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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吩咐佣人去叫丈夫和儿子吃晚饭时,心思转了几番,说:“姜姜,快去叫你哥哥下来吃饭,我去叫你爸。”“好的。”姜姜径直来到姜沉璟房门前,“哥,吃饭了。”听到从门内传来的脚步声后,她不再敲门,直接走开。餐桌上摆满了菜,头顶的吊灯散出来的光洒在盘子上,像上了一层色一般。“来,多吃点这个,mama特意给你做的。”沈彩蓉不停地给姜姜夹着菜。姜姜默默地塞进嘴里,闷声吃着。她偷偷瞅了眼对面的姜沉璟。他穿着黑色衬衣,吃饭的姿势极为端正,她有一种看到军人在用餐一样的肃穆感。第9章第九章姜姜正要收回目光时,猝不及防地望进他的眼睛里。他微抬头,沉静地看着她。被人抓包偷看,姜姜尴尬地忙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喝完水却发现他还看着她。姜姜换了双公筷,夹起一块rou放到他面前的空盘里,“昨天谢谢你,哥。”她咧着唇,露出小虎牙,黑漆漆的瞳仁里满是讨好。沈彩蓉看到姜姜给姜沉璟夹菜,不禁皱了皱眉。沉璟自小就不喜别人给他夹菜,姜姜怎么忘记了。然而下一秒,她却看见儿子抿起嘴角,将那块rou送进了口中。沈彩蓉瞪大眼睛,视线在姜姜和姜沉璟之间来回转了好几圈。她在桌子下推了推丈夫。姜柏海显然也看见了。他们俩对视一眼,在对方眼里看到了同样的情绪。姜姜给她哥夹完了菜后就又垂着脑袋吃东西了。她加快速度,迅速吃完,然后说:“我吃好了。”要回房间时,沈彩蓉叫住她:“别忘了吃药,还有,不要一吃完饭就待在房间里闷着,等下和我一起出去走走。”医生说姜姜体虚,需要时常锻炼锻炼。姜姜说好,她回到房间,把药吃了后,有些躁闷地一头歪在软椅上。这才没多久,她就已经很厌倦于扮演另一个人了。她疲于戴上面具,伪装成别人。只有在学校里她还能做她自己。在家里时,特别是面对姜沉璟时,她总会感到紧张,精神紧绷着,唯恐露出一丝一点破绽。要一直这样下去的话,她觉得她会把自己憋疯。可是她没有办法,只能这么装下去。——————“今天怎么这么晚,不知道下午这时候正忙吗!”白梓荨一到小摊,迎面就吼来了舅母的斥骂。她什么也没说,戴上围裙开始抹桌子。“我问你什么你没听见吗!”舅母冲到她面前,揪了下她的头发。她深呼吸了一口气,“今天是爸爸mama的忌日,我去了墓地,所以赶回来迟了些。”“那你就不能先干完活再去!看你爸妈还管它早不早晚不晚的,不都是一样吗,我看啊,你是存心不想来干活。真是个白眼狼,白白养你这么大……”舅母声音尖利,刺着她的耳朵。白梓荨告诉自己要忍着,她攥紧抹布,没有理会她。“怎么的,我说的不对是吗?”手臂一痛,舅母用锅铲打了她一下。她捂着手臂,又被她打了一下。她知道,这时候她不能反抗,不然会遭到更加狠厉的毒打。从小到大都是这么过来的,她已经习惯了。“哦,对了,你那什么兼职今天发工资是吧,把钱交上来。”她忍着疼痛,从口袋里拿出钱,递给她。舅母数了数钱,“就这么点儿?你是不是偷偷藏了些。”“没有。”舅母把钱塞进兜里,忽地想起来什么般,说:“上次你那同学看着挺有钱的啊。她有没有哥哥或是弟弟啊?”白梓荨:“没有。”她知道舅母要打什么主意。“真没有?”“没有。”“算了算了,赶紧干你的活吧,真跟你那短命的爸妈一样,干活磨磨蹭蹭的,一点都不利索,当自己是千金大小姐呢。”白梓荨一下子红了眼眶,“今天是爸爸mama的忌日,请你不要这么说他们。”“怎么了,我就说,就说,不是短命鬼怎么会————”“不要说了!”舅母见她叱她,鼻子里哼出粗气,一巴掌甩了过去,“贱丫头,还反了你不成!”白梓荨感觉不到疼痛,喉间一片腥甜,她摔下抹布,冲了出去。“你跑,跑了就别再回来!”太阳尽落,霞光漫天,犹如在澄白的画布上泼了一大滩浓烈的暖红。白日里炎热的空气此时褪去了温度,和着凉风在大道两旁的高树上吹拂着。微沁的风拂过耳际,姜姜把头发撩到耳后去。沈彩蓉牵着阿宝,一边走一边和她说着些什么。姜姜时不时地应和一下,没怎么仔细听她说的话。“妈。”她突然道。“什么?”“这学期有专业等级考试,我想好好准备准备,以后周末就不回来了。”“不行。”沈彩蓉一口否决,“专业考试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还能考不过?”“这个考试很————”“别说了,我不同意。”姜姜缄口。她本来也只是试着说一说,看她同不同意而已。手机铃声猝地响起,姜姜掏出手机。“梓荨?”“姜姜,你能帮帮我吗?”白梓荨带着哭腔的声音从话筒里传了出来。“你怎么了?”白梓荨接下来的话让姜姜的眉心越蹙越紧。她挂断电话,“妈,我有点事要出去一趟。”“什么事,都这时候了。”“也没什么大事,我马上就回来。”姜姜按了按她的肩,旋即大步离开了。“汪汪汪!”阿宝冲着远去的姜姜叫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瞳直直地看着远处。沈彩蓉拉住要跟着姜姜走的阿宝,把它抱了起来。“这孩子,什么事儿这么急。”姜姜匆匆赶到白梓荨说的地方时,看到白梓荨蹲在地上,靠着墙,抱着膝盖。“梓荨。”姜姜轻轻地拍了拍她。白梓荨闻声抬起脸,颊边鲜红的五指印引入眼帘。“你……发生什么事了?”她才问完,白梓荨就猛地抱住了她。脖子上流淌下热热的液体,姜姜愣了愣,她缓缓地伸出手,抚着白梓荨的背。抑制不住的啜泣在姜姜胸腔上震着,她压着唇,轻抚着怀中颤抖的人。许久后,白梓荨松开她。她擦了擦眼泪,说:“谢谢你。”“谁打的?”姜姜问。白梓荨默了很久,“舅母。”“她为什么要打你?”姜姜脑海里浮现出她舅母那肥胖油腻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