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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小言轻声问了句。此刻在她眼前的是药研藤四郎的那副有些瘦削的身体。虽然作为短刀,他的身量也不算矮了,但不管怎么看,眼前的这个少年都还只是个孩子而已。单薄的身子上的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看得让人不由得心疼。“这点程度的伤不算什么。”药研却是用十分低沉的嗓音说着漂亮的话,以实际的行动告诉池小言,他并不是个孩子。他是个久经沙场的战士。“那也算是工伤了。”池小言的手指划过了药研藤四郎胸前的皮肤,温热的触感轻轻地略过药研藤四郎的神经,有些痒,让人不自觉地有些局促,“呐,别告诉一期啊,不然他以后不肯再让你们短刀出阵了可怎么好!”“大将……”药研藤四郎想说一期哥并不是那种公私不分的人,可事实上,的确是每每当一期一振看到短刀们身上的伤痕的时候,他总会不住地叹息。在这个本丸里,从始至终都把他们当成孩子的,大概也就是一期一振了。“不过药研真的很出色呢。”池小言忽地轻笑了一声,“刚刚的动作我都看见了,超帅的。”灵力不断注入付丧神的身体,药研觉得自己的内心似乎也被那种不同寻常的气息包围着。“总之,辛苦啦。”最后一处伤口也被处理过了之后,池小言拍了拍药研的肩膀,于是肩头的皮肤便留下了一片温热而柔软的触感。待药研再回过神来的时候,池小言已经转身站在了宗三左文字的面前。最后一个了。“真是抱歉了,让你带伤挺了这么久。”蹲坐在宗三的面前,池小言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歉意。“诶。没有关系的。毕竟您眼里有更重要的事情。”宗三扯起嘴角,戏谑道。池小言扯着宗三衣领的手微微顿了下,她抬起眼,对上了那双好看的异色眸子,微微侧头,轻笑道:“你明知道我是在意你的。不管是作为天下人的象征,还是作为宗三左文字。”“这样好吗?说这种暧昧的话?”宗三轻轻眯起眼。“说些实话也会不好吗?”池小言笑意渐深,手上的动作也继续了起来。层层衣袍被小心翼翼地剥了开,宗三那过分瘦削的身体很快暴露在了空气当中,而在他的肩头,镌刻着一团墨黑色的印记。魔王的印记。“那个男人啊……”见池小言的视线停留在了织田信长在他身上刻下的印记上,宗三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池小言很快便回过了神来。她伸手,继续将宗三的衣服往下拉了拉,好让她更容易分辨他身上的伤口。宗三闭上了眼睛,他能清楚地感受到少女的手指在自己的身上不断游走,那种被触碰的感觉让他有些恍惚,仿佛又回到了还是刀剑的时候。那个时候,无数的人的手在他的身上这样划过,无数贪婪的视线也曾在他的身体上停留过,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胸前的那一块烙印。那个男人。就是那个此刻正在屋里跟人谈笑风生的那个男人,在他的身上留下的烙印,将他彻底囿于笼中的烙印。桶狭间……吗?没想到能再见到这样年轻的织田信长呢。宗三左文字其实自己也有些分辨不清,他对织田信长究竟是怨恨多一些还是敬惧多一些。但他觉得,再见到这个年纪的织田信长的时候,他的内心是欣喜的。是他,也只有这样的他能在宗三的身上完全侵染上自己的颜色。“宗三,你果然还是有些讨厌我的吧?”宗三左文字的思绪被池小言突如其来的发问打断了。而面对这个明显有些奇怪的问题,即使是宗三也一时间摸不清头脑。“您这是……”“我给你的御守呢?”池小言抿起嘴唇,强敛起了脸上的笑意。“啊,这个啊……”宗三缓过神来,微扬起唇角,“之前回本丸的时候送给小夜了。”“嗯?”池小言扬眉,有些疑惑,“为什么要给他?要御守的话本丸仓库里也有很多啊!”“哦?”宗三的语调也微上扬了些许,“狐之助不许付丧神们动用仓库里的东西,我还当是您不在意他们的死活呢。”“狐之助?”池小言愈发觉得诧异。作为时之政、府派至本丸的式神,狐之助的灵力自然是很强大的,虽然容许付丧神擅自动用仓库里的东西有些不符合规定,但毕竟是非常时期,以狐之助的灵性,定然是能做出正确判断的。但这只狐之助的做法却明显有些奇怪。池小言忽然有一种预感,这次本丸遇袭的事件并不是一个偶然,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而她和她的本丸根本就是这场布局里随时可以被舍弃的棋子。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呢。看来回去之后该跟狐之助——或者是它背后代表的时之政、府好好谈谈了。池小言没有过多地思考这方面的的事情,毕竟眼前还有敌人没被完全清除。就算时政这波可能坑了她,但她依然要好好完成桶狭间这儿的任务,至少不能落人话柄。而就在她思绪刚刚飘回到眼前战场的时候,周围的气氛忽然变得紧张了起来。侦查最强势的药研藤四郎站起了身,紧紧握着肋下的短刀。“好像有敌人来了。”药研藤四郎沉声说道。“而且数量绝对不少。”压切长谷部的话也验证了药研的判断。“不管怎么样,准备迎敌吧。”萤丸自身背后抽出了长长的刀,很快也进入了状态。敌人的攻击果然很快便到了。率先冲将过来的是一队漂浮在半空的尾骨,它们的前端均衔着短刀。不知是什么缘故,除开它们周身缠绕着的黑色气息之外,这群敌军的身上隐隐还泛着红光。不及多想,池小言伸手扯着地上的宗三便往一边退开。但宗三左文字显然并不想就这么离开战场,尽管身材消瘦,他依然能轻而易举地挣脱池小言的手。“你想做什么?”池小言蹙起眉头,“你身上的伤还不可以去战斗。”“但是敌人来了,作为刀剑,战斗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宗三侧头看向池小言,语气依然带着戏谑,“还是说,您其实也并未想过要使用我,只是希望我作为天下人的象征陪侍在您身边呢?”“别说什么笼中鸟的问题了。重伤出击不带御守,你是想碎刀吗?”池小言不容分说地再次扯过了宗三的手腕,“想战斗当然可以,但不管怎么样先把伤口处理好。”“毕竟你现在是我的刀,是我在束缚着你。所以你只能听我的。”第42章尾张见闻(一一)“想在我的身上染上您的色彩吗?”宗三左文字终于还是放弃了抵抗,任由池小言拉扯着他躲到了房檐下。被强按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