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举

    宋蕉蕉听同桌翟欢说过，班里几个“混社会”的男同学，会偷偷摸摸聚在一起看小黄片。

    没想到，她是舅舅带着看。

    惶惶不安的她，忽然觉得有点刺激。

    再加上美女jiejie的胸很大很漂亮，晃得她面红耳赤，心生向往。

    她虽然吃不下薯片，但认真地观摩美女jiejie边晃边叫。

    可惜美女jiejie突然变得痛苦，长得不怎么样的男人随之入境，他架起她双腿，恨不得掰断，用丑陋的性器在她体内进出。

    “轻点……啊！好痛！你这个强jian犯！”

    “sao货，天天不穿内衣露出两只大奶给我看！我现在满足你，装什么装！”

    “啊啊！出血了！”

    “就是要干死你这个浪货！”

    ……

    宋蕉蕉努力屏蔽粗鄙的对话，想看清她接纳巨物的小口，可每次看到脏脏、丑丑的一根，就皱起小脸。

    男人插了几分钟，美女jiejie不仅下面出血，嗓子还喊哑了。他彻底拔出性器，血迹混合白浊，沿着棒身滴答滚落。

    宋蕉蕉偏头，小脸埋在宋雨胳膊，“好丑！”

    宋雨存心选了粗暴风、男主丑陋至极的片子，就是要让她对性和男人失去兴趣。

    “男人的都丑。”他不惜自毁。

    果然，小姑娘闻声抬起小脸，“舅舅的也丑吗？”

    宋雨淡定，“嗯，非常丑。”

    宋蕉蕉撅起小嘴，心里否认：哼，才不是呢。

    开篇直接的画风只是餐前小菜，后来男人越来越变态，宋蕉蕉看不下去，快哭了，“舅舅，我不想看了。”

    宋雨目的达成，关掉电视，问她：“出去吃，还是我给你做？”

    才被丑男人刺激得反胃，冷不丁听到晚饭，她没什么食欲，恹恹地回答：“舅舅做。”

    “行。”

    宋雨厨艺比蒋周差点，也还行。

    毒不死人。

    他大步走进厨房，从容备菜。

    宋蕉蕉静默几分钟，清醒过来，捡起零碎的薯片，拉开窗帘，天幕渐黑，她开灯，怔怔盯着烟熏火燎的厨房。

    鬼使神差走近。

    又害怕今晚易怒的宋雨，站在门口，用手掰着门，只露出小脸，“舅舅，我怎么样才会不疼呀？我现在是小，可我总会结婚的。”

    宋雨吓她，并不是想让她以后出家。

    因此，他说：“我觉得他爱你，他就不会让你疼。”

    宋蕉蕉半信半疑，今晚不敢再惹宋雨生气，乖乖地说，“我听舅舅的。”

    宋雨“嗯”了声，“关门，烟大。”

    “知道啦。”

    宋雨做好四菜一汤，门铃刚好响起。

    他摘下围裙，喊宋蕉蕉洗手，自己则去收提前为她订的芒果蛋糕。

    将香甜的蛋糕放在餐桌中央，他伸手，拍了拍她脑袋，“宋蕉蕉，毕业快乐。”

    宋蕉蕉笑眼弯弯，“谢谢舅舅！”

    至此，她以为她的早恋风波彻底过去。

    她不知道的是，晚上她睡觉后，风尘仆仆赶回来的蒋周守在家门外，宋雨跑进沈情家，拎出熟睡的沈思泽，一顿狠揍。

    沈思泽敢怒不敢言，咬牙忍着，少年到底身量单薄，没多久就哀叫不断。

    宋雨舍不得对宋蕉蕉动真格，打他，一半教训一半迁怒，下了狠手。

    直到沈思泽滴出的血溅湿一片绿草，宋雨才扔开他。

    沈思泽奄奄一息躺在草地，却不甘心，“宋叔叔，我和蕉蕉……谈恋爱有什么错！”

    宋雨居高临下睥睨他，“我打人，全凭我爽。你要说宋蕉蕉，行。宋蕉蕉真的爱你吗？你现在可以保护宋蕉蕉吗？宋蕉蕉是我带大的，我是她舅舅，也算她半个父亲。你背着我骗她‘谈恋爱’，还想我高看你一眼？”

    “是不是……”沈思泽消化宋雨的话，“蕉蕉爱我就行？”

