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风行州

    第十八章

洛长清看那买来的八岁小童满头癞俐，满脸疮痍，甚是难看，于是取名丑儿。丑儿深知洛长清不嫌弃他样貌救了他一命，于是平日里甚是机灵，愿意吃苦，更愿为洛长清做一切事情。

几人很快便到了风行州，洛长清顿时被这风行州的街市震撼了一下。

原以为怀古县便算热闹的，没成想这风行州的街市，马路足足比怀古县宽了一倍不止，两边商铺密集，小摊玲琅满目，行人络绎不绝。

洛长清带着其余二人站在街口半天不知所措，还是倩倩行的多经验多，她对洛长清道：“公子，不如我们先找客栈住下来，然后再想办法！”

洛长清点点头，“……”也好，就听你的。

于是倩倩很有经验的带着洛长清和丑儿定了一处安静的客栈。这客栈干净又清净，倒是远离街市的喧闹，即便是上等客房也并不是很贵。

洛长清单独住一间，倩倩和丑儿定了一间中等房间。

洛长清单独一人时总是思索，按照那莽汉所说来到风行州，但他无法开口如何去医治知府。他以神医示人时完全可以言语，现在却哑巴，必定会露出破绽。

那如何能是玉佩发光。又如何才能说话掌心龙纹图案发热呢？洛长清想，既然怀古县可以摆摊医病，那么风行州的街市必定也可以。

于是洛长清吩咐倩倩准备好笔墨，于一日午时去街市寻了一处空地，支了一张小矮桌便开始坐诊。

开始没几人，但渐渐的有人发现这里开方不要钱，病人只需拿方去抓药便可，来回来去省了一笔，因此即便洛长清不言语，但他桌前也有两三人排队。

还没过两个时辰，洛长清见天色有些发阴，他打算诊完面前一人便带着倩倩结束一天的摆摊。但却在这时听到远处呼呼喝喝，似乎有人很排场的路过街市。

摊前病人立刻转身便走，洛长清手捏刚写完的方子便找不到人。远处那动静越来越近，很快便到了眼前。

原来是一队衙门的衙役在巡街。

衙役们见到洛长清的摊位上前就掀翻，连连呼喝洛长清要跟他们去衙门一趟！

洛长清一时间被这阵势搞懵了，倩倩急忙上前讨饶，“我家公子是哑巴不能说话，不知何处冒犯官爷请官爷们开恩饶一命！”

领头的捕头怒气冲冲道：“你难道不知本州不可随便行医，必须前往衙门登记方可正式行医，若行黑医必定触犯本州州法，而等一律押入牢房。”

洛长清一听原来如此，他竟然不小心成了黑市郎中。但也不能就这样被押入牢房，他摸出来腰间一块银子，足足十两，二话不说塞给捕头。

倩倩在一旁附和，“区区小钱还请官爷收下。我们今日初来乍到不知风行州规矩，下次一定不敢冒犯。还请官爷放我们一马！”

捕头揣好了银子，态度立刻缓和许多，“那边好，以后不准私自行医，若是被我见到就没有这么容易的事了！对了你们是从何处而来？”

“禀官爷，我们二人从怀古县来。”

“哦？正好！你们可知怀古县有位神医，据说这位神医今日已来到风行州，他可是何样貌？”

洛长清心里直打鼓，何事如此着急找他。他还是摇摇头。

倩倩在一旁道：“这到不知，那神医在怀古县内也无人见过他容貌，他的医术也是口口相传，我们主仆二人并未见过神医真面目。”

捕头有些失望，“哦，原来如此。即然这样，你二人以后切莫继续摆摊，本州什么都不限，唯独限制行医。”

洛长清没敢问缘由，领着倩倩急忙回了客栈。

竟然限制行医，那他可如何是好？

倩倩倒考虑颇多，她觉得既然洛长清打算在本州医治知府，一直住客栈可不是一个好的决定。于是她征求了洛长清意见，没想到洛长清也正有此意。

两人一拍即合，先将行医放置一旁，主要寻找可以租住的房屋才是当务之急。

就在他们见了中人寻找合适居所时，知府为前来此处安家落户的荣王办了接风宴。

荣王据说与怀古县洛县令官商勾结做非法买卖，洛县令一事败露，而荣王也随即被查处。查抄所有家当后继续被遣出怀古县。于是荣王一路行至风行州，这消息不知怎的就被风行州的冯知府得知。

