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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头领仰天大笑几许,忽尔又停了笑,神情藐视鄙夷,手中鞭子突然如灵蛇一般袭向秦质。褚行一跃而起,却见青天白日一道白影晃过,他一惊之下失衡落下,忙看向公子,却见他身前站着一人,白衣不染,眉眼精致,惑人心魂,手无寸铁却接住了鞭尾。气氛一时静下,只余呼呼风声。徒手接鞭,实力显然不容小觑,马贼神情一凛,手臂使劲,臂上大块肌rou硬起,鞭子却纹丝不动!众马贼见状纷纷不安,他们大当家是沙漠中的狼,力气上从来没有败过,却不能在小白脸手中拿回鞭子。白骨见马贼用力的额间青筋暴起,不由嗤笑出声,抬手微一使劲,鞭子便如注了力的游龙将马贼从马上掀了下来,又借力翻身跃起,一息间坐在了马背上,白色衣摆飞扬,若惊鸿掠影,翩然而起,悄无声息落下。眨眼之间,白骨便和马贼便调换了一下位置,商队中忽响起一声惊叹,众马贼还未反应过来,她已然扯过鞭子微微一甩,那鞭柄如长了眼睛一般到了她手中。秦质看着眼前的人,忽尔微微一笑,酷热的沙漠烈日皆成入画景色,启唇间音色清润泛凉,“白兄仗义,劳烦一个不留,免了接下来数之不尽的麻烦。”若不是亲耳听见,根本无法想象这样一个谦和有礼的公子会说出这般斩草除根的话来,而一众马贼人数近百,若要一个不留实在太难,便拿羊群来说,再是厉害的豹子,又如何能一次斩杀尽四下逃窜的羊群?她闻言看了秦质一眼,一声不吭间突然扬鞭卷上马贼头领,一拉缰绳骑马拖行,速度不快,看似心有余力不足。“大当家的!”众马贼纷纷趋马追上,这人看着速度极慢,可无论如何他们都只差一步。白骨骑马漫无目的绕着弯,马贼极为聪明,很快便察觉出白骨绕弯的规律,从四处包围起白骨。几人挥刀或刺或砍,不时有人用鞭朝着白骨扬起沙子,睁目视物难免被迷了眼,闭目又难避刀剑,马贼人多势众,根本防不胜防。褚行只觉极为棘手,这到底一拳难敌四手的,马贼个个凶悍,精于地形狡猾难当,一不小心就会中了招。“公子,属下可要帮一帮他?”秦质看着马贼围着白骨越挤越多,聚成一团,“不用,你去了也赶不及。”褚行闻言一愣,马贼人数虽然众多,但要杀白骨还是有些难度,难道马贼有什么过人之处?这念头不过一闪而过,远处忽起一片惨叫,白骨手中的鞭子如游龙一般在人群中带着凛冽的风劲呼啸而过,如同带着锋利的刀刃,所到之处一片血光哀嚎。片刻间,碎衣残肢如被卷入了一个刀片机,满天飞扬,那人如嗜血而动的杀器,所到之处无一幸免。何不欢褚行连眼都看直了,众人面显异色,心中害怕越盛,有人甚至软倒在地。风沙骤然而起,细沙随风入眼,叫人不能张目视物,待眼睛稍稍适应了,一切已然归于平静。一望无垠的沙漠中,一人骑马而来,白衣依旧纤尘不染,刚头那一番血腥场面也如人眼错觉一般。秦质端看人来,面上笑意更盛,忽而上前摘过骆驼上的酒囊,仰头倒入口中,清冽的酒水从高而下从嘴角滑落脖颈,少了平日公子做派,像是闲散洒脱,游荡江湖的侠者,一口喝过便将手中酒囊扔去,“这酒恭祝白兄重得武功。”白骨扬手接住酒囊,看着他一言不发许久,终是抬起酒囊一饮而尽。洛卿看着白骨这模样,并不似痴傻之人,眼中不由含了几分疑惑。第36章这平白生一番波折死了不少人,人群之中越发沉默,时不时传出悲泣哭声,可路还是要赶的,否则就是死路一条。沙漠的晚间不比白日,寒风萧瑟,众人在火堆旁围坐成圈,哀伤悲凉却不觉害怕,因为那白衣人简直是凶魔一般的存在,而凶魔护着地是自己,自然觉不出半点可怕。白骨远离人群站着,既不开口说话,也不靠近火堆,显得极为格格不入,可仔细观察便会发觉身姿太过僵硬,一动不动石化了一般。白骨强忍着胸腔积痛,邱蝉子蛊术大进,这一次的蛊太过霸道可怕,九邪功不只化不去,甚至还融入她的身体内牵制左右,一使内劲就痛不欲生,白间那一出又让她五脏撕裂,受了不小的内伤,而这次回暗厂这般凶险,又如何不思虑苦恼。“白兄。”身后漫步而来的人唤了一声。白骨眼睫微微一颤,眸中神色莫名,片刻后慢慢转身看去。身后人已然走到了身旁,却只看着满天星斗,不置一词。良久的静默后,秦质忽而开口,“邱先生现下应该已然回了暗厂罢。”白骨闻言一言不发,眼中生出几分戒备。秦质看着白骨,言辞轻缓隐含试探,“你们的任务是帝王蛊,现下却是邱先生取了蛊,不知白兄回暗厂又该如何自处?”白骨眉间微微聚拢,这确实是个问题,以邱蝉子恨他入骨之心,势必会在厂公面前言及她的不是,这一路之行厂公已将她放在众矢之地的位置,任务失败,众目睽睽之下惩罚只会重不会轻,更何况邱蝉子的蛊牵制于她……一旦从高处落下,后头不知有多少不择手段爬上来的,她现下的处境可谓是如履薄冰,危险重重。秦质看在眼里却不点破,等到白骨神情微变似困其中,才开口坦然道:“暗厂这样的凶恶之地容不得丝毫差错,只要邱先生拿得不是真正的帝王蛊,白兄自然可以明哲保身,给邱先生一点小教训。”白骨闻言突然看向他,平静反问之,“如何证明他拿得是假蛊,百年之前炼出来的蛊,现下绝不可能找出第二只,便是那cao控死人的蛊宗圣手也炼不出那样的蛊。”秦质一笑,往前走出几步,“确实不会再有第二种帝王蛊,蛊者冷性根本不可能炼出善蛊,便是炼出了也借不到那百年时日来养蛊……”他话间一顿,忽轻浅道:“可若邱先生拿得本身就不是帝王蛊呢?”白骨微微一怔,却见面前人转身看向自己腰间坠着的铃铛,这个中意思如何还能不知晓,她眼含讶异,抬手摘下铃铛拿到眼前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