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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寒而栗,那太凄惨了,她立时下了决心,无论如何都要跟墨攻签这个合约。从那一刹那起,她开始十分钟换一个主意——签!不签!签!不签!在这两个极端里,苏黎换来换去,焦虑的像油锅里的蚂蚁,四处乱窜,找不到出口。那天晚上,她做了一夜的梦,第二天早上,整个人像害了一场大病。第二天的情况没比前一天好,只要合约没盖章没签字,苏黎就无法安定下来。变故是双方的,万一她决定了,墨攻那边却有变故了怎么办。世事的变数那么大,可她又实在不想在头脑发热的情况下,急赤白脸的去跟墨攻签约,她怕自己后悔,她怕签约之后还不如现在。后来苏黎去找陆清扬。杀青后,陆清扬一直闲赋在家,两人经常聊天,陆清扬见她有些焦躁,就请她去家里玩。秋高气爽,难得好风景。陆家在京郊的别墅区,陆清扬的父亲是个说话温吞的教授,母亲是舞蹈演员,出生在文化底蕴如此浓厚的家庭,怪不得陆清扬会有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午饭后,两人在院子里晒太阳,说到苏黎要不要签约的事情,陆清扬没有给特别直接的建议,因为签和不签,都有好处,也都有坏处。不能因为自己签了公司,得到了一些好处就建议她也签,也不能因为自己签了约,知道签约之后会有很多身不由己,就劝她不签。她最多的就是分析利弊罢了,决定还是由当事人自己下。陆清扬给她念了一首诗。那是美国诗人弗罗斯特的,中文译作。陆清扬童星出身,十几年的拍戏生涯,也没能让她的台词功底好到什么地方去,她属于那种美貌已经够用,演技只要有即可。但念这首诗时,她用的却是抑扬顿挫的话剧腔调,还挺好听的。陆清扬念到最后,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刚开始像是在念给苏黎听,后来像在念给自己听。念完后,两人都沉默了。陆清扬好一会儿才说:“我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这么讨厌演戏,一想到演戏,我都要作呕,可除了演戏,我又什么都不会。”陆清扬的声音缥缈而空荡,有种看透了厌倦了的无力感。陆清扬问:“苏黎,你有这种感觉吗?”苏黎茫然的摇了摇头。陆清扬道:“希望你也不会有这种感觉,如果这种感觉出现了,演员这条路,你就走到头了。”陆清扬抓着秋千的吊索,将头靠在上面道:“我已经演了十几年的戏,可我才27岁,我的路已经到头了。”这么个古典的美人,伤情起来,也是一幅云淡风轻的画儿。苏黎虽然还没有这样的感受,可在那一刻,她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陆清扬的绝望和无奈。黄昏时候,陆清扬坐在别墅的大厅弹钢琴,苏黎站在后面静静的听。一曲未完,陆家的佣人领着西装革履的苏世一进了客厅。苏世一朝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苏世一身上有种淡淡的檀香,香气通过鼻息萦绕进苏黎的脑袋,让她有些眩晕。一曲完毕,陆清扬才发现苏世一。苏世一伸出大拇指称赞:“弹得不错。”陆清扬笑了:“你怎么来了,最近不忙?”苏世一叹了口气:“忙,怎么会不忙,忙里偷闲罢了,好不容易偷到这一会儿闲,我就急匆匆的赶来看你,我对你的友谊多么深厚,你该好好谢谢我。”陆清扬抬手翻琴谱,像是对他的花言巧语习以为常了:“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谁知道你打什么鬼主意?”苏世一靠在陆清扬的钢琴边上,眼睛一直盯着苏黎:“我一直约你,你总说没时间,我又实在太想见到你,只能见缝插针。”陆清扬将手指搁在琴键上,试着弹了几个音,音色清脆铿锵,陆清扬却觉得有些不对劲。苏黎走到钢琴的另一侧,假装去看钢琴上的琴谱。“是吗?”陆清扬有些质疑他的真诚,“最近你有约过我,我怎么不记得?”同一个琴键,陆清扬连着摁了几下,在调音。“你有些怕我?”苏世一的目光越过陆清扬仍然落在苏黎身上。“我有吗?”陆清扬的心思全在钢琴上,根本没空想苏世一到底在说什么玩意儿,回答的极其敷衍。当然苏世一也并不是真的在跟她说话,只不过借着跟她说话的机会,把话讲给另一个人听罢了。苏黎假装完全没有听到,她专心致志的看琴谱。苏世一道:“为什么怕我?”“好了。”陆清扬终于调好了,然后扭头问苏世一:“你刚才说什么?”苏世一将目光从苏黎身上收回来,透过窗户看向外面摇曳的银杏树,他道:“我问,你下首准备弹什么呢?”陆清扬把十指放在琴键上,说:“”话音刚落,的旋律就起来了。第7章第七章是一首浪漫、欢快、优美的曲子。在这样的旋律下,苏黎闭着眼睛也能想象到秋日的傍晚,天空上半边清蓝清蓝的,靠近地平线的颜色渐渐变成橘色,云彩比棉花糖还可口,古老典雅的小教堂和潺潺的小溪环抱着一片铺满梧桐落叶的草地,一对男女在树下跳舞,直到星光洒满大地,直到天边都亮了起来。苏世一走到她身边,做了一个邀请的动作,见苏黎迟迟不应,就有些挑衅式的问:“不会跳?”苏黎将手交给了他。苏世一握住她手的那一刻,脸上露出了阴谋得逞般的笑容:“你还真是要强,随便一激就落坑里了。”苏黎被他这么一调侃,脸上有些挂不住,用力想从他手中摆脱,苏世一却握得更紧了:“晚了。”苏黎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索性不再搭理他,任由他带着自己随旋律起舞。苏黎一直躲着他的目光,奈何苏世一一直盯着她。时间长了,苏黎有些忍耐不住了,问:“你为什么要这么盯着我?”苏世一偏着头看她:“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我一见你就不由自主的想盯着你看,为了弄明白这个原因,我就只能继续盯着你看。如果你知道原因,那你一定要告诉我,我为什么会一直盯着你看。”苏黎噗嗤笑了:“你是在说绕口令么?”苏世一道:“如果绕口令能博你一笑,我倒是愿意天天绕。”苏黎打趣道:“我有这么大的本领,让你如此费心?”苏世一低声道:“我为你费的心思可不只有绕口令,但你一直在躲我。”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