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凯尔特的酒宴少年对年长者的敬酒与初夜
第二天，微白的日光照射在Archer的眼皮上，他恍惚睁开眼睛，推开被子起身，发现自己睡得太沉，已经是临近中午的时间了。 昨天和Caster用完晚餐后，那锅一直熬制的魔药终于完成了，Archer将淡粉色的液体一饮而尽，刚开始还不觉得有什么，直到半夜，他的身体开始由内而外地烧了起来。 Archer咬紧牙关，忍耐地将那股热潮压在喉咙深处，全身的触感灵敏了数倍，甚至碰到柔软的床铺时都会情不自禁地哆嗦一下。 不住流出的汗珠打湿了褐色的肌肤，白色的长发湿漉漉地黏在肩颈处，Archer艰难地喘着气，直到凌晨才熬过深入骨髓的麻痒和疼痛，沉沉睡了过去。 ……简单洗漱完毕，Archer推门而出，向着院子走去的时候，他不适应地碰了碰长至腰臀的银色发丝，苦恼地皱起眉心。 ——每一次的魔力爆发，都会让他的头发再长长一截，再这样下去，不出一个月他的头发就会长到小腿那个长度了。 “早上好，身体感觉怎么样？” 温和中带着明快的声音响起，Caster靠在院子的一角，伸出的手指上还停留着一只白色的鸽子，在Archer走近打招呼的时候，扑簌簌地扇动翅膀飞走了。 “早上好，那是小镇上养的鸽子吗？” Archer疑惑地看了看飞起的鸽子，这段时间频繁出门采购，他怎么记得镇子上养的鸟类并不多？ “嘛……谁知道呢……” Caster不明意味地笑了笑，下一句的问话迅速转移了Archer的注意力。 “你的头发已经这么长了？看来魔力补充了不少，来，用这个束起来吧。” 雪白的指骨按上耳边的配饰，Caster将那圈银色取下，递到了Archer的面前。 Archer正因为吹过的风带起头发而困扰，顺手接过柔韧质地的耳饰，将它圈起身后的长发，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对，刚要细想，Caster就再次发出了邀请。 “今天，据说是赛勒镇三年一度的庆典，难得来了一趟，一起去见识一下他们的特色节日吧？” 思绪被打断，Archer看着伸到自己面前的手，不忍心打断Caster一脸恳切的表情，他点了点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Caster拉住手臂，直接向着院子外面走去。 刚一走出街道，Archer就被眼前忙忙碌碌的繁荣景象惊到，以前宽敞的道路现在竖着帐篷和摊位，挤满了一排排兜售货物的商贩。 小镇上到处走动着人类，间杂着一些精灵和矮人，他们换上了鲜妍明媚的衣服，热闹的吆喝声中转来转去，画着彩饰的脸上洋溢着快活的微笑。 空气中弥漫着食物的浓烈香气，两个人沿着人潮涌动的方向走去，发现远处搭建起一个巨大的广场，摆出的长桌上面摆放着各色热气腾腾的美味佳肴，巨大的褐色橡木桶里装满了甘洌的陈酿。 欢快的乡村小调悠扬地吹奏着，大批男男女女在围起来的空地上跳着舞。 Caster和Archer艰难从人群中穿梭而过，一路被各种热情友好的问候包围了，Archer躲闪不及，脸上还被抹了好几道鲜艳的红色。 直到找到庆典外围的空位，他们坐下去后，才有空注视彼此的狼狈模样。 Caster指着Archer的脸，率先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Archer板着脸没有撑多久，也因为Caster乱糟糟的长发而忍不住笑了起来。 开心……快乐……身体此刻像充满了甜甜的气泡一样，轻飘飘的…… Archer已经好久没有感受到这种情绪了，在这全然陌生的热闹环境中，嘴角的弧度压抑不住地想要扬起。 他转过头，出神地看着那些神采飞扬的人们，冷硬锋利的眉眼变得柔和，心里一片安宁平和。 而此时的Caster却看着Archer的微笑定住了，脸上带出了奇妙的表情，红色的眼睛深深地凝视着他的脸。 