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4
四书五经都会,廿五史还没读完。”眸中复杂情绪一闪而过,秦睢道:“那你从开始背吧。”“好!”郁宁整个人兴奋起来,略一思索就大声背起来:“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秦睢一愣,继而笑出了声。“背的不错,继续背,不许停。”敷衍地夸了一句,秦睢便去了隔壁汤池。泉水温热,浸润身体的一瞬间抚平所有疲惫,常年的头疼此刻似乎也减轻不少,秦睢靠在池边阖上眼假寐,耳边是郁宁的背书声。不知过了多久,久到秦睢也难得多了几分睡意,耳畔的背书声却突然停了。“郁宁?”秦睢睁眼,叫了声他的名字。“嗯……”屏风后传来郁宁的声音,听着格外困倦。秦睢:“别睡。”“好。”声音渐渐轻了。一炷香后。秦睢:“皇后?”“……”没有回应。心头涌起一股烦躁,秦睢闭上眼不欲再管,默了一瞬,终究还是从汤池中起身。随意擦干身体,秦睢穿好衣服,转身去隔壁汤池。原先还在池边趴着的人此刻已经快将自己整个人都沉入水底。秦睢垂眸,看着泉水没过少年的唇,渐渐侵入鼻间。他再晚来一会儿,人就要被淹死了。长臂一伸,秦睢架着胳膊一把将人捞出来。卷携而来的水花将秦睢刚换上的衣服弄湿,身体承受不住重力而微微趔趄,秦睢后退一步正要站稳,身前的郁宁却突然挣扎了一下,紧接着便将整具身体的重量都压了上来。“——砰!”重物落地的声音格外沉闷,后脑勺的传来阵阵钝痛以及身体压上来的沉重让秦睢不禁一声闷哼。“……”秦睢躺在地上缓了一会,将身上的郁宁翻过去,终于有了站起来的力气。地上的郁宁依旧沉睡,白皙秀美的脸上毫无防备,往日那双清亮的双眸紧紧闭着,看着有几分乖巧无辜。“就该让你淹死。”秦睢弯身,将汤池旁准备好的衣物展开,胡乱把人包裹了一通,抱着就出去了。文廷和小林子此刻都在汤池外守着,看见秦睢抱着郁宁出来,脸上都不可避免地闪过几分讶然。秦睢目光毫无波动地从他们身旁走过,忽地又停下来,转头看了眼小林子,目光冰冷。小林子打了个寒颤。“皇后身边若再有酒,朕就砍了你的头。”.郁宁是被马车颠醒的。宿醉引发的头痛,加上颠簸带来的不适,郁宁刚醒就想吐。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了。“小林子,倒点水来。”郁宁蹙着眉,眼神尚未聚焦,手里就被递过来一个水袋。几口水压了压,郁宁终究觉得好受些。意识在此刻清醒,郁宁看向四周,顿时明白刚才那股颠簸感从何而来。——他在马车里。郁宁:“这是在哪儿?”一转脸,他看见身旁坐着秦睢。狭小的马车里,只有他们两人。郁宁打了个激灵,身体本能贴在身后的马车上,昨晚的记忆也渐渐回笼。“陛下……”说完,他脸上后知后觉挂上一抹笑。秦睢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醒了?”想起自己昨晚都干了什么好事,郁宁不禁缩了缩身子。“嗯……”秦睢看他神色就知道他将一切都想起来了,眉峰微挑,他漫不经心开口:“很好,看来皇后还没忘自己昨晚都做了什么。”“臣妾有罪……还望陛下宽恕。”郁宁身子一抖,要不是马车里空间太小,他险些跪下来。身体斜靠在扶手上,秦睢单手撑脸,垂着眼看着身旁的郁宁拼命找补。“臣妾、臣妾一时贪杯,无心冲撞陛下,臣妾一定好好反省己身,不再饮酒,不再……”“行了。”欣赏完他的恐惧模样,秦睢出声打断,微笑着威胁:“若有下次,朕便将你双手双腿打断,塞进酒桶里。”郁宁顺着秦睢的话稍一联想,浑身的汗毛就都竖起来了,他看着秦睢,保证脱口而出:“绝对没有下次了,如果有我就少喝点。”秦睢脸一沉。郁宁身体一抖,后知后觉地找补:“这么点儿……”他掐着指尖比了一下。秦睢哼笑一声,对他的话不置可否。一路无话。中途郁宁掀开帘子看了眼,这才发现他们居然已经在回宫的路上了。接近傍晚时车队到了皇宫。一番收拾整理之后,天已经黑透了。郁宁久违地躺在甘泉宫的大床上,居然还有几分怀念。秦睢则一回来就被等候多时的三公叫走了,郁宁看他走时脸都是臭的,心里还有些暗爽。年关将过,他们离开的这几天宫里也多了几分过年的氛围。内务府忙前忙后,几乎将所有住了人的宫殿都送去红绸和花灯等一应用具。甘泉宫自然也送来了不少新鲜玩意儿,正好等郁宁回来之后亲自吩咐布置。郁宁自然是乐意之至。秦睢忙着处理堆积的政务和那封密函,这几天几乎没来过。郁宁乐得自在,亲自带着宫人们挂彩绸花灯,收拾了两天之后,又去向李鱼和小林子学剪纸。小林子剪的不怎么好,李鱼却格外擅长,听他说入宫以前跟他娘学过几次,郁宁让他剪什么他都剪的惟妙惟肖。一来二去郁宁也上了瘾,夜里就着油灯跟李鱼学,现在也能剪得很像了。郁宁想起秦睢,还剪了只狐狸贴在软塌旁的窗纸上,想了想又揭下来。“殿下剪的真好,怎么又揭下来了?”小林子好奇地问。郁宁想起这狐狸代表的是谁,不禁抖了抖身子,心有余悸道:“我怕做噩梦。”突然,小林子像是想起了什么,又道:“娘娘,过两天就到宫里一年一度放河灯的日子了。宫人们会去碧波湖里放叠好的河灯,写下祝愿,流向宫外。您要去吗?”郁宁一愣:“不是只有宫人们去吗?”“前几年是这样的。”李鱼微笑着补充:“陛下后宫尚无嫔妃,凑热闹的自然只有那些宫人们,今年便不同了。”“是啊。”小林子道:“奴才听说先帝时不少后妃都来呢。她们思念家中亲人或悼念过世亲人,便以河灯寄托,十分灵验。”他一番话说完,郁宁却像突然想到了什么,神色稍敛,垂眸道:“那我也去吧。”说起来,过了年便是他娘的忌日了。两天时间一晃而过,夜里郁宁去碧波湖旁看,果然见不少人在这放河灯。水光盈盈,河边摆着长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