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书屋 - 言情小说 - 与病弱暴君朝夕相处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1

    少年眉心微皱,末了,下巴微抬,望向蹲在地上的小姑娘,“上来,我带你下山。”

小洛桑缓缓抬起头,啊了一声。

看着比毛驴矮了不少的小姑娘,少年不耐地伸出手。

小洛桑有些迟疑,她是走累了才蹲下来玩一玩的,她不想再走了。

小洛桑爬起来抓住少年的手,被他双手抱上毛驴。

小洛桑坐在少年背后,抓着他一截衣角,好半晌凑到少年耳边。

少年压抑着一阵咳,感觉到靠近面色冷淡地回首,微一挑眉,尽是不动声色的凶戾。

小洛桑睁着提溜转的眼,不带怕的,“你好弱啊,一只手都拉不动我,卿榕都拉得动我呢。”

少年没搭理她的叽叽喳喳,胳膊肘随意向后顶了顶,将小洛桑顶得离他远些。

小洛桑锲而不舍,孩子的警惕心来的快去的也快,何况是个一只手都拽不动她的好看少年。

小洛桑扬着下巴,晃着两条腿,“我才不是被抛弃的。你一见到我便这般说,你才是被抛弃的吧。”

少年看着前方,稍稍抿唇,充耳未闻。

小洛桑也不在意,“爹爹肯定在找我,你将我好好还给爹爹,他会报答你的……”

身后小洛桑叽叽喳喳。

少年声音阴沉,“闭嘴,再说话便滚下去!”

小洛桑沉默不久,少年声音夹着雪粒滚来,“我会将你还给你爹爹,在那之前,你要唤我兄长,明白吗?”

“嗯!”

“有人问你,你便说我们是兄妹,偷跑上山来抓雪兔的,听到了吗?”

“……不说话我扔你下去了。”

这下小洛桑回答得很快,指着一旁蹿过的白影,“兄长——抓雪兔!”

少年便不再说话。

殷怀霜远望这一幕,眼眸凝视着那个斗篷一晃一晃的小姑娘。

毛驴走得不稳当,某一刻,小姑娘哇呀一声前扑抱住少年的腰。

少年立刻回身将人扯开。

画面便是在这一刻颠转,殷怀霜眼里,少年将小洛桑扯开的瞬间,小洛桑便碎裂了。

血rou模糊,鲜血很快淌满冰雪的世界,整个世界化为血红,渐渐又被黑暗淹没,两旁的高山崩塌,碎石滚滚而下。

殷怀霜前扑,碎裂的小洛桑在他眼前被淹没在接连不断的滚石中,睁着乌黑干净的一双眼。

渐渐那双眼的眼尾拉长了些,清澈干净中碎入点点水光,多出稍许魅惑的味道,妩媚多情,双眸静静望着他,无声勾人。

殷怀霜也像全身被石头碾过般痛。

……

床榻上,殷怀霜痛苦地睁开眼。

洛桑正在用手帕给殷怀霜擦去额上的冷汗,无防备撞入他幽深的眼眸。

“你醒了?”洛桑下意识唇瓣弯起,眼里漫上惊喜的光。

不待笑容完全绽放,洛桑便被大力拽向了下方。

洛桑啊了一声,身下人同时发出忍痛地支吾声。

殷怀霜撑起上半身,不顾背上伤口崩裂,腿骨剧痛,骤然将洛桑拉到身前,紧紧拥住。

洛桑眼眸放大,完好的手撑住床榻,方在最后免了砸到他身上。

洛桑被他的动作惊出冷汗,急怒交加,“你是不是不想自己的伤好了。”

殷怀霜像是听不到她的话,只死死盯着她,目光偏执,“我怎么会让你碎在我眼前。”

洛桑疑惑地眨了眨眼,“什么?”

殷怀霜却看着她,倏然倒下,压在她身上,紧闭上眼,唇间溢出几个模糊的音节,“要叫兄长。”

洛桑:“……”

34.洛家姑爷16医术浅薄

洛桑险些喘不上气。

她双脚支棱在地上,半边身子于床榻边沿颤颤巍巍,偏又添了沉颠颠的重量压在她胸前。

洛桑抵着殷怀霜的脑袋推开。

……没能推动。

洛桑心内浮起不好的预感,殷怀霜不会又晕过去了吧。

洛桑喊他的名字。

半晌,无果。

洛桑转而喊宁月,依然无果。

四周寂静无声,只闻轻风簌簌刮过枝叶。

洛桑顿觉胸更闷了。

坚硬的木板生生硌着她的脊背,洛桑觉着,这般下去,用不了太长时间,她便可以折成两半了。

更不提,洛桑抬手,在殷怀霜背上摸到一片濡湿。

洛桑急得不行。

这时,屋外响起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听声音,来得人还不少。

洛桑仅犹豫了两息,便在让人看到她此刻狼狈的姿势与尽快处理殷怀霜裂开的伤之间做出了选择。

洛桑出声:“谁在外面?快去找大夫来。”

屋外脚步声稍停,下一刻,屋门直挺挺被推开。

洛桑闻声偏首,与五双眼睛相觑。

空气安静一瞬。

季大夫与王大夫率先移开眼。

苏雯婉似笑非笑,“桑桑,要不我们等会儿再进来?”

洛桑极尽若无其事的模样,“您随意,两位大夫留下即可。”

苏雯婉哂笑。

洛允修大步上前,要拉开殷怀霜。

洛桑下意识叮嘱,“爹爹,您小心些,他背上有伤。”

洛允修动作未停,瞥洛桑一眼,语气温缓,“我会伤了他不成?”

洛允修眼里毫无温和笑意。

洛桑飞快摇头。

季大夫与王大夫也上前帮忙,三人一起将殷怀霜安置在床榻内侧。宁月则扶洛桑起身。

洛桑一手按在腰后按揉,瞪宁月,“刚刚去哪了?”

听出话里的谴责意味,宁月委屈,“不是小姐你赶我走得吗,我便去了院门外……”

洛桑眼眸轻眨,含着些谴责,边走向外间边叹息,“我怎就留了你这么个丫头。”

苏雯婉倒了杯茶放在左手边,示意洛桑过去坐。

洛桑坐下,捧起茶盏,喝完一口,目光便顿住。

黑漆梅兰纹屏风后,两位大夫在给榻上之人重新包扎伤口,长条染血的白布卷成一团。

洛桑很快垂眼,觉得眼睛也被那血色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