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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拿起外套,冲着她道:“走吧。”西棠说:“去哪?”赵平津理所当然:“出去,回家。”西棠坐着没动:“外面那么多人。”赵平津站在她,不悦地道:“你宁愿跟那个油头粉面的男明星抱成一团,也不愿跟我在一起被拍?”西棠第一次应付这般的阵仗,这节骨眼上无意跟他吵架:“你别添乱,够乱了。”赵平津用眼神命令她:“走。”西棠摇摇头:“你先出去,小心点。”赵平津在发火边缘:“跟我一起走。”赵平津天之骄子做惯了,脾气一上来就恣意妄为,大概这么些年来就没他不敢做的事情,西棠就瞧不惯他这样儿,嘴角冷冷地撇了一下,露出一个嘲讽的笑:“你要上娱乐新闻头条?你确定?你不想想你什么背景?”赵平津愣了一下,继续嘴硬:“我自己的事情,关背景什么事。”西棠轻蔑地笑了一下:“是吗?”她就是永远有本事用那样的笑容,将他的颜面扫落到泥尘之下。西棠话里毫不容情:“我昨天晚上还看新闻还见着令尊大人呢,还有你母亲呢?你确定你以后要跟一个三流女明星的名字永远捆绑在一起?”赵平津气得发抖,却不得不承认是真的。他深深地一口气,伸手去摸烟盒,打火机按了几次才点着了烟:“黄西棠,你永远有本事不给男人留一点点面子。”西棠仍然带着那种讥讽的笑容:“赵先生的面子,哪里用得到我黄西棠留。”赵平津气得话都说不出来,只好烦躁地吸烟。气成这样了,他也没有想到要先走。两个人沉默地坐着,一直等到包厢大门被猛地推开,倪凯伦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她看也不看一眼赵平津,直接站在黄西棠的面前,上上下下审视了一翻:“补点妆,换双鞋子。”公司的造型师上来,从拎来的大包里拿出一双高跟鞋,助理立即上前帮她穿,化妆师掏出了粉饼。西棠任由他们摆布。倪凯伦在一边说:“一会记者问任何关于郑攸同的事情,记得什么也不要说,不能黑脸,要有点笑,娇羞一点,外面已经打点好。”化妆师在一边温柔地恭维:“皮肤真好,擦点口红可以了。”倪凯伦喜滋滋地说:“媒体会放出你们昔日同窗旧照,明日保证是头条。”西棠大惊:“你哪里来的照片?”倪凯伦斜睨她一眼:“回你学校,花点钱。”西棠插不上话:“我……”倪凯伦站在一旁眉飞色舞地道:“活动邀约多了一倍,还有几个电视台的综艺节目,和两边的投资方都点名要你参加接下来的所有宣传活动,西棠,请郑同学吃饭感谢。”赵平津再也听不下去了,脸色铁青,拿起外套直接打开了门。门外站着两个人,应该是倪凯伦带过来的助理宣传,乍然见到他出来,神色有些尴尬。他身后的倪凯伦已经挽着黄西棠走了出来,那两个年轻人立刻站直,转了个身朝着他身后恭恭敬敬地大声打招呼:“西棠姐!”☆、第21章公司的保姆车转了好几条街,才甩掉了跟着的记者车。回到桃江路的别墅,已经接近凌晨。西棠上楼,赵平津的房间仍然亮着灯。他没有出来。第二天一早,西棠起得早,没想到赵平津更早,她下楼时,他已经在餐厅吃早餐。等到西棠喝完牛奶,赵平津推开椅子说:“走吧。”西棠说:“去哪儿?”赵平津站在她的身旁,居高临下地看了她一眼:“不是回家了被临时叫来吗,我送你回去。”高速公路一路通畅通往天际尽头,赵平津坐在驾驶座上,窗外有南方温软的早晨阳光。他没有去过她家乡。黄西棠在北京上学的时候,一年只有两个假期能短暂地回家,跟他在一起之后,大三那年的春节她还没有开始拍电影,于是有空回家去过年,原本赵平津说要送她回去,可临到头来,春节那段时间他哪里走得开,其实每一年都是如此,且不说上海那边海外的家族亲戚要回国,单是北京上上下下要走动应付的人脉关系,父亲和大伯都不再合适亲自处理,基本上都是交由赵平津代为出面,他领着三个秘书忙得不可开交,硬是一天的空也抽不出来,后来黄西棠还是自己走了。以前一直觉得不着急,没想到转眼已是百年身。赵平津微微侧脸看了身边的人一眼,她很平静。西棠很安静。赵平津一路上都在专心开车,车子里只有导航仪说话的声音。西棠坐了几次他的车后发现了,赵平津的车上只放古典乐交响曲,听得人发闷。以前他不是这样的,车上放北京人民广播电台,各种交通路况广告宣传情感节目流行音乐轮番登场,西棠坐在他身边,跟着广播里的流行曲大声唱歌,一些流行的新歌唱得跑调跑得没边没际儿,赵平津一边开车一边求饶:“姑奶奶您别唱了,你能不能放过我?”有时候广播里是马三立的相声,赵平津听得直乐。明明两个人以前都是爱热闹的人。现在都变了。西棠探过头去看了看:“你能不能开下广播?”赵平津冷冷地答:“坐着别动,我不听电台。”西棠试图打破僵局:“太麻烦你了。”赵平津说:“别说废话。”西棠不再理他。车子到达仙居县郊区时,导航将他们导往了一条通往镇子的主路,那条道路正赶上了中午的集市,两旁塞满了鸡笼猪笼各种农副产品,赶集的村民们骑着摩托车电瓶车将道路围着水泄不通,路面坑坑洼洼。赵平津只能减速,在一堆人流车流中小心翼翼地穿行。这一段路走走停停,走了快一个小时,西棠坐在副驾驶,看着这样的道路都觉得崩溃。赵平津一手扶住方向盘,腾出一只手出来在车子的前柜翻出药瓶子。西棠看着他单手旋开了瓶盖,轻声问了一句:“怎么了?”赵平津说:“没事,我昨晚没睡好,头疼。”西棠也不知道他身体怎么样,上次车祸什么时候出院的,沈敏联络她的时候,说他就已经上班几天了,当初在医院里他还疼成那样。她默默地递上了水。赵平津将她送到了镇上,自己在一家宾馆开了个房间。西棠看他不太对劲的脸色:“你没事吧?”赵平津精神不好,人也蛮横不起来了,声音有点虚弱:“你自己回去吧,我上去睡会儿。”西棠走到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