    宋雨没想到沈思泽瞬间抓住重点。

    也是。

    他宋雨从血堆里站起来，就是为了宋蕉蕉。

    沈情知道，沈思泽知道有什么难。

    沈思泽品学兼优，到底没犯大错。

    宋雨松口：“是。”

    宋蕉蕉中考成绩出来那天，宋雨和蒋周都在家里，陪她查分。

    是个高分。

    没多久班主任在家长群@宋雨，恭喜宋蕉蕉考了校内第一，可以随便选优秀高中。

    宋蕉蕉记起汪子璇考最后一科前的种种挑衅，估计是考得不好想弄崩她的心态。

    幸好她更想让舅舅开心。

    蒋周高兴到口不择言，“我和虎爷都是文盲，居然能教出个第一名！”

    “文盲”宋雨面无表情，进厨房洗水果。

    宋蕉蕉不赞同地，小声地埋怨蒋周，“蒋叔叔，你怎么可以说我舅舅文盲呢？虽然你无所谓当文盲，但我舅舅有自尊心。如果不是为了我和mama，他想读书还不容易吗？”

    没有自尊心的蒋周：“……”

    作为舔狗，蒋周立刻捂好破碎的心，低声认错，“蕉蕉对不起，我太为你高兴。我没注意。那怎么办？我进去跟虎爷道歉？”

    宋蕉蕉叹息，“蒋叔叔，你道歉只会火上浇油。”

    蒋周一想也是。

    说不定还会挨揍。

    “我可以弥补。”蒋周关闭查分网页，点开一首歌，凑近宋蕉蕉，“你早恋了对吗？”

    “我已经分手了。这跟你弥补有什么关系呀？”

    蒋周看她一脸茫然天真，水汪汪的桃花眼看似多情实则无情。

    虽然沈思泽是想拱自家小公主的猪，但被抛弃还被暴揍，着实有点惨。

    “证明你可以参与我这个话题了！”蒋周边说边盯住厨房门，“蕉蕉，我觉得虎爷最近脾气特别不好，你也觉得是不是？前两天隔壁小苏又想给虎爷送花，被我拦住了。据我推测，虎爷是缺个知冷知热的妻子。”

    宋蕉蕉深以为然，八卦道：“蒋叔叔，我为什么没有舅妈呀？”

    蒋周把“早恋又分手”的宋蕉蕉当小大人了，没顾忌，“找到你之前，虎爷每天拼死拼活的，假装相信龙爷帮忙找你mama，私底下也在偷偷找。他没时间恋爱。也遇不上几个真心相待的好女孩。”

    宋蕉蕉好奇，“蒋叔叔，我mama呢？”

    蒋周吓得不轻，紧盯那扇木门，“小祖宗，下次别问知道吗？你爸爸mama的事，虎爷一个字都没跟我说。你也别问，他会伤心。”

    想到宋雨那夜一身血迹，他不放心地给宋蕉蕉洗脑，“蕉蕉，虎爷养大你，疼你爱你，你可要相信虎爷。他永远不会害你和你mama的。”

    宋蕉蕉点头，“我知道的，舅舅对我最好。”

    蒋周这才继续，“其实你刚回来时，他给你找过奶妈。就你沈情阿姨。可你就缠着虎爷。你能吃辅食前，都是虎爷亲自喂你喝奶粉。”

    “找到我以后，舅舅不找舅妈，是因为照顾我？”宋蕉蕉内疚极了，轻拽蒋周袖口，“蒋叔叔，你得想想办法！苏jiejie不好吗？”

    宋雨一心照顾宋蕉蕉，是原因之一。

    蒋周怀疑，主要原因还是虎爷疑似不举。

    沈情当时正年轻，海岛一枝花，听说沈思泽的渣爹是某个大城市了不起的人物。

    这样的女人，在虎爷面前露出涨奶的胸部，他直言“硬不起来”。

    小苏送几束花，怎么可能有用！

    但蒋周不敢再暴露宋雨的短处，说：“蕉蕉你别自责。现在才是虎爷的黄金时期，你长大了，他也事业有成。他有心，肯定给你找个温柔美丽的舅妈！你等我准备准备，我这两天去搜集一些人选。咱们一起挑挑？”

    宋蕉蕉点头如捣蒜。

    “挑什么？”