冯知府提早命人在城门口迎接荣王，直至将他直接代入府内，安顿好休息后，第二日大摆筵席。

荣王是被皇上扁出京全朝廷都知晓，皇上念他兄弟一场因此未扁他王爷身份，因此每月依旧可以从朝廷领俸禄，不过距离较远，俸禄不方便派送，他自出京后再未拿过朝廷一两纹银。

被扁归被扁，王爷的身份在此，冯知府给了最高的礼遇。这若按照正常情况来讲，荣王应当受宠若惊！

不过荣王没有感激涕零，也没有高傲自负，而是同冯知府一起推杯换盏，相聊甚欢，直至酒席散去，二人恨不能以兄弟相称！

荣王在府衙借住几日后，冯知府送了一处宅子给荣王，荣王毫不客气的收下，并且承诺若有事要帮忙尽管找他。

这话听在冯知府耳中简直跟废话如出一撤，但就为他这爽快冯知府也认了。谁让他是皇上的亲弟弟，就算被扁，也不能怠慢。

而他手中所拿的九龙玉佩，更是不容冯知府大意。

冯知府送了荣王一处宅子，同时还配了五名侍女，更有两名看得过去的通房丫头。冯知府凑在他耳边神秘道：“这两名通房丫头都为良家闺女，因家里缺少银钱才卖至集市。下官看她们可怜因此赎回来，见姿色不错，正要给荣王送至怀古县，却不曾想荣王已经来了。这真是下关的福分。”

荣王挎好佩剑上了马，“多谢冯知府想的周到。”说罢便告辞回了新府。

在新府中他还看到冯知府还给他准备了一盘银元，这对于看似深入分文的他来说简直是笔大钱。但荣王却暗暗思索，这冯知府表面看来容易打交道，但实际确是很难让他掏心的角色。

为了防止冯知府起疑心，也为了让他的眼线安定，荣王足足有十几日之后才拿着银两去去集市买男丁。

一次买五名，带回府中将几名男丁安置在马房，待一切安顿好了之后这五名男丁却早已改头换面。

原来买回男丁时府中便有人悄悄潜入，当夜晚时边将男丁全部杀死，并且不动声色的埋于马房地下，第二日他们直接换做男丁衣裳被领去见荣王。

原来这潜入的黑衣人便是荣王跟随已久的随从。

进入风行州时荣王在明，他们在暗，并且寻求何事机会靠近荣王。

荣王一共去了集市三次，共买回来十五名男丁。而这刚好是荣王随从的数量。有眼线将荣王买男丁一事禀告冯知府，冯知府并未疑心，“府里有男丁做重活或者负责跑腿抬轿很正常。”

于是荣王的就随从开始跟这荣王做他的打杂。

几日来荣王为了表示感谢，曾主动去冯知府府上做客。冯知府心急再次问道神医一事，“荣王可知从怀古县远道而来的神医是何容貌？下官早就想拜访但却找不到神医踪影。有确切消息称神医早已抵达风行州，却迟迟不露真面目。荣王见多识广，可知神医下落？”

荣王一听，原来神医早已抵达风行州！看来他没有来错。但神医样貌岂是他冯知府想知便知的？他荣王都不曾见过全貌，更轮不到冯知府。

得知消息后荣王开始盘算，回了府中立刻换来男丁，吩咐他们白日里暗中搜寻神医下落，一旦有线索立刻告诉他。

随从领命而去，荣王则喜滋滋的等在窗前，细细盘算着如何将神医带回来，并且尽快摸到冯知府把柄。

几日后随从复命，“整个风行州并未有神医行踪。就连戴斗笠的男子都不曾见过。”

荣王高兴的劲头立刻被浇灭，神医到了此处却不见行踪，风行州这么大，这可如何找寻？他冥思苦想好几日，最后终于想到，初见神医便是午夜，后来神医打响了名号才在白日出现。而现在神医人生地不熟，是否依旧夜间出诊？

思索几日荣王决定，每日白天补眠，半夜外出骑马散步！

而洛长清这些日子也不得清闲，他早早看好一处宅子，朝向好地段好位置也好，周边环境干净而且人员稀少。

洛长清吩咐倩倩去问这房子租多少银子，结果房主说这房子因为房主急用钱因此只卖不租。可以卖便宜些但也坚决不租。

若是一次性将钱给足，这宅子卖最低两百两。洛长清有些犹豫，这样就花掉他很大一笔钱。但仔细一想，每日客栈的花费看似不多，住够一年却花费很多，价钱差不多刚好是买这宅子的钱。因此洛长清狠狠心，决定还是将这宅子买下来。

之后他便吩咐倩倩和丑儿外出采买用品，而他因为无法说话只能家里收拾房间。

没几日这宅子便归置妥当，洛长清又开始活络他的心思，总是不能行医不是件好事，他必须想办法开门医人。

官府那里万万不可去登记，不然他的身份一定会暴露。

那么仅剩下一个可能，便是继续进行夜间走访。

洛长清说着便让倩倩为他买来新的黑衣斗笠和黑纱，当日晚上便要外出巡街。

倩倩拦住他，“公子说好的您去哪里我都跟着吗，您一个人多么危险！”

洛长清及时制止，给她比划道：“晚上两人目标太大太清晰，不如白日你多帮我跑腿！”

倩倩无奈只得看着夜晚洛长清一人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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