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名声在外的万人迷小顾
“二当家，就是她！就是这个人！不知哪里偷来的连云盟符混进寨子！” 叶芊芊一进仁义堂，还未来得及看清阮明正身在何处，循声便又看见霍乱步无处不在的身影。 再往前几步才看见他面前的阮明正。 阮明正听见脚步抬头，望见叶芊芊的脸，喜不自胜，立马站起身绕到案前，“果然是你！” “阮二哥！”叶芊芊迎上前去甜甜地叫道。 看蒙了的霍乱步惊叫到，“你们认识？” “何止是认识……”阮明正轻笑一声，“行了小霍，误会一场，叶姑娘不是外人，在关外时便同我们并肩作战过。” 霍乱步当即一拍脑门，转脸便是满脸堆笑，“哎哟，我这可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冒犯，还请叶女侠大人不记小人过！小的再也不敢了！” 叶芊芊直起鸡皮疙瘩，心想这人态度转的这样快，是学过变脸？ “行了行了，我不同你计较，你下回别再欺负乱法了。” “误会！都是误会！我哪儿能欺负乱法呀，这不是想多多激励他嘛，他来连云寨都多久了，功夫还那么差，这样下去可...” “小霍，你先下去吧。”阮明正打断他欲盖弥彰的解释，霍乱步立马识趣地走开。 叶芊芊看着霍乱步离去的背影还是忍不住咂嘴，“怎么这样的人也能当教头啊？” 阮明正笑着打圆场，“小霍性格是急躁些，但在连云寨的时间也久了，办事还是老道。” “只不过最近连云寨提拔了好些新人，他作为有些资历的老人见新人升迁这般快，心中有气也在所难免。” “还真是人没什么本事，脾气还不小。” 这般心直口快的叶芊芊让阮明正忍俊不禁，“不说小霍了，你怎么忽然来了？” 叶芊芊脸上一扫愤懑，笑嘻嘻地说，“戚大哥让我来的！他说连云寨有大事发生让我务必前来～结果没曾想是这样大的事情...” 她按耐不住地发问，“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戚大哥这般突然就要将大当家的位置让给顾大哥？” 阮明正摇摇头温声道，“具体的我也说不好，这个中原委嘛恐怕只有大当家才能与你说得明白...” “但这顾兄弟确实是个人才。”阮明正转身回到案前然后冲叶芊芊招手，“你来。” 叶芊芊好奇地跟过去，只见偌大的书案上摊开数张图纸，上头画着的各种机关构造，其排布与制法让她一个门外汉都大赞精妙。 “这些都是顾兄来了以后与我一同研究出来的机关术，有一部分已经在寨中得以应用，想必你方才进来的时候应该有看到。” 他这么一说，叶芊芊立刻在脑海中回想方才进来一路的情景。 依傍山崖而立的连云寨非栈桥相连，山峰之间却是横贯钢索，来往之人竟能通过云车通达各处，令人不得不感叹能有此想法和手笔当真是奇才。 “当真绝妙！”她脱口而出。 “先前这些都只是纸上谈兵，后来顾兄与我探讨后才得以完善地落到实处。” “后来顾兄又在连云寨的防御工事上提出了许多改进之法，实施下来后与先前相比进益不少。” 阮明正说起这些滔滔不绝，脸上难掩赞许之色，叶芊芊见他如此心中更是为顾惜朝在连云寨得以一展抱负而倍感欣喜。 原本还想要从阮明正处多打听一些顾惜朝的事，可前来汇报各种事务的寨众频频打断二人。 叶芊芊也自觉多有打扰便想先行一步去往边关寻戚少商与顾惜朝。 不过阮明正见天色已晚且她才刚到连云寨，一路奔波疲累，便提议她养好精神明日再去，并不急这一时三刻。 一会儿让张乱法带她在寨子里逛逛，他晚些再给她接风洗尘。 叶芊芊觉得他说的有道理，自己这一路光顾着赶路，怕是身上土都盖了好几层。 一想到自己邋里邋遢地就跑来与阮明正会面，后知后觉自己有些失礼后小跑着出了仁义堂。 也顾不上领略这寨中人文风情，先寻了个下榻居所将自己洗刷好几遍又换了套干净衣裳才缓过劲儿来。 待她收拾妥帖已是日落西山，时值傍晚，正好前去与寨中众人宴饮。 虽都是初次相见，但寨中兄弟都是爽朗耿直的性子，三言两语便能熟络起来。 再加之有好事的听说了白日半山客栈发生的事，对叶芊芊的身手一顿夸赞，众人对叶芊芊就又多了几分钦佩。 张乱法心中挂念着她提过的义军营地，于是又多嘴问了一句，众人便起哄让她讲讲当时是如何痛打辽人。 叶芊芊被推到众人中间，酒意上头也干脆不作推诿，借着当下激昂的氛围便绘声绘色地讲起她在雁门关经历的战事。 一时讲那戚少商武功盖世，力压千万辽军，一时又讲阮明正智谋过人，一招蚂蚁上树打地辽军是措手不及。 听她有些夸大其词的讲述，一旁的阮明正不光不加以纠正，反而还不时加以配合补充让叶芊芊的故事讲得更引人入胜。 这让围坐一桌的弟兄们听得是津津有味，一直持续到月上眉梢，酒过三巡，考虑到明日还各自还有职责在身众人才意犹未尽地散去。 叶芊芊今夜是畅快肆意又一战成名，临了散场时，霍乱步都忍不住上前巴结。 