟旖晚就被潮水裹挟着涌上了云端,他软在何思君的怀里哼哼了不少胡乱的情话,有些不着边际,有些浪荡得叫人面红耳赤。何思君鬓边的汗打湿了孟旖晚的手,他拂过男人眼角浅浅的鱼尾纹,想说些什么却哽在喉头,最后话到嘴边只剩短短两声:“爸爸,爸爸。”何思君在这湿漉漉的呢喃中又被迫拾起了背德的负罪感。

    事后的孟旖晚变得更加粘人,他趴在何思君胸前,小狗似的又亲又舔。他发现何思君左侧的rutou周围有一圈淡淡的疤,便问这是怎么回事。何思君被问得愣了一下,随后又淡淡笑起来:“饺子小时候咬的,咬破了。”

    孟旖晚的眉头立刻拧了起来。

    何思君叹气道:“没辙啊,给她买了奶嘴不用,只喜欢咬我,劲儿还挺大,一直咬到了断奶才消停。”胸前一阵尖锐的刺痛感传来,孟旖晚张开咬住了有疤的那只rutou,用力吮吸。没有任何情欲的意味,孟旖晚就如同婴儿喝奶那样,单纯地啃咬着男人的rutou。何思君皱眉哼了一声,拍拍这孩子的脑袋,直说别闹,可是孟旖晚却更用力地嘬了一口,他只好作罢,任少年玩闹。半晌,放过他的胸脯,孟旖晚又挽起他的左手,伸出舌尖舔了舔那断指,问:“爸爸还疼吗?”

    何思君笑了笑,没说话。

    “怎么弄的?”

    何思君依旧风轻云淡地笑,说:“年轻时为你妈打过架。”

    说着何思君揉了揉孟旖晚的头发,又摸了摸他的脸,指尖从他的眉眼滑到嘴唇。何思君看得久了,孟旖晚的脸就红起来,他问何思君在看什么,良久,何思君才笑着说:“小晚,你真是只有这张脸最像你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