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84章 男人不要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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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硝子回来之前,皮卡丘已经睁开了酸涩的眼睛,散开的光线渐渐聚焦,从一堆光斑中看到了夏油杰,他的头发还没扎起,散乱的黑发垂落到脸庞带来一丝丝痒意。 少年低垂着细致好看的眉眼,温柔怜爱地注视着她,他在视线里存留了没多久,很快被另一个闪到过曝的影像所挤开。白色的发丝和雪一般的羽睫在阳光下亮的让人睁不开眼,还没看清那双苍蓝的璀璨双眸,皮卡丘已经下意识皱起眉闭了闭眼睛。 还记得五条悟曾经在将她cao的崩溃痛苦之时说的鬼话,他说她这么要死要活的,说不定运气好可以领悟反转术式。 虽然并没有真的那么好运,但也确实在巨大的求生欲中掌握了控制自身生物电的方法,身体的愈合能力被生物电刺激到最大程度,用比起以往几倍的速度修复自身损伤。 但毕竟是完全依托自身,再怎么提速也不像反转术式那种“咻咻——”的快速和清爽,疼痛和酸软依旧在体内堆积着,一时间难以排解,皮卡丘起不来床,腿疼腰也痛,到处都像是被碾碎了重新拼装一样滞缓酸涩。 各种各样的问题一股脑地挤进疲惫的大脑,昨天本以为能如愿达成计划,结果被钻石男高生重火力覆盖了一整夜,什么伦理道德、社会公序良俗都直接被干碎,冲的她头昏脑涨现在额头还残留不正常的高温。 皮卡丘现在有种余生再也不想见到男人,彻底清心寡欲断情绝爱的冲动。 想到这里,还红肿着的私处不禁泛起了难以言明的胀痛和酸涩。皮卡丘忍不住缩起来将被子盖过头顶想自己彻底封印在被子里。 然后她听到了两个男人低低的笑声,大概是笑她此时愚蠢的自闭行为。 皮卡丘已经看到社死之神拿着死亡镰刀从容地朝她走来了。 可这也容不得她不见人,她才自闭没几秒,就感觉自己被连带着被子一起抱了起来,小小的一团放在床头。皮卡丘呜呜几声,挣扎着从被子和怀抱里探出脑袋,好不容易才重新获得了新鲜空气。 “已经快退烧了。”夏油杰的手掌触碰着她的肌肤,感受到比先前退去不少的热度,终于松了口气,“恢复的比想象中要快。” 五条悟将她直接从床上托起抱在怀里,她小小的没什么重量,嵌在他怀里精巧可爱得就像只人偶。看她晕晕乎乎呆呆傻傻的迷糊样子,向来乖张肆意的少年低下头抬高她的下巴笑嘻嘻地在她脸上亲了两下。 皮卡丘上一秒还迷迷糊糊,被突然亲了两下,顿时睁大眼睛彻底清醒,宽大的衬衫下被捏红的脚踝动了动,雪白的脚趾也不安地蜷缩起来,从灵魂到rou体都急匆匆地试图逃离四面八方的压迫感。 “学会加速愈合得好好感谢五条老师给的灵感哟~”没个正形自称五条老师的dk语调欢快,像是没感受到少女的挣扎一般,自顾自抱着她又亲了几口。 五条悟说过的鬼话太多,他们基本上都不往心里去。初鹿野没搭理他此时的邀功,夏油杰也没有给与一点眼神,只是专注地用冰水浸过的毛巾贴了贴她发热的脸颊,并且认真地擦拭掉五条悟在她脸上留下的亲吻后的水痕。 夏油杰觉得那尤为碍眼,而五条悟同样觉得他这种举动也极为挑衅。 才刚刚擦拭掉,五条悟又故意跟他作对似的,一手捧着她的脸颊在她脸上像打点器似的啄吻,发出刻意的、响亮的声响。 她正穿着不知道是两个人中谁的衬衫,反正个头高大的男人的衬衫对她来说都太宽大,从长长的宽大的袖子中伸出手都不容易,顾不得许多,细白的手指只是稍稍露出袖口就死命地开始推搡挤在旁边的两个男人。 但这种事情,永远是她越反抗他们越来劲。 她身上只穿着一件男性宽大的衬衫,露出的雪白大腿上有着红印,膝盖有着淤青,往上看去是一片惹人遐想被衣服盖住形成的阴影,宽松的领口露出大片肌肤,脖颈和锁骨上的咬痕清晰可见。 