又是求原谅又是说好话，还说什么有用得着的地方定当万死不辞。 这极尽谄媚的嘴脸让叶芊芊鸡皮疙瘩掉一地，连忙做了个打住的手势让他不要再提，自己不同他计较，他这才点头哈腰地离开。 尽兴回屋后，叶芊芊刚准备睡下，屋外传来张乱法的声音。 “女侠，你睡了吗？” 叶芊芊推门出去，就见张乱法站在门口怀里似乎抱着什么。 “乱法？找我有事？” 张乱法上前将一件披风递给她。 “二当家说入秋了，姑娘带的衣裳单薄，连云寨不比别处，早晚凉，这个姑娘披着，免得着了风寒。” “阮二哥可真是心细...”叶芊芊接过，一面摩挲着厚实的布料一面对张乱法道谢，“多谢你。” 张乱法摇摇头，有些局促地挠了挠头，支吾道，“其实...其实我，还有另一事想求女侠帮忙。” “你说。”叶芊芊答地很干脆，以一种仿佛已经答应的语气回他。 张乱法这才将怀里的酒壶拿出来，然后又从胸前摸出一枚平安符。 “听说女侠明日要去关外，可否帮我将这两样交给顾大侠。” “这是顾大侠素日爱喝的酒，然后这枚平安符是我特意求来的，战场凶险我帮不上什么忙，也只能求神佛能多庇佑顾大侠一些，让他平平安安的。” “乱法，你对顾大哥真好。”叶芊芊笑道。 张乱法有些难为情地摇摇头，“女侠说笑了，我，我没什么本事，也只有这点小事能效劳，也就是顾大侠不嫌弃我...” 看他一个汉子臊地脸发红，叶芊芊也不忍心再打趣他。 爽快收下东西后叫他安心，她一定帮忙送到，他这才千恩万谢地回去了。 原本叶芊芊还有些困意，可在与张乱法说话的档口被夜风这么一吹又清醒了不少。 颠了颠手里的东西，看着手里的披风忽得想起白日里没能好好同阮二哥说话，席间众人七嘴八舌更是没有空隙。 想着明日就要去关外，戚大哥和阮二哥那边情形还不知如何，叶芊芊就更是觉得该去寻阮明正一趟。 若是有什么她能帮得上忙的，提前有个准备也好。 空明居也确如她所料，即便深夜也依旧亮着灯火。 寂寥清幽的庭院倒是在这连云寨中独树一帜，小院轩馆，树木池塘，既雅致又意趣盎然。 叶芊芊踏着落叶叩开空明居的门，到了书房见阮明正仍在案前端坐，不过却不是平日里发冠高束，凛然整肃的模样。 随意一挽的墨发搭在肩头青灰色的大氅上，里头不过一件云水蓝的中衣，因只有腰间系带所以胸膛处松散地敞开，烛火离得近了，里头明暗错落的线条都看得一清二楚。 叶芊芊下意识地别开视线不敢再乱瞄。 “怎么这么晚还过来？”阮明正放下手中书卷抬眼看她，目光温柔。 “我，我是想来问问阮二哥，戚大哥与顾大哥在边关情形如何...”叶芊芊此刻心中莫名敲起退堂鼓，说话的声音也变得扭捏。 “哦，大当家他们啊...”阮明正拿开案前书卷，取来茶盏斟上茶水，对她做出一个‘请’的手势，“有劳你挂心，坐下说吧。” 阮明正朗清的语调似乎让这烛火昏黄的屋室都透亮了几分，叶芊芊升起的一丝别扭又忽得被压下。 “辽军突然来犯，大当家接到线报后与顾兄一同前往边关，走了快半月了。” “这么久啊，可是战事吃紧？”叶芊芊捧着茶盏，扑鼻的茶香一扫混沌的醉意。 阮明正摇头叫她放心，“战事反复是常态，寨子里每日都会有关外的消息传来，若是真有危急情况，寨中的兄弟定不会像今日一样，还能同你饮酒耍乐。” “确实...”叶芊芊点点头，寨中一片祥和景象，大伙也都其乐融融确实不像是有大敌当前。 “他们此去也是为了摸清辽军此次来犯的意图，原本我也是要一同前往，但寨中事务多，近来各处都有改动修缮，大当家便让我留下了。” “不过有顾兄跟着大当家，想来也不会有事。” 听他这样说，叶芊芊将胳膊撑在案上，托腮笑道，“看来顾大哥不光是深得戚大哥的信赖，连阮二哥对他都是青眼有加呢～” “哪里哪里，不及你近水楼台。”阮明正意有所指地语调一转。 “大当家可是听闻了你与顾兄先有结拜之谊后才笃定了要与顾兄结拜的念头，嘴里管顾兄二弟二弟的喊，巴望着你叫他一声大哥，他心里估计就能乐开了花。” “这怎么能是因为我呢？”叶芊芊嘴巴一撅嗔怪道，“明明是顾大哥人才好武功高，戚大哥与他投契，二人就同伯牙子期，高山流水遇知音。” “阮二哥可别往我身上贴金了，我才担不起。” 阮明正笑而不语，汲了一口茶水后忽地问她，“芊芊姑娘总这样心系他人，自己的身体如何了？” “啊？我很好啊。”叶芊芊不假思索道。 见她懵然不觉，阮明正放下茶盏身子向前倾了倾，低身道，“我是说你的蛊毒，可找到治疗的法子了？” “这…这个啊……”叶芊芊有些尴尬地垂下视线，“……还没能寻到解蛊之法。” 不提此事还好，一提此事叶芊芊就想起了关外因着蛊毒接连与戚少商和阮明正都有过肌肤之亲的事。 即便阮明正言语中没有轻佻暧昧的意味，可既然提起了，叶芊芊很难不往那处想。 毕竟……后来她可是清醒地爬上过阮二哥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