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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唇边,江羡鱼强忍住胃里的翻涌,仰头一饮而尽,那股子酸苦又有些发臭的味道简直让人眼前发黑,他甚至疑心这是姬酒故意整他!洁白的指尖捻着一粒蜜饯送到他面前,江羡鱼也没多想,本能的张口一含,舌尖触到对方微凉的指尖才觉不对。抬眼看去,十七果然俏脸涨红,一双眼却像是落满了星辰,动人至极。她飞快的缩回了指尖,大眼睛水汪汪看着他,羞怯中又含着几分大胆。江羡鱼:“……”心口痛,装男人久了,怎么感觉自己就是个男人了。他有些担心自己日后若恢复身份,姬酒会不会觉得辣眼睛而一剑刺穿了他。他久久不语,十七眼中的火焰逐渐黯淡下来,片刻方道:“你好好休息吧,王爷大约也快回来了,我去准备伺候……”说着起身,脚步有些慌乱的出了门。江羡鱼张了张口,无话可说。十七出了小院的月亮门,脸色苍白,失神间险些装上迎面而来的姬酒一行。他坐在木轮椅上,身上还穿着未曾换下的宫服,身后随行的侍卫是阿四和阿九。“见过王爷。”十七俯身行礼。“慌慌张张的……出了什么事?”姬酒睥睨着她,眼神轻漫,又含着几分审视。十七已调整好情绪,肃然道:“回王爷,属下方才给十一送了药,正要回主院。”“他看起来如何?”姬酒慢悠悠抚着袖边道。十七不知他此言何意,只得如实回禀:“面有倦色,看起来仍未恢复元气。”姬酒盯着她看了几息,忽然笑道:“你倒是瞧的仔细。”十七的背后蓦地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意,她不懂姬酒的意思,只得含糊应了。姬酒已吩咐阿四调转方向,并着阿九入院传话:“死不了就给我爬起来,让他今晚值夜。”阿九应声离去。是夜,江羡鱼果真立在帐外等着传唤。姬酒挑起幔帘自缝隙里看过去,见他白衣玉带,箭袖干脆利落,整个人不像是来侍奉起居,倒像是随时准备上场厮杀。他冷哼了一声:“过来。”江羡鱼依言来到他床边,单膝跪地:“王爷?”“我肩膀酸痛,你近前与我揉一揉……”姬酒懒洋洋道。幔帘挂起,江羡鱼走近床榻,见姬酒衣领大敞露出半个后背,线条流畅,丝毫没有常年卧病在床的羸弱感。江羡鱼久久不动,姬酒挑眉:“你是个死人不成?”“属下从未行过此事,恐掌握不好力道,伤了王爷。”江羡鱼淡淡道。姬酒回眸狠狠瞪了他一眼:“你当我是纸糊的?再废话我活剐了你!”江羡鱼立在他身后搓了搓手:这可是你自找的……他活动了下脖颈和手腕,一串咔嚓声传来,听得姬酒莫名有些心热。旋即一股剧痛袭来,姬酒想也不想转身一个耳光,江羡鱼早有防备的仰了仰身,那巴掌便刮了个空。姬酒怒道:“你竟敢躲?!”江羡鱼眼皮耷拉下来,又是一副“任凭你处置”的滚刀rou模样。姬酒气的手抖:他这是不怕死,就以为自己拿他没辙了是不是?江羡鱼面无表情:我连死都不怕,还怕啥?姬酒怒不可遏,顺手抄起枕头冲他砸过去。那玉枕浸润生温,本是因姬酒头疾而寻得,十分珍贵。江羡鱼此番再不能躲,张手将其抱住,微蹙眉:“此物难得,王爷如何能随手丢弃?”他言辞中带着几分不认同,姬酒怒极反笑:“本王的东西,想丢就丢想砸便砸,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来管我?!”江羡鱼面不改色:“十一命贱,比不得王爷金尊玉贵。正因如此,王爷才该爱惜自己的身体,不是吗?”他声音平淡无奇,却透出几分难言的孤冷,一瞬间便叫姬酒想起他命悬一线时的那句话,胸腔里的怒意无端端消散了大半。江羡鱼见他沉默,面色虽依旧不太好看,好歹不像刚才那么凶神恶煞喊打喊杀。他忍笑走上前,眼眸里带着浅浅的暖意,将枕头重新放了回去,轻声道:“王爷,不早了,歇下吧……”他的声音宛若一缕春烟飘进姬酒耳中,令他浑身起了层密密的战栗感。尤其那一声“歇下吧”,竟好似成了婚的妻子在劝他早点熄灯入眠,一时间竟让姬酒胸腔里那颗心,噗通噗通狂跳几下,险些要从喉咙口里蹦出来。就在他怔楞的时刻,江羡鱼已自顾自扶他躺下,为他掖好被角。江羡鱼俯身的时候,背后垂落的青丝滑下几缕,若即若离的sao在姬酒鼻尖处,惹的他痒而又麻,忍不住伸手揪住,往下一扯——江羡鱼被扯的一痛,顺势看去,一双极美的丹凤眼波光粼粼,正映照出姬酒微怔的脸。“王爷?”“……无事。”姬酒声音微哑。江羡鱼动了动身,又牵动发丝,见对方仍未松手,不由微微睁大双眼,讶异道:“王爷??”“闭嘴。”姬酒松了手,烦躁的翻个身,“滚下去别来碍眼。”江羡鱼不着痕迹的勾了下嘴角,袅袅离去。姬酒这一夜,却彻底走了眠。第38章攻略病娇王爷(4)翌日晨起,十七来替换了江羡鱼下去歇息,岂料人还未迈出门槛,幔帐撩开,姬酒半靠在床头眉眼凉薄:“让你退下了吗?好大的狗胆。”十七惶惶跪地请罪,江羡鱼一双清澈的眸子略带疲色,却依旧平静的看了过来:“属下来伺候王爷洗漱吧。”姬酒冷哼了一声,不置可否。江羡鱼自十七身边路过,抬手挽起帐幔,顺手将一枚引枕垫在姬酒腰后。他一番动作离的有些近,姬酒嗅到他身上淡淡的梅香,彻骨芬芳。心跳蓦地急奔了两下,他陡然想起昨夜难以启齿的梦境,恰逢此刻,江羡鱼低低的声音传来:“王爷,属下抱您下床吧?”姬酒浑身一颤,想也没想给了他一记耳光:“滚开!”江羡鱼:“……”舌尖下意识顶了顶口腔,脸上的麻痛伴随着轻微耳鸣,让他懵了一下,显然不知对方为何突然发作。别说他不知,姬酒此刻也难得有些尴尬。他深吸了口气,勉强压下脑子里盘旋不休的暧昧画面,再对上江羡鱼清冷的眸子,一时竟有些不自在。“看什么?”姬酒冷冷道,“本王想打就打,你待如何?”江羡鱼却倏地笑了一下。他本生的素寡清淡,一笑之间却犹如云破日出,色如春晓。尤其那双眸中,竟仿佛带了点邪气。他慢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