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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你别开车了,我来吧。”“不用,我带你去个地方。”沈劲嗓音沙哑。车子一路往前开,他问她:“赵水晴和你说了什么,你会跟她出去。”他了解阮胭,他知道她和以前的室友同学关系都淡薄,没有熟到会单独出去谈心的地步。“她要讲,我和你以前的事情。”阮胭说。“什么事。”“她说你当时也被下药了。”沈劲没想到赵水晴会拿这个引阮胭出去。是。但他一直没有和阮胭提过这件事。他承认,第一次在街上见到阮胭救人的时候,就对她动了心思,但他压下去了。他的自制力很好,这么多年来,不是没有人仗着脸往他身上扑,但没有一个得逞。再和阮胭见面,是在姜一磊的酒局上,她眼里的迷茫比初见时还要浓重,他忍不住替她出声说了句话,没想到贺韦自作主张,替他们换了助兴的酒。再后来,一切都顺理成章地发生了……“抱歉,我们的开始过于荒唐了。”沈劲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下巴绷紧。他记得,当时他们做了三次。“和你分开后,我去咨询过心理老师,还有一些两性专家,他们提到过性这方面。”沈劲斟酌了一下,尽量选择不那么冒犯她的语气去陈述。“第一次的时候,我完全没有经验,以至于结束得很快……”他抬手碰了碰鼻子,“或许是源于羞耻,我没忍住再来了一次,久了一些,但你当时仍在药物的作用下,还是迷迷蒙蒙的,我也想让你舒服,于是又抱着你来了一次。”沈劲看了她一眼,他顿了顿,“你说你也到了,我才停止的。”“够了。”阮胭耳根发红,他在说什么!她只是陈述赵水晴约她出去的缘由而已,“就算第一次有荒唐的缘由,可是后面的每一次我都很不舒服。”“真的吗,但是后面每一次你都能到……”“沈劲!”阮胭不和他说这些,到底是为什么话题会跑偏至此。她深吸一口气,“你的手受伤了,不适合开车,我来吧。”沈劲的心绪已经平静了很多。没有刚把她抱出来时那么暴怒了,他摇头:“我来,我带你去个地方。”“去哪里?”阮胭问他。沈劲没回答,车子一路往前开。也没开导航,但阮胭认得路,她知道他要开去哪——车子稳稳停在那座塔前。现在是晚上,游客很多,华遥古城的夜景很出名。沈劲把车子停在旁边安静的一角。他转过来,对阮胭说:“下来吧。”夜风吹过来,他看着她的黑眸沉静。“你先去把手包扎一下。”阮胭看向他已经血液凝固的伤口。沈劲摇头:“先进去吧。”塔内人很多,尤其是主殿,人最多,上面供奉的佛像严肃,整座塔内一片香火袅袅。沈劲走到偏殿前,那里人少,上面供着一尊佛像,宽鼻厚耳,肃穆地垂眼看着他们。佛像前放着一个半人高的、倾斜的蒲团。沈劲走到佛像前,他半跪在蒲团前,受伤的左手上被他用纸巾将血迹盖住,佛前见血光不吉,他双手合十,闭上双眼的瞬间,他整个人的戾气都消散,只是像世间所有普通的善男信女一样。他在求什么?阮胭不信佛,她小时候在海上长大,来往的人,中外都有,他们的信仰很杂,她不能理解人们对于信仰的执念。更不能理解沈劲这样一个狠厉的人,有一天会为了祈求什么而流露出这样虔诚的一面。再抬眼,他已经起身,走到了旁边的一个老师父跟前,他去那边和老师父耳语了几句。老师父递给了他一样什么东西。沈劲收下,迈开长腿朝阮胭走过来。“你求了什么?”她问他。他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直接地问她:“阮胭,你会和我从头再来吗?”“从头再来,不止是风花雪月的爱人,还有肝胆相照的朋友,无论发生什么,我都毫无保留地站在你这一边,给你无条件的忠诚与偏爱。无条件。”他的眼睛抬起,直直地注视着阮胭。阮胭从来没觉得他这个人温柔过,从来没有。但是这一瞬间,在这杳杳的佛香里,她竟从他的眼里窥见了一丝罕见的温柔。那温柔看得她心口发麻,与陆柏良完全不一样。有酥酥的感觉从她心口处传上来。从头再来吗?她和沈劲之间就是一团糊涂账,糊涂的开始,糊涂的结束,她真的准备好从头拨开这团糊涂账了吗?她彻彻底底放下陆柏良了吗?她真的完完全全认清自己的内心了吗?神佛坐满了屋,肃穆立于她的眼前,旁边的主殿有人诵读心经,经文的声音入耳,她不觉清明,只觉越发烦乱……她是个理性的人,她需要一个证据,一个证明自己已经完全认清自己内心的证据。而这,与神性相悖。沈劲注视着她,在这长久的沉默里,他忽地就笑了,还能说什么,他从她犹疑的眼里已经看出来了。半晌,他说:“看来也不是那么灵。”说完,他伸出一直背在身后的右手,摊开在她的眼前,是一枚小小的金色布袋,上面绣着一个红色“福”字。“收下吧,作为朋友送给你的最后一份礼物。”她的指尖碰到他温热的掌心,没有停留,很快和布袋一起离开。手机震动,打断他们沉默的氛围,沈劲接起来,是方白打过来的,她问沈劲找到阮胭没有。沈劲把这个地点告诉了方白。华遥不大,方白没几分钟就赶了过来。沈劲把阮胭送上车,走的时候,他对她说:“以后照顾好自己,布袋好好留着,保平安的。”他转过身,艰涩地说出最后一句:“放心,已经有一个愿望没灵了,这个一定会灵验的。”第60章双火葬场方白开车送阮胭回去。她上上下下看着阮胭,看到她真的没有受伤后,才松了一口气。她帮阮胭把窗户打开,“胭姐,要不要透透气?”阮胭点头。她还有些恍惚。掌心里的那枚平安符,犹有余温。所以,刚刚他那么虔诚,半跪在满屋神佛面前,求的是她的平安吗。那么,还有一个愿望呢。那个得到了她沉默回答后就“不灵”的愿望。阮胭望着窗外呼啸而过的夜景,叹了口气。“胭姐,我刚刚看到,那个,沈哥的手,流了好多血。”方白犹豫着开口。阮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