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带我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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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不知道过去第几天了。 闫千钧躺在床板上,无数次哀悼自己逝去的初恋。 门外起了敲门声,算算时间,正是换药的时候。闫千钧嘶哑地应道:“请进吧。” 一名陌生的九灵弟子将药送进来,又转身走了出去。 “等等。”闫千钧叫住了他:“邵延呢?” 那人回他:“大师兄前些日子出了远门,他让你好好休息,伤好了便自行离开。” 闫千钧的心不知缘由地开始钝痛。他拉长了声音道:“哦……” 他看着房顶上交错的房梁出了神,窗外日月交替,他喉里渐渐溢满了苦味。就跟八年前,他翻身进那座小别苑里闻到的苦味一模一样。 他怎能将邵延的性别认错呢? 邵延的声音并不柔软细腻。他那时想,少颜这声音独有特色,日后她的话,我定不会听漏; 邵延不爱针线女工,亦不爱珠宝水粉。他那时想,少颜天生丽质,不施粉黛,已然绝色。我若是娶了她,也定不叫她十指沾上阳春水; 后来,邵延长了喉结。他那时想,少颜果然不同于一般的女子,不愧为他一眼相中之人。 ……邵延美则美矣,但也并非美得雌雄莫辨,向来是他一厢情愿罢了。 是他先是喜欢上他的。或许早在他见到他的第一眼时,他便喜欢上他了。他潜意识里不愿接受世俗的冷眼批判,自作聪明地骗过了自己,将此“邵延”认成彼“少颜”。 细想而来,三清山里的师兄师姐们无数次地在他面前唤邵延“邵公子”,“邵师弟”,只是他不愿意细究罢了。 闫千钧侧过身,看见摆在床头的那罐开了口的蜜饯子,眼眶骤然一热。 他得起来。 闫千钧挣扎着起身,若是再晚一点……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他会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 穿好衣服,他走出了房门。夜已深,药王谷向来清幽,一轮硕大的圆月挂在眼前,幽幽萤火闪烁,美得让人沉醉。 他趁着月色摸向马房,将自己的爱马牵出来。他的马十几日不曾见他人影,此刻仍有些愤愤不平。 “乖。”他安抚它道,往它嘴里塞了根萝卜:“带我去找他。” 夜色正浓。一道黑影骑着马无声无息地掠过药王谷,无人知晓。 他一边赶路,一边沿路四处问询邵延的下落,可惜一无所获。他那将好的伤口也因长时间的颠簸而有裂开的迹象。 闫千钧不懂医,只能去药房买一些消肿止疼的普通药草,胡乱敷上一通,再驾马接着往下一站赶去。 在他终于筋疲力尽的某天,他在边疆的一个小茶馆里,听到了过往江湖刀客嘴里的一则消息。 “狂北三刀,如今已经死了两个;剩下的那个,还在逃难呢。” “他们三虽不算顶尖高手,却也算是持刀人中的佼佼者,是谁杀的他们?” “听说……”那刀客压低了声音,闫千钧还是听到了,他第一次如此想感谢逼自己早起勤练内功的师兄们。 “听说是九灵门人干的。” “九灵……”另一个刀客神色微变。“他又是为何杀狂北三刀?” “血海深仇。我听说那九灵门人之父,曾是一位抗辽将军,打得辽军节节败退。这狂北三刀当时籍籍无名,在这位将军麾下当小兵。” “后来呢?” “后来这狂北三刀不知怎的跟辽军接上了线。辽人承诺,杀了这位将军,就给他们许下辽军大将之位。于是他们三人便联手将人骗进了死地,乱箭射杀了这位将军。辽人事后背信弃义,翻脸不认人,他们不为宋、辽所容,便时刻游走在这北地,凭着一手刀法,渐渐有了狂北三刀的名号。” “呸,这狂北三刀真是不知廉耻!”那刀客喝了口茶,狠狠啐了一声。“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哈!”刀客倒了杯热茶,耻笑道:“谁能想到那狂北第三刀,两年前竟在醉酒后将这事当谈资说出,你说可不可笑?若不是他那番言论,也不会引来今日的杀生之祸。” “也算是恶有恶报吧。”刀客感慨道,“说来这北地着实苦寒,让我不禁想念起汴京的甜水巷来。” “杭州也有一处嫣红阁,我看与那甜水巷也不遑多让……” “在哪里。”闫千钧走到他们面前,面无表情地重复道:“在哪里?” 那刀客满脸不悦:“小兄弟,行走江湖,凡事得讲究一个规矩。你偷听我俩交谈,是否不太妥当?”说着,他们的手已然抚上了身侧的刀柄上,似乎下一秒就要斗个你死我活。 闫千钧冷着脸掏出长枪,往地下狠狠一刺。长枪破开硬石铺成的地面,足足陷进去了三尺之深。 “在哪里。” 两个刀客被他这一手吓破了胆子,磕磕巴巴地说道:“甜、甜水巷在汴京的西面,穿过……” 闫千钧不耐烦地打断他:“我是问狂北三刀在哪里。” “我、我不知道啊,只听说可能在沧州出没……” 闫千钧闻言丢下两锭银子,冲出茶馆,骑马飞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