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书屋 - 言情小说 - 皇夫的日常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8

    我道:“有句老话叫什么,穷山恶水出刁民,偏远地方来的人自然上不得台面,严大人见怪勿怪。”

说完这句我心中不禁感慨:一般话本子里说这句话的人绝对过不了多久就会屈服于出生贫寒的主角的yin威之下,然后脸被啪啪啪打得红肿,索性这不是话本子。

严闻舟闻言笑道:“大人好风趣。”言罢那双紧盯着我的眼,终于看向了别处,他抬头望向了天边的烈日。

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何会觉得那句话风趣,但我也实在懒得在这大太阳底下继续和他东拉西扯。

有话快说,没话快滚,总而言之,去你娘的。

作为皇夫我是决计不能说出这些粗鄙之语的,我唯有继续端着淡淡道:“那严大人还有何事?”

“无事无事了,叨扰大人了,微臣告退。”说罢严闻舟躬身行了礼便转身要走。

“严大人慢走。”我大感解脱,嘴角不由扯出一抹笑。

看着严闻舟渐行渐远的背影,我慢慢地敛去了嘴角的笑意。

严闻舟是个绝顶聪明的人物,他的话永远不可能会是废话,每一句话就是一步棋,一招不慎,满盘皆输。

我不喜欢下棋,太累太费脑,可很多时候却不得不下棋。

在棋盘上,在言谈间。

比如刚才就是一盘棋,严闻舟在试探我,以平州试探我。

青冈县是平州里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县,平州是如今华庆两国交界地。

但在几十年前平州还不是交界地,因为那时平州是华国的地盘,几十年前的一场大仗打输了后,华国的平州便割给了庆国,几十年过去了,平州之失依旧是华国不少人心中的奇耻大辱,据说华国的那些主战派们直到现在还时而会在朝堂上提出收回平州这事。

我也常听庆国坊间的人说失忆前作为华国三皇子的鄙人是个不折不扣的主战派,谁知主一主的失忆了,战一战的跑到敌国来当皇夫了,只能说这天意弄人,实在不是我等凡夫俗子能掌控的。

随着时间流逝,很多人都忘记了现在陪在女皇身旁不理朝政的庆国皇夫是当年华国野心勃勃的三皇子。

有人忘记,就有人记得,记得的人不多,严闻舟是其一。

曾经有人说过如果一个普通人失忆那么旁人只会当他时运不济,失忆便失忆了,不会多想。

但如果是一个聪明的人失忆,甚至可以说是一个聪明得让人后怕的人失忆,那么情况便不一样了。或许他并未失忆,或许这一切只是他为博取信任另起波澜演的一场戏。

自我失忆以来,庆国也好华国也罢都有不少人怀疑我失忆的真实性,但时间长了大家该干嘛干嘛也没人有那个闲心管我是真失忆还是在做戏。

说没人其实还是有人,有两个人至今还在怀疑我失忆的真假,一个是我的岳父定安侯,一个便是严闻舟。

严闻舟是个聪明且谨慎的人,他怀疑我理所当然,至于我岳父,那纯粹是出自他对我这女婿深深的恶意,毕竟在他眼中我这女婿连呼吸都是错,我估摸着我这辈子唯一能做的一件合他心意的事恐怕就是去死了。

可惜严闻舟还是高估了我的才智,高估了我的演技,所以他的试探注定无果,因为我的确失忆了,货真价实的那种。

曾经的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竟能让严闻舟高估防备至今,到底是媳妇口中那个如天神下凡夺得她芳心的如意郎君,还是庆国坊间传闻中满腹算计横刀夺爱最终作茧自缚的皇夫,亦或是华国众人眼中不爱江山爱美人远嫁敌国的赔本皇子。

坦白说上述这种种人物设定都让我不大能接受,这种比严闻舟还言情本男主的人物设定让我这等常常腹诽严闻舟的人情何以堪呀。

诚然我是有一副好皮囊,但神乎其神的智谋和夺取天下的雄心,这还真没有。

难道说失忆还会影响到智力和志向,这是个值得深思的好问题。

用过晚膳后,我照惯例陪闺女闲逛御花园消食,并进行父女日常谈话。谈话内容千篇一律,以灌输人生大道理为主,批判她近来功课状况为辅。逛完御花园后便又让她练字,时辰差不多了就撺掇她去洗漱就寝。直到看着闺女上了床,我才能安安心心地回到自己的寝殿。

宫灯昏黄柔和,不灼眼,但未必不灼心。

我从桌案上拿起了上午从闺女那儿缴来的九连环,宫灯下白玉泛光,触碰间环环相撞,击玉作响。我摩挲着九连环的玉杆,光滑沁凉,我在找一件东西,一件应该出现在这玉杆上的东西。

终于当我的手摸到玉杆顶部时便停住了,在玉杆的顶部有一处地方玉的触感与其余地方截然不同。

接着我便又开始解已打乱的九连环,很快环环分明,连环已解,我又熟练地在九连环玉杆尾部约一寸的地方轻扣了三下,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我未曾想为何要这样做,只觉双手不听使唤肆意独行,回神时玉杆的顶部竟然打开了,这玉杆竟是空心,看洞口大小和玉杆粗细,装进裹成卷的信纸绝不成问题。

我恍然大悟,这那里是一个孩童把玩的九连环,这分明是一个传递密信的精巧机关。

第9章纠结也是一种日常

饭是拿来吃的,衣服是拿来穿的,传递密信的机关自然是用来传递密信的。

我将玉杆开口处朝着掌心,抖了几下,玉杆中的一卷密信掉在了我的掌心里。

纸是普通不过的信纸,卷裹法也是最寻常的卷法。

这是给谁的密信密信上到底写了什么

答案明明近在眼前,只要我打开密信一切便可了然,但我却迟迟没有动手,心中隐隐地觉得有些不安。

犹疑了片刻我还是打开了密信,纸上只有三个字,墨笔写出的三个字“司马惟”。

接着在宫灯的照映下,我又将手中的密信反复看了数遍,确认纸上再无别的物事后才把它放在了桌案上,用桌案上的一方砚台完完全全地压住了它。

然后我便将玉杆盖上,把九连环打乱,继续拿在手中把玩,这的确是个制作精美的玩意,送给孩童玩也的确有启智之用,可惜这个九连环从一开始就不是送给我闺女的,而是送给我的。

“萧玄”

“属下在。”殿外值守的萧玄应道,随即进来,躬身道:“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