像是湖水被风吹起一阵涟漪，悠扬欢乐的小调放缓了，婉转的转音后，逐渐透出缠绵低柔的情意。 “……Archer，来跳舞吧。” 音乐中，Caster站起身，直接拉起Archer，带着一脸惊讶的青年转起圈，他们一路搂着腰相拥，踏着不协调的舞步旋转到中央的跳舞区。 “喂！放手！Caster，这不是我们两个男人跳舞的地方！” Archer脸涨的通红，手臂发力急急想要挣脱Caster的怀抱，男人微笑着亮起指间的戒指，符文加强了筋力，直接将Archer牢牢按住，动弹不得。 “嘘……看看周围，这么多人跳舞，他们不会在意的，难得这么一次，来嘛～” 如他所说，周围的少男少女完全不在意两个高大的男人抱在一起跳舞的画面，反而纷纷尖叫着起哄，无数绚丽的花瓣被旁观者抛起，纷纷扬扬地洒落在蓝色和白色的长发间。 温柔的红色在注视着他，邀请着他。 这种撒娇一样的语气……太像Lancer了…… 不知为何，Archer的手臂一软，他闭了闭眼，一片粉白色花瓣翩然滑落在睫毛之间，又在睁开的那一瞬，打着旋飘落到Caster的手背上。 ……那就来跳舞吧……在难得一遇的庆典之上，一起来跳舞吧…… Archer不再抗拒Caster的怀抱，反而放松了上半身，两个人磕磕绊绊的舞步逐渐协调一致，在人群热烈的欢呼间旋转出一圈圈流畅的弧度。 ………… 不知过了多久，日光渐渐西斜，他们喘着气再次坐回空位上，Caster胸口剧烈起伏着，额头渗出微微的细汗，两个人对视一笑，放松地靠上身后的座椅。 平缓呼吸后，Caster低下头，将一直紧握着的手心慢慢张开。 一瓣粉色的花瓣躺在那里，被握的久了，边缘微微打着卷。 他注视良久，将它含入嘴里，细细咀嚼后吞了下去。 ……甜的，带着一丝无法忽略的涩意。 刚刚转过头的Archer只看到他的喉结微动，像是在咀嚼什么东西，不由得开口问道： “Caster你饿了吗？要不要去拿点什么吃的？” “……不用了，我们就这样休息一会吧。” Caster仰起头，看着头顶那颗郁郁葱葱的槲寄生树，绿色的树荫印在鲜红色的瞳孔中，雪白俊美的面容又恢复了平时的温和从容。 “Archer……你知道我的故乡吗，那里也会点燃彻夜的篝火，举办极其盛大的宴会……” 他注视着眼前喧闹的人群，脑海里却回忆起故乡的宴席，魔术师带着怀念喃喃低语，描述一幕又一幕酒宴之上的奇闻轶事。 渐渐地，Archer听了进去，身体不由自主朝着Caster靠近。 “深夜酒宴的最高潮之时，年轻俊俏的少年会端着酒杯，向年长之人敬上最醇厚的美酒，然后——” “——？然后呢……？” 听到一半Caster却停住了，Archer等了半晌没有等到下一句，不由得皱起眉头，疑惑地发问。 Caster看着他一脸认真的模样，恶作剧地凑近他尖尖的耳朵，将剩下的语句吐出。 “他们会献上自己的身体，请求年长者帮助他们度过初次的夜晚——而年长者不能拒绝。” ？！Archer猛地站起身，褐色的脸颊闪过一丝无措，他银色的发丝在跳舞的旋转中全部放了下来，低低地遮着额头，完全就是一位单纯稚气的少年。 “不要再说了——太晚了，我们赶紧回去吧。” “喂，等等，别那么急！” Caster好笑地按住想要离开的Archer，两个人一站一坐，交握的手掌微微一重，Archer惊讶地睁大眼睛，看着手心里被放上去的东西。 那柄匕首——Archer在武器铺看了很久的那个。 槲寄生的树叶沙沙作响，傍晚的微风中，Caster的手指插入Archer的五指间，按着他合拢掌心，白色的肌肤和麦色的肌肤亲密地交缠了一瞬，又迅速地分开。 “没有什么浪费不浪费，喜欢就收下吧——就当是今天你陪我跳舞的礼物了。” 他拉着Archer伸出的手臂站起，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又带着愣愣的青年往回去的路上走去。 “回去吧，Archer，我好饿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