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卖身葬父

    第十七章

荣王一听便觉奇怪，荣府半夜起火必有缘由，他立刻策马回府，却见眼前一片焦黑。

“何人所为？”荣王问道。

随从回道：“属下不知，赶来时已经火光冲天！”

“府内还有何人？”荣王看着破落的院子更加破落，一点都没有想要翻修的*。他此刻在思考是将衙门霸占下来，还是另寻一处风水宝地建王府。总归这银子是皇上出，他一点都不担心。

随从又答：“属下刚去查看过，府内无一人生还！”

“无一人生还？”荣王眉头紧蹙，“本王亲自进去看看。”

几个得力随从跟着荣王进入烧毁的荣府内，只见四处全都有烧过的痕迹，不过花园和荣王的处所最干净，烧痕严重的反而是洛长清之前住的那个小院落，和另外住着那两个小妾的院落。

这很是蹊跷，似乎有人专门针对这两处来制造火灾。

“传令史来！”荣王镇定的吩咐道，之后便带着随从返回县衙。

既然只烧了一个空院子和一个住着小妾们的院子，荣王更不觉得心疼，那两小妾本就不是他心头好。他的心头好只有那位神医，至今未找到。而洛长清生活着死更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他眼前唯一的目的似乎只有找到神医。

令史和牢隶臣耗费一整个晚上将荣府惨状检验清楚，一早便前来禀报，“禀王爷，府内烧毁最严重的便是两处院落，其中一处像是废弃许久并无人居住，另外一处却烧死十五人，这十五人生前摆了一桌麻将，据推测其中四人再玩，其余全都是下人，负责端茶倒水等活计……”

荣王算了算，除了跟着他的随从，那数目差不多便是府内下人的数量。小妾身边并未有侍女，而这十三人全部都是负责伺候荣王的下人。

竟然全都死了！

“除了这些，可还有可疑之处？”荣王发问。

令史稍作沉吟，“有一事不知是不是下官多疑。”

“说来听听！”

“是！”令史停顿片刻，“据下官探查，烧毁最严重的两个院落内，其中那个无人居住的院子有人为毁坏的迹象，并且痕迹很明显，不过因为院中摆设全都毁成碎块，因此一时半日并不能查到端倪；而死了人的那个院落，仵作验后几人身上有明显绑痕，看起来更像是为了让他们死而烧。纵观全局，此次火灾必定人为，而实际目的也不是眼见的随意烧两个院子，下官分析，焚烧的真实目的为损毁那个无人居住的院落；而烧死人的那个只是转移重点而已。”

荣王听后面色很沉重，他认真的回忆洛长清的院落有何特别之处。自从他住进去那日起那院子渐渐有了人气，之后他受伤躲进去，再之后婆婆也住了过去。接着他便将洛长清打入冷宫，然后他走了……为什么会着重烧毁？

“天亮后你多带几人再去仔细探查，只需查那个无人的院落便可，掘地三尺也要找出线索！不然拿你人头来见我！”

令史领命离去，稍作休息后便点了几个得力的帮手带好了工具再次前往荣府。

荣王则在县衙后居室内的窗前，品着茶看窗外景色，落叶渐渐增多，天青色慢慢变得暗淡，几阵风刮来，窗外明显入了秋。

苦苦思索一天，荣王终于找出头绪。若说不明之处，唯独洛县令的黄金腰佩一事。若洛县令所言是实，那洛长清定是拿到过那腰佩，但为何又到了神医手中，中间必定有蹊跷。也许那蹊跷便是导致这场火灾的源头、倘若猜测是真，这火很有可能便是那神医所为！

提到神医，荣王立刻提起精神，即便没有线索也要找到那线索。若真是神医，他一定还在这怀古县内，又或者才离开，这么说来，寻到他依旧很有可能！

令史在荣府内连连检查三日均未果，直到他看到了破烂不堪的假山，以及周围不合常理的凹陷。

又过一日，荣王见府内依旧没有好消息传来，便打算不再探查，“传令史来，赏银子打发走便好！”

随从外出唤令史和牢隶臣回来，同时还有几人回到县衙，见了王爷，“禀王爷，街市中几人似乎知道神医下落。”

“哦？什么情况？”荣王顿时从百无聊赖的状态中振作，打起十二分精神来询问神医的下落。

“据乞丐激讲一个月前曾有名风行州来的莽汉，当日清早进城，下午便被不知哪家打手打残，晚上他便见到了神医，跟神医讲他们知府求神医前去医病，据说赏银百两，特别丰厚！”

“没问你赏银之事，你且将当日情形详细道来！”

随从将从乞丐那里听得的事情转述给荣王后，荣王当下便决定启程去风行州。

看来烧毁荣府一事并非是神医所做，因为乞丐叙述与他打听到神医行踪有些吻合。而这怀古县他也完成了皇上派给的任务，继续留在这里也无他用。

既然神医去了风行州，不妨他顺势将皇上吩咐的下一件事情接过手来，这样他可以在那里多呆些时日，还能打探神医行踪。

荣王临行前交给禁卫军一封信，“将这信呈给皇上，就说我即刻启程前往风行州！”

当令史终于从荣府回来后，却早已不见了荣王踪影。

那假山地下泥土松动，尽管已经被损毁，但那里的端倪很容易让人看到。那松动的地方一直向外延伸，直到荣王寝室。

他带着这个了不得的发现要回来禀告王爷，却没想到迎接他的只有已经清空的房间。

令史呆了半晌才接受事实。他领了赏之后默默回家，既然荣王不追究，他为何自讨苦吃！

话说洛长清与倩倩赶往风行州，因路途遥远因此雇了一辆马车。马车行至路上缓慢又颠簸，洛长清经常被颠的骨头疼，因此时不时要下马车松松筋骨。

官道一路旅人时多时少，洛长清发现每次快到驿站时便会出现乞讨或卖身的人。每次路过乞丐时，他都瞪大了眼睛瞧那里是否有跟他有过交易的乞丐，不过这一路都让他失望，别说有过交易的乞丐，就连天上飞的金鸟都没有见过一眼。

行进的路上，每次遇到看似不妥的人他都会下马车去询问，他来看，倩倩来说。若是可以帮忙他定会出手相救，可惜一路并没有成功太多。需要帮助的多为乞丐，乞丐有病洛长清只能给予房子和银两。而乞丐得到银两后几乎没有去抓药的时候，不出意外全都买了吃食，或者藏于兜内。并且一旦有施舍乞丐便会瞬间围拢过来，倩倩光是为他打散乞丐群就打了不下八次。

因此洛长清彻底死了帮助乞丐这条心，却没想到他买到了第一个真正属于他的小厮。这小厮年龄八岁，一日在路边跪着卖身葬父。这情形像极了洛长清见惯的骗钱手段，于是他好奇这年代是否真的藏父还是骗钱而跟他签了卖身契，不曾想这小孩当着他的面藏了父亲，转身跟在他屁股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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