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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掀起左边衣袖,将小臂处的纱布扯去,下面是亦是一道浅淡苍白的伤口。他往旁边移了一下避开伤口,剑刃就在桌面边缘,将小臂里侧从桌边覆了上去,遮住刺目的白光,用力划了一下,任由锋利的剑刃割破皮肤,冰凉刺骨的寒意一瞬间直抵内心深处。没有一滴血低落。抬眼向窗外望去,天边一片朦胧,夕阳余晖无力的洒在天边,远远的天际像是被泼洒了深红的颜料,司诺溪恍惚了一瞬,那是……血的颜色。雪崖剑是司家一代代传下来的,血印最开始被种下的时候并没有现在这么强,彼时只要定期给雪崖剑喂些血就足够了,但是时至今日,血印已经和雪崖剑完全融为一体,实力愈发强横,对持剑人的鲜血也愈发渴求。司绝涵一直以为是父亲将雪崖剑给了他,殊不知是雪崖剑自己择主。十岁那年父亲领着他到祠堂与雪崖剑订下生死契。他不懂,问父亲:“什么生死契,我死剑折,剑损我伤的意思吗?”祠堂门紧闭,父亲的身影背窗户外照进来的光,脸上一片昏暗,拍了拍他的头。小小的司诺溪仰着头,看不清父亲脸上神色。父亲道:“不是,是你死后雪崖剑另行择主的意思。”司诺溪皱眉,不解道:“那我为什么要订生死契?父亲不是说,有利可图的事才做吗?”父亲低了低头,总算露出点神情来,冲他笑了笑:“你总算记住为父的话了,不错。”司诺溪眉眼舒展开,仰着头笑了笑。父亲居然夸他了呢。父亲又接着道:“生死契只是让你和雪崖剑之间有更深的联系,雪崖剑威力无比,通过生死契你才能完全的掌控它,就此实力大增,离那缥缈的仙道也就更近了一步,这便是你要图的利。”司诺溪似懂非懂点点头,又问:“那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吗?”父亲的头又抬起来了,背着光线,阳光细密的铺洒在他身上,在司诺溪看来他的身影却是一片朦胧的黑,他道:“只是一点鲜血。”父亲带着司诺溪走到祠堂排位前让他跪下,手握一把长剑,猛的拔剑出鞘,炫白的光顿时晃了他的眼,父亲道:“诺溪,伸手。”司诺溪依言照做,摊开一掌。父亲握着剑,对准他的手掌狠狠划了一道,伤可见骨,鲜血迅速涌出。很痛,司诺溪整个人颤抖了一下,额头一瞬间溢出冷汗,仰头,低声唤道:“父亲。”剑刃依旧停留在他手上,父亲笑了笑道:“诺溪果然是被选中的那个,雪崖剑不轻易择主,择主则一定是将来的司家族长。你看,你的血已经被雪崖剑吸收了。”族长?司诺溪只觉得血流汹涌,不像是自己流出来的,倒像是被什么力量大力吸走的。低头看去,果然,一滴血也没有落下来。他的掌心和剑紧紧挨着,剑身依旧炫白,他的手也青白起来,于是在二者之间清晰的看到一条两指宽的红带,很短,连接着自己和剑。那是他的血。父亲一点点松了手,同他道:“用力握着剑,不准松手。别怕,很快就好了。”剑的重量慢慢全落于伤口之上,碾压着的痛,司诺溪手掌慢慢弯起,最后四指覆盖在上边剑刃上,父亲笑道:“没错,握紧它,它将是你以后驰骋仙界的象征。”收紧手掌,利刃毫无例外的划破四指,冰冷的硬物横亘在掌心,像是能碾碎骨头那般沉重,寒意顺着伤口蔓延,几乎将他整个人都冻住了。司诺溪打了个哆嗦。好冷的剑啊。掌中的剑突然爆发出一股刺目的白光来,司诺溪闭了闭眼,却觉得手上鲜血涌流的更加迅猛。一阵晕眩传来,他再睁眼时眼前便有些发黑。看向父亲,却发现父亲退后了几步,又一次站进了逆光位置。司诺溪虚弱了几分,无力问道:“父亲,要握多久。”他的头好晕,也好重。父亲笑了笑,应该是笑了吧,司诺溪不确定,声音听起来还是很高兴的,父亲道:“等血不再涌到剑里而是流出来的时候就可以了。”“可是,父亲,诺溪头很晕。”司诺溪小声道。父亲解释了一下:“没事的,只是失血而已。”司诺溪抿了抿唇,手上依旧横握着那把古朴长剑,晃了晃身子咬牙想站起来。父亲没动,只是站着原地看着他。司诺溪摇摇晃晃站直,转过身来,许是转到太快,本就晕眩无比的脑海顿时失了平衡,眼前一片昏黑,摔倒在地。雪崖剑被他不自觉的甩出去,划破衣袖后又在他手臂上歪歪斜斜的划了长长一道,剑就落在他身侧。司诺溪费力想站起来,却没有一丝力气,转了个身仰躺在地上,几乎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又短又浅的喘着。忽然发觉手里一片空荡,而血依然在流,司诺溪扭头,看向身侧的剑。剑身上蔓延出三条血色的带子,两条宽,一条窄,另一端都在自己身上。掌心,手臂还有四指,伤口的血止不住,被剑的力量包裹着送到剑中。他会死吗?用尽最后的力气看向父亲,他从背光处走近了一步。这次,司诺溪清晰的看到,他笑了。“父亲。”低声喃喃,司诺溪想伸出手去,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混混沌沌的闭上眼,意识逐渐涣散,却又始终留有一线。好冷啊。头好重,晕的他想吐。好冷,真的好冷。他为什么还没昏过去呢,是不是睡着就不会这么难受了?父亲,诺溪好冷。恍惚中,他好像真的听见父亲的声音了。“为什么会这样?”是父亲啊。“昏过去了?以前也有人在孩童时期被选中,并不会流这么血。”这个声音……是大长老。父亲道:“我就是知道,所以才让你来看看为何会如此。”父亲关心他吗?大长老道:“这些年来,很明显血印的力量愈发增强,对血的渴求也更大,族长且宽心,雪崖剑历来护主,不会让五公子死的。”死不了吗?父亲喃喃:“死不了就好。”父亲,你在担心什么?我吗?父亲道:“既然无事,走吧,祠堂肃穆不可逗留。”父亲……大长老道:“可是,就将五公子一个人留在这里吗?”父亲,父亲……父亲道:“他即是要做族长的人,自然要早早成长起来,失点血而已,他必须尽快适应,适应了以后才会习惯。”父亲……诺溪不想做族长……父亲……门被关上的声音,司诺溪的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