大概是刚刚被刺激到了,胸前的激凸随着呼吸在布料上印出下流的小小痕迹。 喉咙还很疼说不出话,她只能用自己充满愤怒和控诉的琥珀色眼眸瞪着他们,发动死亡凝视,然后再度被五条悟亲到发懵,他好像很受不了似的,恶疾突发一般喘着粗气。 明明是那么yin荡的被玩弄过的诱人身体,却摆着那样一副清纯天真的处女一般漂亮美好的表情,让人不禁怀疑昨天被两个男人轮流狠cao除了哭和高潮什么都不知道的女孩到底是谁。 蛊惑人心的魅魔最喜欢用这种纯真无辜的表象去迷惑引诱雄性。 被吸麻,然后被冰冷的毛巾擦过,然后又再度被吸到麻木,循环往复,最后以夏油杰用魔法打败魔法,也加入吸人行列为告终。 “哗啦——” 当家入硝子接到五条悟夏油杰连番短信轰炸真以为皮卡丘快临终的紧急消息从校外赶来时,却只看到自己那“快不行了”的女同学正被两个高大强壮的男生一左一右挟持着强吻,娇小的身体被反复拉扯,金色的卷发散落着晃来晃去,泛红的脸蛋上有种失去灵魂的生无可恋感。 家入硝子“啪”的一声关上了门。 然后再度推开。 在确认眼前两个摄魂怪吸取人类少女灵魂的景象并非熬夜产生的幻觉时,她简短地骂了一种植物的名字。 「硝子的宿舍」 原本属于清纯jk的宿舍已经乱七八糟,虽然有被收拾过,但仍旧有种被龙卷风席卷过的破破烂烂的残败凋零感,就像被玩坏的皮卡丘一样。 家入硝子实在看不过去,抗住重重压力借口检查将她拖回隔壁自己的宿舍,看两个dk还防贼似的鬼鬼祟祟跟过来,她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再度怒骂了几声,质问禽兽男高中生:“你们这两个畜生东西把皮卡丘的灵魂吸到哪里去了?” 会夺取三魂七魄把灵魂都吸干的咒术师,好可怕。 这已经不是人类能做到的事情了吧。 “...”五条悟安分下来,对着手指一脸无辜地扭捏道,“当然是在人家心里啦。” 想刀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家入硝子眼冒红光,狠狠地瞪着他。而稍微正经些的夏油杰倒是露出了有些愧疚的表情,非常真诚地说:“下次会注意的。” 划重点,还有下次。 对人渣dk彻底绝望的家入硝子重重地关上了门,看到躺在床上表情麻木,望着天花板眼神呆滞的好姐妹,叹了口气,无言地在旁边坐下。 奶妈治得了身体上的伤痛,治不了精神上的崩溃。 但一直保持着沉默也不太合适,于是作为唯一的正常人,家入硝子开口打破了死寂。 “做了?” 是的,这是她开口的第一句话,无异于在问正在装空调的工人“师傅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初鹿野缓缓地转头看她,脑袋上冒出几个问号。 “...抱歉,熬夜久了。”家入硝子咳嗽一声,给被做到下不来床的好姐妹倒了杯水,眼神在她身上的男性衬衫和校服外套上徘徊了一下,语意不明地又问,“他们一起?” 皮卡丘接过玻璃杯喝了一口,水是冷的,就像她此时冰凉的心。 她没有说话,苦着张小脸满是委屈。家入硝子叹了口气,已经知道了答案,刚想伸手摸摸她的脑袋以示安慰,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似的赶紧抢过她正在喝的水,惊恐地人都清醒了不少,“别喝,这是几天前的。” 皮卡丘:? “忙晕了我都忘记有没有烧水,”家入硝子揉了把脸,刚刚和学弟们从救援现场回来,身心俱疲,打着哈欠慢慢悠悠地重新接水,然后安慰她,“你要是恶心想吐的话一定要跟我说。” 虽然身强体壮的咒术师喝点隔夜水大概不会出什么问题,但心善的硝子依旧如此体贴周到。 “硝子真好,居然还特意为了我烧水。”皮卡丘双手交叠躺在床上,恨不得立马安详的去世,她由衷感激地对硝子说,“这次请加一点无色无味的毒药,把我一次性放倒,谢谢。” 家入硝子垂眸懒懒地看了她一眼,及时提醒道:“不把他们一起带走吗?” “不好下手啊。”