倦怠遇倦怠
飞升之后是又一轮飞升。 他厌倦这一切永无休止,正因如此,在被她点中去做男宠时他想,就这样吧。 男宠一定要各有千秋。 她对自己是否被美人环绕很坚持,虽然她已经……性冷淡很多年了。 没有一个男人能再度勾起她的性欲。 本来没什么,修士嘛,誓死不结道侣的大有人在,可她是合欢宗宗主啊,她也没有想卸任,于是只好常常点选男宠了…… 虽然这叫他们以为做她的男宠很容易被折磨无……这绝对是此世界最大谣言之一 。她蒲夏可真不是那种蔑视生命的人。 蒲夏是在报完世仇之后立刻转修合欢了,很快啊,她就成了合欢宗宗主了。 合欢宗宗主禁欲像话吗? 其实没人胆敢指教她,但她还是主动伪装出了符合对合欢宗刻板印象的行为。 男宠不是白养的。 他警惕一切已成习惯,虽然也是反复告诉自己什么都不要再想,但同期的男宠消失得太快了,他忍耐又忍耐,终于还是忍不住悄悄探查危险何在,而后发现——那些从男宠苑里消失的男宠们并非消失于互相排挤倾轧、也根本不是消失于主人的阴谋,他们只是单纯地换了个身份,接受培养,去做这家女主人的下属去了。 余阴为结果而深深叹气。 一叹自己这丢不掉的怀疑心,二叹把这家作为终老之地似乎真的可以很轻松。 然后面对管事的明里暗里的转职暗示,他坚决闪避,装憨卖傻主动提出要修习如何侍奉女主人开心,女主人怎么一次也没来过看过她的男宠呢? 男宠中“上进”的苗子也不少。 她并不觉得如何新鲜,但管事说这小子学得很笨但又学得很努力,全不似请求时候的机灵,她来了兴趣想要召他一见。 他的确越学越别扭。 其实侍奉课程是有意思的,他终于发掘了自己在飞升以外的兴趣爱好,但是他将要将这些技巧去实践的对象是谁呢?空气、空气、空气。出于学无所用的不安定,他的成绩在外人看来就很糟糕。 越不安定,越学不好。 直到——他见到她。 啥时间所有技巧融会贯通。 他热切地想要实践。 “你叫什么名字?”蒲夏问。 对面低眉顺眼答:“我叫余阴。” 她笑了笑:“我叫蒲夏。抬头看我。” 她早不受皮相所迷了,她能看进他的灵魂:一个刚折的、倦怠的,并且在与她相见时再度汹汹燃起生命yuhuo的灵魂。她得承认,这yuhuo同样也引燃了她。 她想要……她想要对他做什么呢? “我想要掌控你。你每一天的每一个时辰没一个时刻都为我所有。”她真心实意地说:“但我许诺,你永远有拒绝的自由。” “我渴望侍奉你,我渴望立刻侍奉你,看你在我的侍奉下露出满足神情。”他亦然是真心实意道:“前半生我为飞升所苦,后半生我以你为乐。我接受你给予的自由。” “但是,”他继续说,“我被夺舍了才舍得拒绝你呢。你会认出我吗?如果夺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