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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女”有些特殊,却从未相信过那些荒唐传言,母亲或许当局者迷关心则乱,但她很清楚,父亲是个很在乎名声的人,既已将这女子带入府中,就绝不会做那等蠢事的。只不过,她也隐约觉得,哪里还有些问题,比如父亲居然给她取名叫“明珠”……这个词,岂是谁都能用的吗?却听晏明璐不服气的哼道,“你少说我,我告诉你,这女子厉害着呢,她人前的表现都是装的,不及早把她弄走,小心以后一家人都不安宁!”晏明云道,“就算真有什么不对,你现在出手也着实太急,罢了,父亲既然已经发了话,你就先老老实实的呆着吧,莫再生事,若是表现好,没准儿到祖母大寿的时候就能把你放出来。”语毕,便领着丫鬟走了。~~离开了陆氏的兰庭居,晏楚专门来了趟望月居,无非是向拂清传达安抚,言语间大有支持公道的样子。拂清也早就猜到了他的话,并未多说什么,而晏相爷因还有公事,又安抚了两句后,便离开了。得知晏明璐被罚,小翠很是得意,趁此时四下无人,正打算与她分享一下,却听拂清先开口道,“今晚我要出去一趟,你看好家。”面上十分严肃的样子。小翠一愣,也不敢多问,只好应道,“是,奴婢知道该怎么做。”京城实施宵禁,及至亥正,大街上已是关门闭户,黑灯瞎火了。晏府也已经宁静下来,这个时辰,多数人已经入了梦,却有一人改换衣装,趁着夜色掩映,悄悄出了门。拂清此行要去寻一个人。而此人,正是她今次来京城的目的之一。这人虽已遁世多年,但经过她几番打探,已经可以确定其踪迹。而待她来到京郊一处古庙之后,果然看到了那人的身影。卫离,曾叱咤天下,令匈戎闻风丧胆的大将军,如今却落发为僧,盘腿坐于青灯前,闭目念着经。乍一看到,或许会有人不信这素衣和尚真的是卫离,但拂清不会认错,因为这个人留给她的印象很是深刻,甚至深刻过了自己的生父晏楚。此时,剑就在手中,而人就在眼前。若是出手,便能彻底解决心间久埋的仇恨。所以,还要犹豫吗?她也不打算犹豫,微微眯眼,从房顶落下,挥剑直往那人后背刺去。孰料就在剑锋将要刺中那人身体之时,却从一旁横来一刀,将她硬生生的给挡住了。她眉头一皱,顺着刀望去,只见有一锦衣青年,正凝眉望着自己,模样极其清俊,尤其那双眼眸,幽深的漆黑中还透着淡淡的金色,叫人过目难忘,但其眉宇间的冷意,却硬的逼人。7.第七章在拂清看来,如果说晏楚是阿娘这一生悲剧的开始,那么此时她剑锋所指的这个人,卫离,便是直接将阿娘推入绝境的凶手。当年陆氏使计迫害,晏楚明知阿娘无辜,但仍狠心将她们母女抛弃,阿娘逼不得已,只得带她离开晏家。彼时正值隆冬,处处冰天雪地,阿娘一个单薄的女子已是举步维艰,更何况还带着她,没过几日,就已是濒临绝境了。而就在此时,此人出现了。他向阿娘伸出援手,给了母女俩生机与庇护之所,后来历经种种,又与阿娘生情,甚至承诺她们母女要给她们一个家,那个时候,他对母女二人确实很好,好到令彼时尚且年幼的拂清一度以为,卫离便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她终于找到爹了……可世事难料,就在她们对他投以全部的信任与依赖之时,他却忽然背弃承诺,借出征为由一去不返,甚至叫来外人,残忍的夺去尚在阿娘腹中的孩子……是的,她本来还有一个弟弟的,只可惜尚未足月,就被催生了出来。他那么瘦小,连哭都没有力气,阿娘连一面都未能瞧上,就被那恶毒的女人带走了……谁能想到,外表美艳华丽的长乐长公主萧怡容竟是那般恶毒。拂清至今还记得,那一日,萧怡容带人闯进她们的家,对阿娘灌下猛烈的催产药,阿娘痛的死去活来,不过一个时辰便将孩子娩了出来,她叫稳婆将奄奄一息的婴儿带走,又对极度虚弱的阿娘说,“将军胜利凯旋,陛下甚是高兴,择日就将为我们二人赐婚,封他一等公爵,对于你,他连最后一面都不愿再见,所以才叫我前来,同你做个了断。这个孩子,既是他的骨血,自然不能再留在你的身边。不过看这幅样子,也活不了几个时辰了,放心,我会将他找个地方好好安葬,绝不叫将军看了伤心。”语罢便扬起诡异的笑声扬长而去。而任凭阿娘如何痛苦呼喊,那个曾说要照顾她的男人却再也没有出现。即使全天下都知他已顺利归京,但他仿佛将她们母女忘了一般,再也没有出现过……卫离给了人希望,再将人推入深渊,与晏楚的渣不相上下。若不是他们,阿娘不会早早离世。现如今,那个苦命的阿娘早已不在,可她还活着。她发过誓,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害过阿娘的人。晏楚的帐,可以慢慢算,但卫离,一定要死!再度忆起往事,仇恨如波涛般在心间翻滚,今夜本是绝佳的机会,只差一点她就可以手刃仇人,只是谁能料到忽突遇阻拦?挡她的是谁?难道卫离出家还雇着暗卫?这当然不可能是暗卫,眼前这青年气度不俗,身上衣料也十分华贵,绝非一般人,他又为什么会在这个时辰出现在荒郊破庙里,与卫离又是什么关系?然而拂清此时已经没有时间也没有兴趣再去细究,仇人就在眼前,她今夜一定要杀了他,谁敢挡,便一起陪葬好了!她当即一个撤身,避开那拦截的刀,再反手重新刺去,速度之快,寻常人根本无从抵挡。谁料那青年反应也十分敏捷,当下便又跟着挡了过来,刀剑再一次相抵,碰撞传来的力量甚至令她有些虎口发麻。看来倒是个内力不错的,拂清眉间一紧,却听对方沉声问道,“来者何人?受谁指使?”拂清冷笑,轻启面纱之下的朱唇,用变幻过的声音道,“无人指使,不过替天行道!”说着便再度出手,杀意尽显。剑身薄如纸片,宛若灵蛇般游走,每刺出去都是杀招,然那青年却也不容小觑,匆忙间抵挡,几招下来,居然始终没叫她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