    两人专注密谋，听到宋雨说话，同时吓白了脸。

    宋蕉蕉发现桌子在抖，就知道蒋周更害怕。

    她只好硬着头皮抬头，看到宋雨端着果盘，手肘抵着门框，黑眸沉沉。

    “舅舅，”她努力挤出自然的微笑，“我和蒋叔叔在商量，去哪个高中。”

    宋雨走近，果盘放在她跟前，坐到她对面，“想去哪？”

    宋蕉蕉松口气，脚尖踢了踢蒋周坐的椅子。

    蒋周忙说：“虎爷，蕉蕉想留在岛内读高中。等考大学，再出去。”

    宋雨没有发怒，戳了块桃rou送到她唇上，“舍不得我？”

    水蜜桃甜丝丝的味道沿着唇缝渗入，她伸出小舌头，卷进桃rou，边咀嚼边点头。

    “行。”

    宋雨扔掉牙签，抬眼冷淡看向蒋周，“你留下吃饭？”

    “不了虎爷。”

    蒋周落荒而逃，站在门外给宋蕉蕉发短信——手机是她收到的毕业礼物之一。

    等她小仓鼠似的挑光桃rou，他问：“喜欢吃桃子？”

    她摇摇头，“不是。正好今天的特别新鲜。”

    说着，她把剩下的果盘推向他，“舅舅帮我吃点葡萄。”

    “等会吃。蕉蕉，你想考哪个城市的大学？”

    “我还没想好。”宋蕉蕉记起蒋周的话，“舅舅，不管我去哪里读书。我一定会回来的。”

    宋雨说：“不用。你可以在别的城市定居，我会陪你。”

    宋蕉蕉目前的规划，就是高中继续努力，拼个好的高考成绩。

    没有考虑过上哪个大学。

    更没设想过，她在别的城市读大学、打拼，且舅舅会不要现在的家，跟过去陪她。

    见她苦着小脸陷入深思，宋雨开始吃葡萄，一口一个。

    挺甜。

    良久，宋蕉蕉认真地说：“舅舅。我还是没想好。上高中后我尽量参加一些交流活动，多了解外面的世界。”

    “嗯。”

    宋雨似乎专注吃葡萄，漫不经心地应。

    宋蕉蕉气得鼓起腮帮子，拿牙签戳草莓。

    晚上。

    宋蕉蕉回自己房间，才看手机。

    【蕉蕉，虎爷防备心太重，直接让他相亲他肯定会拒绝。这两天，我物色几个合适人选，你帮着了解了解虎爷的喜好。等我们确定人选，帮忙撮合！】

    她有点激动，回复蒋周：【好。】

    然后飞快删除两条短信。

    宋蕉蕉之前觉得，谈恋爱就是一起吃饭、一起聊天，一起玩：什么看电影、游乐园，什么去博物馆、海洋馆的。

    得益于宋雨的加强教育，她还知道，性生活得和谐！

    宋蕉蕉加急做了功课，就蹬蹬蹬跑到隔壁宋雨卧室。

    “叩叩叩——”

    “舅舅，舅舅，睡了吗？”甜生生的嗓音藏不住雀跃与期待。

    “进来。”

    宋蕉蕉推门，见到舅舅穿着睡衣坐在床头，几乎贴头皮的黑发，湿漉漉的。

    她嘟囔：“舅舅怎么不吹头发！”

    宋雨：“……”

    宋蕉蕉读书以后，学校学到什么，就举一反三来“管教”他。

    他怕她不高兴，表面上会应付，但本性难改。

    “我帮舅舅吹头发好不好？”

    宋雨连忙抓起床头柜的干毛巾，随便擦了擦，“没事，快干了。”

    宋蕉蕉示好失败，撅起小嘴，有点失落。

    很快她记起正事，她像小时候那样面朝他坐在他脚面，手肘撑着他膝盖，两手托腮，大眼睛扑闪扑闪的，“舅舅。”

    宋雨：“……你想炸学校？”

    宋蕉蕉懊恼，心想她可能不适合撒娇。

    连舅舅都受不了！

    重振旗鼓，她决定直奔主题，“舅舅，我最近喜欢一个跟你很像的男生。上次我偷偷早恋你生气，这次你全程帮我把关好不好？”

    “长得一样？”

    舅舅应该酝酿入睡，嗓音有点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