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为我守口如瓶(上)
那是一扇绝不能被推开的门。 她曾经是这么跟他说的。 他信了一辈子。 但当他替她挡箭而亡之时,明明他在她怀里,明明她对他承诺说不会再娶,他本该笑而瞑目,然而他却不肯满足。 在他心里有个空洞,那一个硬生生堵住两颗心贴近的洞时时刻刻嘲弄他: “看呀——” 在他彻底被鬼差带走之前,那空洞依然在对他说: “直到现在——你们依然有隔阂!” 他不明白,他已经要是个死人了,她为什么、为什么依然不能信任他呢? “你们之间仍然有一道很深很深的隔阂,而你将要死了……” 无论她隐瞒了他什么,他都会怀抱这秘密沉入地府的呀,他都要死了…… “你永远也走不到她心里去——” 不!他不甘心!他不甘心一无所有! 恨极、怨极、爱极! 就是这样叫他四分五裂的情伴着他重活一世!他重生了,回到与她的少年。 见着她的第一眼,他的表情一定很扭曲,因为她毫不留情地拔剑刺入他的肩。 所有沸腾着的爱恨怨憎都在她冰冷的神情下被冻结,他只好扯笑道:“师妹。别来无恙。” “原来师兄神智清醒。”她还剑入鞘:“我还当师兄走火入魔了呢。”而后她瞧着他流血的伤口久久不语。 他全然不知她在想什么,是愧疚吗?愧疚拔剑太快?是不安吗?不安于他的正流血的伤口?还是……还是会有心疼呢? 他忍不住道:“我不疼的!我爹爹若问,我也只是和别派切磋受的伤。这伤口,一定和你一点干系也没有。” 他的爹爹是掌门。 “师妹,”他低头说:“我知道你是无心之失,是我……吓着你了……” 可那一剑也太快了!不曾有犹豫、不曾有停顿,不曾有思索……不曾有信任。 就好似他是什么敌人似的,不是那个从小青梅竹马的师兄,不是那个百依百顺的师兄,他不敢想在她心里信任有多少。 他表衷心但不敢看她的神情是否有怀疑:“我怎么会伤害你呢?任何不利你的我都不会做,也一个字都不会说。” 他不敢看,但他情不自禁要想,想那一道雪白的剑光,想她看着他流血的伤口时候微微掀起的唇角……她在笑!她竟是在笑!难道他其实是受她讨厌的吗?那她怎么能委屈她自己在之后与他结为夫妻! “你不用委屈你自己。”他仍低着他的头颅:“你只用命令我。”缱绻唤:“师妹。” “我不知师兄在想什么,但你自怨自艾的模样真的很难看,还有这种丧气话,真是又好听又难听,你真心这么想?” “不是真心是什么!”他抬起头,眼红红:“如若不是对你真心,难道我生来就喜欢被人作践?难道我堂堂掌门之子天生就喜欢委曲求全的吗?你真的不喜欢我么?” 她转身就走: “跟我走,帮你上药。” 他庆幸他还是听到了那句来自她的小声吩咐,于是噙着泪,默然去踩她脚印。 “我喜欢师兄的。”她忽然说。 而他摔了一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