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我在你说出井河不犯后，其实我的每一天都过得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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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萧凤歌是在半夜两点被饿醒的。虽说她已经喝了那两位大爷的奶，但是几十毫升乳汁能解决什么？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更何况她已经三顿没吃了！还东跑西颠、提心吊胆一整天！ 她拿着手机作照明，小心翼翼地下床，深怕惊扰了枕边人，然后脚尖点地，迈过一地凌乱的碎瓷片，终于摸到了一墙之隔的小厨房。 唔！真是气派！她心想。厨房也弄得这么大气，从锅碗瓢盆到各种家用电器一应俱全，就是干净整洁得像是从来没有使用过，没有半点烟火气息，不做饭还要在卧室摆一个厨房，真是浪费！ 大晚上开始动手做饭似乎不太好，况且她也不会...萧凤歌想着，便蹑手蹑脚地打开了双开门大冰箱。 她一打开，就被琳琅满目的美食亮瞎了双眼！并且每一个都是她爱吃的！但是有些看起来已经摆了有几天了，虽然卖相还不错，但是食材都已经蔫巴、变得不新鲜了。 她默默地用目光梭巡了一番，还是对放在第一层最外面的那两份早餐动手了。那两份东西看起来最为新鲜，应该吃了不会拉肚子，她心想。 一份是小碗八宝粥，熬得浓稠香糯，看起来就下了功夫，另一份是用精致盘子装好的、甚至有摆盘的西式早餐，里面有煎蛋、培根、香肠和土豆，还有一抹酱汁作为精心点缀，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虽然，这个盘子这个碗，很像是记忆里楚牧辰给她带早餐用过的...她看了两眼，记忆回溯，还是默默地把它们放进了微波炉。 我要是现在开始加热，会不会吵醒他啊？她想着，还是抵不过腹中空空以及美食的诱惑，在微波炉“滴”的一声清响中，她将东西放进去，也不出所料地，看到卧室床头灯亮了。 她清晰地、再一次听到了楚牧辰呕吐的声音。他吐得又急又重，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呕出来，甚至被呕吐物呛到了，还在撕心裂肺地咳嗽。 “凤歌...你...在哪？” 她再度听见他哀哀的呼唤，气若游丝，似乎又是胃酸或者胆汁反流，把他的食道和喉咙灼伤了，让他说话都极为费力。 爷吃个饭都不行啊！你怎么这么烦人！她刚想出声，便听到悉悉索索、皮肤摩擦床单的声音，他像是要下床来找她了... 小黏人精！片刻都不得安宁！ “我在厨房呢！别下床，我马上就端着过来！” 她开口答道，发现微波炉的灯灭了，门也自动打开了。她用托盘将那两份早饭端着，拿了勺子和刀叉，想了想，又打开糖罐子，在粥上大手笔地加了两勺糖。 嗯！完美！虽然我是糖加三勺党！但对楚牧辰就减量吧！她心想。 她又越过碎瓷片，在他身边支起床头桌，转身回厨房，将那两份早饭放在了他的面前。 她凑近他身边，又闻到了胆汁混合着胃液的酸腐臭味。她看着他宽慰一笑，胸前和嘴角还挂着不明黄色液体，又是眉头一皱，只得抽出纸巾为他擦干净。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别想我喂你啊！”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条腿支在床上，叉起香肠就一通大嚼，腮帮子都圆鼓鼓的，像是一只仓鼠在囤粮食。 “那我可不吃...” 她一边大快朵颐，一边看着靠在床头的楚牧辰，傲娇地把头一扭，小嘴一噘，便忍俊不禁。 “冰箱里的东西是买的吗？” “我做的呀～” 她看着楚牧辰眼神晶亮，笑着回答她。 “那你做那么多放着干嘛？有些都不能吃了。” “做着玩的。最近没回家，忘记处理了。” “哼！浪费粮食，行为恶劣！”批评归批评，吃还是要吃的，她默默地叉起了煎蛋，继续往嘴里送。 “你记得我们当邻居的那些日子吗？” 她听见楚牧辰抛出的问题，不由得一愣。 “记得。”那是她们在决裂前为数不多的好时光。 “那时候，我每天最高兴的时候，就是你给我开门，然后我们共进早餐的时光。” “然后我就会慢悠悠地拖时间，等你快要迟到了，我就会开车送你过去，那样我们共处的时间又多了。” 她看见楚牧辰对着她狡黠一笑。 “好啊你！”不过吃人嘴短，她想了想，还是把后半句话吞下去了。 “后来，你说要换经纪人，你给我下了最后通牒，你两个月没回我的消息，你最后和我说井河不犯...” 她看着楚牧辰像是陷在痛苦的回忆里，双目紧闭，双手都紧紧地攥着，呼吸都变得急促了。 “对不起...” 她叼着叉子就跑了他身边，将他扣在掌心里的五指掰开，将自己的手挤了进去，又揉着他的心口。 “养成的习惯哪能说改就改...”她看着他凄然一笑，心中也是酸楚不已。 “我还是习惯每天做好两人份的早饭，身边却没有你...我也吃不下去...” “但我在厨房里忙碌时，就好像回到了我们当邻居时的状态，每一天都是崭新的，都是有希望和盼头的。” “然后我的美梦，就在敲响你家大门，无人应答的时候醒了。” 她听到楚牧辰哽咽了。可是她除了一个劲地说对不起，轻吻他的侧颈，什么也做不了。 “我在你冷酷地说出井河不犯后，其实我的每一天都过得生不如死。”她静静地听着，看着他泪眼婆娑，心中像是遭受了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