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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卷起。宋岳走到她身边说:“走吧。”“好。”冷因合上杂志,抚了抚平,起身收进篓子里。宋岳带她进了一家藏餐馆。冷因菜单看不太懂,让他随便点。宋岳问她有没有忌口,冷因说没有。宋岳又问她吃得多不多,冷因笑了,说她喝得比吃得多。宋岳瞅了她一眼,点头说知道了。结果上来一金属壶,倒出来是白白的、牛奶一样的“酒”。宋岳倒满一碗推给她,刚要提醒她烫,冷因已经低头贴着碗边吸了一口,又烫又惊讶的皱着眉头咽下了。“这什么啊?”她抿抿嘴,后知后觉的说道,“这不是米酒。”“酥油茶。”宋岳也给自己倒了一杯,“第一口会有点怪,你再喝喝看。”冷因将信将疑吹了吹、又喝一口;甜甜的,有回甘。还不错。服务员又上了另一个壶子。这回才是酒,青稞酒。青稞酒是自酿的,倒出来还冒着热气。热茶热酒都十分御寒,冷因一样还没喝完,已经从头暖到了脚趾。这时菜也上了;藏菜几乎都是面食rou类。冷因问:“不是说有油炸蚕蛹吗?”宋岳想起来是前两晚电话里逗她玩说的,回道:“这地方没有,要吃得上我们甸里。”“去吗?”“好啊。”冷因下巴抵着筷子,望着他道:“真的?带我回家啊?”宋岳夹了块牛rou进嘴里,不紧不慢的嚼着说:“怕了?”冷因嘁一声,“我怕什么。”宋岳给她加到第三杯酒时,说:“最后一杯。”“这酒,”冷因用指关节敲了敲金属壶,“一斤没问题。”“这么自信?”“你喝不过我。”宋岳笑出声来,撇着嘴点头说:“行,我喝不过你。”“你不信?”“我信,”宋岳又重复一遍,“我真信。”冷因看他撒谎撒得郑重其事,说:“可以比试比试,看谁先倒。”宋岳调侃她道:“你是蒙古族的吧?”“有可能,”她点头,“怎么样?比不比?”“不比。”宋岳摆出一副向导的样子,“这里平均海拔3000以上,我亲眼见过喝多了缺氧口吐白沫的,想活着回去就给我省省。”宋岳这话多少起了点惊骇作用,冷因喝完第三杯就停了,一杯二两,总共六两。好在停了,走出餐厅的时候冷因已经有点晕乎了。外头天已黑,气温骤降。牛仔外套一点不暖,冷因缩着脖子给冻得抖抖的。“好冷啊。”冷因叹了一句,又扯了扯宋岳的黑夹克,暗示着说,“你这夹克好像挺暖的。”宋岳乜她一眼,说:“少打我主意。给完你我就没了。”冷因本来只想跟他开个玩笑,没想到这人竟是这么的小气?冷因有种看走了眼的窝心,哼了一句“真是个男人”,大步往客栈的方向走去。脚步声从身后跟上,下一秒宋岳带着热气的夹克就披在了她的身上。宋岳顺势握住她肩,说:“你也知道我是男人。”对她“示好”的男人很多,但冷因每次面对宋岳都会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不能这样,她对自己说。冷因侧头看着他,“怎么你突然开窍了?”宋岳搂着她向前走,“先前的确是太激动了。”“那现在呢?”“有点感动。”闷sao。冷因暗自总结。牛仔外套,盖了件夹克,再被宋岳搂着,确实一下子温暖了许多。可是宋岳只穿了一件黑色的大短袖,另一只手插在运动裤口袋里,半条胳膊露在外边。“还是还给你吧。”冷因说着褪外套。“叫你穿你就穿,”宋岳皱着眉又给她挂上,“生病了我可不照顾。”出了商业街,路上行人很少。不仅人少,灯也少,树也少,头顶星星多。“当向导的话要照顾别人吧?”“何止是照顾,”宋岳说,“背行李、搭帐篷、烧水、煮饭……”冷因小声嘀咕,“难怪小姑娘被你迷得不要不要的。”走着走着就看见了街角的客栈。独门独院,木门关着,两盏灯笼亮着昏光,一只小白猫在灯笼下舔爪子。宋岳笑问:“你刚才说什么?”“没有。”她闷着声应了一句。“生气了?”“没有!”不知是不是把猫给惊到了,小白猫朝两人警惕的“喵”了一声,跳上院墙不知道哪去了。冷因推开他手,“你一走走这么多天连声招呼都不打,我因为别的女孩子要你抱一下这点小事情生气?”宋岳接过夹克,也没穿上,叹了声说:“我以为你不想和我说话了。”冷因想问宋岳,她打得那些电话他是不是真的一个都没接到,但同时又不想这么告诉他自己打了很多个电话。两人正大眼瞪着小眼的,远处传来一声“冷姑娘”的呼唤。“冷姑娘!”刘平又叫了一声,见冷因看向自己还伸手对她招了招。刘平穿着皮袄,揣着口袋,走近了猛然一惊,“阿布!你他妈太黑刚没看见。”宋岳:“……”冷因硬憋着笑和刘平打了招呼。“我刚送完人去机场,”刘平说,“这么冷站外边干嘛,快进来。请你们喝热牦牛奶。”刘平推开木门,两人跟他身后进去。内院很安静,种了不少绿植,大堂连着餐厅,有两个女孩在墙上挂着的藏毯前拍照。刘平邀请她们一块儿喝牦牛奶。冷因打了声招呼,先上楼洗澡。人走后,刘平才对宋岳说:“跟你讲件事。”“你说。”“你先答应听了不扇我。”“……”宋岳有种不好的预感,“不扇。”刘平咳了咳,说道:“我把你房间卖出去了。”“!?”刘平正往锅里倒牛奶,忙叫住宋岳说“你别激动”。“我可不是高价转卖给什么临时开房的男女,”刘平先撇干净自己,一边打火煮奶一边解释道,“有对驴友的预定日期出了点问题——本来是明天才走,登记时给整成今天了。人家都住了五六天了总不能就这么赶走吧?”宋岳看着刘平,问:“那我怎么办?我东西呢?”“你东西都在前台存着呢放心。我给你想了个办法啊,”刘平意味深长的看向宋岳,“这冷姑娘是标间,一个人住——刚看你俩在门口讲上话了?”宋岳沉住气,说:“我们两今天从德钦一起回来的。”刘平眉毛瞬间太高了一寸,“那太好了!今晚有没床睡就看你本事了。”牛奶突然开锅了,白花花的沫沫直往外滚。刘平赶忙掀开盖子关掉火,啧啧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