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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用这么担心,对方可能只是单纯的胆子小或者有其他的情绪原因。”蒋争博稀奇:“你问的人是谁啊,大少爷懂得关心人了?”易晟:“没你的事。”蒋争博“啧”了一声:“你要是实在不放心,平时就多观察观察他的行为习惯。如果真觉得不太对劲,再来找我,不过我目前在国外开学术交流会,你要找我最少也得等上一个月。”“行。”易晟应道。“还有你好歹也关心关心你自己吧,脾气这么爆,最近该是又没怎么睡吧,你再这么下去铁人都撑不——”电话被果断地挂了。易晟揉了揉眉心,又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夹在指间,他盯着烟看了一会儿,没点燃,又放回去了。失眠症带来的烦躁加倍袭来,让他觉得心烦意乱。他知道心理病症躯体化的痛苦,所以更不愿意沈和秋也是这样。不过他的小夜莺或许只是太胆小了点呢?深夜,沈和秋从噩梦中醒来。房间里的灯没有开,他躺在床上,等到那种恐惧的颤抖与窒息般的疼痛感散去,才喘着气从床上坐起来。他的胃又开始烧疼,一直烧到嗓子眼。沈和秋一把掀开身上裹着的被子,倾身过去想把灯打开。他错估了自己的状态,手伸出去却扑了个空,整个人失去平衡从床上滚下来,半边身子狠狠地磕在地上。房间没有铺地毯,地板凉得发硬,让他疼到麻木像是要失去知觉。沈和秋躺在冰凉的地板上,没有动弹。他知道自己没有睡好,是因为他睡前没有吃药。他在害怕沈涵会把他在吃药的事情告诉沈父,害怕他会被迫回到那个像牢笼一样的沈家。也害怕……自己的病会暴露在易先生的面前。沈和秋抓紧了床脚,冷汗浸透了他的睡衣,他从地上坐起来,缩在床脚,手脚都是冰的。床边的衣架刚刚被他带倒了,挂在上面的西服外套掉在地上。沈和秋伸出手,吃力地用指尖把外套勾过来,抱在了怀里。外套上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温度,但是沈和秋依然紧紧地抱着。房间太黑太安静了,安静得让他难受,安静得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在脑袋里争先恐后地涌出来。像当初被关在阁楼时那样,沈和秋颤着嗓子,很小声很小声地给自己唱歌。这样就不会那么安静了,这样就不会那么害怕了。眼前突然亮起来,沈和秋模糊地感觉到了光线,迟钝地抬起脸。是天亮了吗?易晟打开了卧室的灯,从门外走进来。卧室顶灯的暖光洒在他身上,沈和秋几乎觉得他是从光里走出来的。“说了难受就要叫我,怎么总喜欢一个人躲起来哭?”“抱着我的衣服,可没抱着我管用。”易晟蹲在沈和秋的面前温声细语。沈和秋下意识腾出一只手摸了摸脸,确定自己没有哭,抿了抿唇:“我……没哭。”他把掌心摊开给易晟看,上面没有眼泪。易晟握住沈和秋的手,沈和秋本能地挣扎了一下,但很快就乖乖地任由易晟握着。“嗯,没哭,是我错怪和秋了。”易晟捏着沈和秋纤细白净的手指,把体温传递过去给他暖手,等暖得差不多了,又把人抱到怀里,一起坐在床上。“刚刚是不是唱歌了?”易晟让沈和秋坐在他的腿上,语气和缓地问。沈和秋鼻间萦绕着易晟身上淡淡的烟草味,有些安心,但听到易晟的问题,又倏地紧绷起来:“你听到了……我没有、没有唱歌……”他说得颠三倒四,额角都开始渗出冷汗,易晟直觉这个问题现在还不能深究,又开口:“那可能是我把外面的声音听错了,不是和秋唱的歌。”沈和秋的情绪再次稳定下来,大概是方才在地上坐着,浑身都是凉意,易晟怕他冷着,把人抱得更紧了一点。易晟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脖颈,酥酥麻麻的,沈和秋能嗅到易晟身上淡淡的气息,像是凛冽又干净的松木香,让人觉得温暖又平静。他静静地在易晟的怀里靠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抬起头,脸上的神色有点不自然。“你能不能不要吹脖子……好痒……”沈和秋小声说。易晟怔了怔,反应过来沈和秋是在说他的呼吸吹得脖子痒。他低头,雪白柔润的脖颈就在眼前,喉结微微地滑动着,像是引诱着人去咬上一口。偏偏诱惑人的罪魁祸首还红着耳尖,一副痒极了想躲又不敢躲的害羞模样。晚餐时喝的那点酒像是突然在血液里发酵蒸腾了,易晟被烫得心头发麻,直想叹气。真是要了命了。第19章大概是不知道自己脸红害羞的模样有多诱人。沈和秋瑟缩了一下脖子,仰着脸看人的样子是不谙世事的懵懂,灯光落在他的眼底,那对琥珀色的眸子像是星火,勾动得人血液沸腾。易晟喉头轻耸,眸色一暗,克制地抬起手遮住了沈和秋的眼睛,隔绝了他望过来的视线。他能感受到沈和秋的睫毛在掌心轻轻扑闪,小刷子似的扫出几分漫不经心的痒意。“不许——”易晟本想说不许这样看人,但话到嘴边,又拐了个弯,“——不许这样看别人。”沈和秋的大脑因为发病而思维迟缓,听到易晟说的话,本能地点头答应。易晟把手挪开,看沈和秋这么信赖他的乖巧模样,只觉得反而更糟。实在是太乖了,乖到有点犯规。他轻叹一口气:“刚刚怎么坐在地上,也不怕凉?”沈和秋歪了歪头,垂着眼小声说:“不小心滚下来了。”“睡觉不老实?”易晟说。沈和秋“嗯”了一声,鼻音软糯,表情平静乖顺,看不出异样。但易晟不经意地扫了一眼沈和秋的手,却发现他又在偷偷地掐自己的大腿。易晟不动声色地把沈和秋的手攥进掌心,不让他继续掐。“不早了,你该睡觉了。”沈和秋茫然地被易晟放进毯子里,不太明白怎么又要睡觉了。他的潜意识里还残留着刚刚的噩梦,对睡觉下意识地抗拒,手不经思考就伸出去,揪住了易晟的袖口。“怎么了?”易晟诧异。易晟猜测:“是怕黑吗?那我不关灯。”沈和秋半张脸埋在被窝里,只有那双眼睛全都露在外头,忽闪忽闪。“不关灯……”沈和秋小声说。易晟:“嗯,不关灯。”“不……走……”易晟没听清:“什么?”沈和秋很委屈地开口,软软糯糯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