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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老夫人叹了口气:“不过你也大可不必将这事放在心上。茗湛喜欢你,他想要你做我玉家的媳妇,那么你就永远是我玉家的媳妇。”玉响双唇微微颤抖,无力的反驳,“我不是女人……”仿佛根本没听见他说的话,玉老夫人手指细细的抚摸精致的绣纹,自顾说道,“而且,就算再没落,我玉家的门,也不是什么货色都能进的。他杨家的私生女,还不够格。”玉响有些意外,不自觉的抬起眼皮。玉老夫人面上很平静,然而玉响莫名有种阴森森的感觉。“你就安心的在玉家待着,等到那孩子生下来,你就把他当成你和茗湛的孩子,我年纪大了,就由你来好好的把他带大。”玉老夫人看着玉响说,“若今后茗湛真就再也醒不过来,而我又哪天去了,就由你来扶持那孩子继承玉家的家业。将来他也必然会把你当亲生父亲一样,好好的侍奉你,给你养老,给你送终。这样一来,对你对茗湛对玉家甚至对他们杨家都好,不是?”她说的都很有道理,玉响无法反驳,说他自私也好心胸狭隘都好,他心底深处,根本就不想抚养玉茗湛和别的女人的孩子。玉老夫人将这么机密的算计告诉玉响,可谓已经是掏心掏肺,然而对于这个习惯于掌控一切的女人的话,他已经不再相信了。“他杨家想凭着一个小娼妇就想吞了我玉家,”玉老夫人举起手里的花绷仔细看了又看,玉响这时才发现她做的竟然是幼儿的襁褓,上面细细的绣着老虎的绣纹,精致的像件艺术品。她冷笑一声:“做他们的春秋大梦!”“玉响啊,”她放下针线,突然转向玉响,满目的慈爱就像玉茗湛没有出事之前每次见到她时那样,“茗湛是因为你才变成今天这幅模样。”玉响只觉得整个心脏都疼的缩了起来。“因为茗湛一直醒不过来,我玉家才变成今天这幅模样。”她边做着针线,边缓缓的说,表情平静的像在聊家常,“所以包括被迫和杨家联姻,包括让个私生女给茗湛生孩子,这一切,归根到底都是因为你,若说这些事是错的,那么错的人,也是你。”玉响手指剧烈颤抖,背后出了一层冷汗,他忘了,他怎么就忘了,包括玉茗湛昏迷在内,所有的一切全都是他的错,全都是他的错。“你若是接受不了茗湛和杨家联姻的事,接受不了茗湛的那个孩子,”玉老夫人说,“你若是想现在离开玉家。我不会拦你。”“……不!我不会!我不会!”玉响下意识的反驳。玉老夫人勾唇一笑:“我知道你是个有情有义的孩子,不会在这种时候弃茗湛而去。”玉响没有回答,玉老夫人抬起头看着他:“那么以后,我玉家,还有玉家的将来,就拜托你了。”潜意识里想要反驳,心底里在排斥着某些东西,然而这时玉响却说不出一句拒绝的话。他死死咬着压,固执的不愿点头,他总觉得自己想要守住点什么,然而究竟是什么他又想不出来。玉老夫人似乎猜出了他心里的想法,看着他笑了:“当然,你若是哪天反悔了我也是不怕的。茗湛有没有跟你说过你们俩的婚姻是合法的?”玉响有些不明所以,玉茗湛自然是说过的,但他从未向他证实过,他也就从未当真。“他没有诓你。”玉老夫人说,“虽然在我国同性婚姻合法不可能,自然有的地方可以合法,当然相对的,也需要付出点代价。”看着玉响木木的表情,玉老夫人继续说:“你也别以为我是在诓你。不信你就试试,若哪一天你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我敢保证,不止S市,就是整个国内,你都不会再有你的立足之地。我言尽如此,你回去后好好想想。”外面突然有人敲门,随后传进来五嫂的声音:“老夫人,玉江来了。”玉老夫人看了玉响一眼,说:“叫他进来。”坐在玉茗湛床边,握着他的手和他十指相扣,玉茗湛的手指确实又瘦了很多。戒指套在他的无名指上,果然尺寸已经不合了。“……我不想帮你养你和别人的孩子。”玉响说,“哪个机构……不是说为了我吗?为什么现在却好像和我没有关系?为什么我还得帮你养你和别人的孩子?”“说我自私也好,心胸狭隘也好,我不想要他出生。”摩挲着玉茗湛指上的戒指,“‘终鲜兄弟,唯予二人。’不是你说的吗?可是茗湛,这世界上并不是只有我们两个人,以后,更不可能只有我们两个人了,是不是?”“有些事我是不会妥协的。”他喃喃的说,有什么从眼眶滑落下来,玉响粗鲁的用衣袖一把抹去,“如果他们一定要让那个孩子出生,我一定会离开你。”摩挲着玉茗湛指上的戒指,呆呆的愣了很久,玉响终于还是把它摘了下来。他起身站在床边俯视着玉茗湛,眼神淡漠:“想睡你就继续睡吧,我不会再回来了。”玉响下楼的时候,五嫂和玉江正等在院子里。三月,院子里的桃花刚刚长出花苞,玉响抬头愣愣的望着,想起去年花开的时候玉茗湛在树下画画。那画画的是他站在池塘边上回望着他,玉茗湛还在画上提了字“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他还说要将那幅画挂在他们的卧室里。然而那幅画终究还是没能挂上,如今也不知去了哪。走出院子时,玉响不自觉的挺住脚步回望了一眼,注定今年他是见不到这院子的桃花了。五嫂站在门边看着玉响,面上有些难过说:“老夫人说,别再回来了。两家联姻,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若是被人瞧出什么来,对你,对小少爷,对玉家,都不好。”玉响按在车门的手一顿,却没有回头,“知道了。”拉开车门坐进去,再也没有回头看一眼。第六十六章“人这一辈子,最怕的就是和自己较真。”玉江吞吐着烟雾,两眼茫然的看着窗外的水面,“有时候较着较着,就觉得没有盼头了。”深深的吸了口烟,吐出浓密的烟雾,他回过头来看着从上船就默不作声的玉响,“不过,那之后再回过头来想想,才发现那些不过都是屁大点事。”玉响听着窗外潺潺的水声没有说话。“其实你心里应该清楚,像小少爷那样的人,可以一辈子没有老婆,却不可能没有孩子,没有继承人。”玉江说,“不是这个女人生,就是那个女人生。反正你是男人也生不出来,倒不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再说了,那丫头也就是个代孕的,又不是小少爷真上了她。”等了许久,见玉响还是闷不吭声的看着窗外,玉江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