初鹿野盯着天花板的花纹认真地说,“用毒太下作,决斗又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而且就算成功了场面也会很恶心到处都是残肢和烧焦的烤rou味。” 水还太烫没法入口,家入硝子从冰箱里找出盒牛奶用微波炉热了热递给她,“可是你很生气吧,真的什么都不做吗?” “我不知道要做什么。”气到极致也迷茫到极致,精神萎靡的少女坐起来,低垂着脑袋吸了两口牛奶,“是我的错吗?” 他们之间实在太过奇怪,关系扭曲而又缠绕不清,尽管他们对她做的事情邪恶不堪,带着让她难以承受的强制和凌虐意味,让她只要有一点点机会都恨不得立马跑掉,但若说是到了绝交、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又太过了。 她并不讨厌他们,也没有办法真的把“讨厌”这种情绪放到他们身上。 每一次做完之后,或者第二天醒来,五条悟总会像只黏人的大猫一样埋在她脖颈旁蹭来蹭去,温热的呼吸喷吐在她耳侧,又痒又热,说话的时候虽然叽叽喳喳吵得恼人,但语气却总是极为开心,满足而又幸福。 明明在外不算是话多的类型,甚至在大部分人面前还能装出副高冷男神的假模假样,但皮卡丘知道他完全是因为在她面前把聒噪全都表现完了所以没给别人留下份额。 心情不好的时候话会少一些,但也会叽里呱啦说一大堆,然后将她塞进怀里睡觉,好像周围的一切,除了她以外都很让人厌烦。 初鹿野对于御三家的了解全是来源于他的口述,她记得有一天也不知道是谁又不长眼惹这祖宗生气了,他回来就唧唧歪歪,连着一整个加茂家都被阴阳上了,他说他们阴沉,说他们阴间,最后绕回到她身上,从血液cao术控制自身微量物质达成兴奋/剂的效果强化自身衍生到生物电的可能性。 人体cao控太过精密,她怕把自己整坏了没敢尝试,但五条悟很有献身精神,发疯一样怂恿她在他身上试试,说反正有反转术式伤到了也能恢复。 他似乎是真的不担心她会伤到他,又或者说,伤到了也没关系。 掌握了反转术式的无下限拥有者允许并且乐意接受她造成的伤害,这样的纵容疯狂到让人心神震颤,她看着给她带来巨大压迫感的少年像小孩子撒娇在她身上蹭来蹭去,满心欢喜地催促着她快点尝试,只觉得她也要在那双明亮的蓝眼睛的注视下一点点陷入疯狂之中。 他绝对是疯的,带着欢欣的笑容,充满期待地将她颤抖的手握住贴上他的额头,就在那个曾经被天与暴君的匕首伤害过的地方。 能够破除一切术式的天逆鉾和0咒力的术师杀手都没能杀死的最强咒术师,毫无防御地把自己交给了她,就算是她立马炸裂或者砍下他的脑袋都全然接受的样子。 无法无天自由散漫的五条悟自己一点不慌,却把主动权在手的初鹿野整慌了,心跳响得惊人,口干舌燥说不出话,别说是cao控生物电了,什么术式都忘得一干二净,最后只是很丢人地从指尖象征性冒出点静电刺了下他雪白的发丝。 并不是试探她到底会不会动手,因为五条悟真的很失望一般嘟囔了好几句还催促她认真一点。然后在她死活不肯的时候又傻乎乎笑了起来,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反反复复细细碎碎地亲吻她,埋头在她颈间不停拱来拱去闻来闻去。 “啾啾你真的最喜欢我了,对我这么温柔......”他撒娇一样,一边埋头说着,一边又忍不住傻笑起来,“这样温柔的啾啾也好可爱。喜欢。” 他好像是真的难以自拔地沉浸在与她交往的虚假事实中,就算是相隔两地也会自顾自地给她短信轰炸,天边动物形状的云彩,路上偶遇的摇头摆尾的流浪猫,无聊琐碎不着边际。在他回国之前,他还充满期盼地计划着约会,说那是他们交往后的第一个约会。 而那个时候,她正被夏油杰射了满满一肚子,只是动一动就能感受到体内黏腻的液体涌流晃荡着,胀到她几乎想要呕吐。 她突然感到自己罪孽深重,在回五条悟的消息时,在面对夏油杰时都心虚无比。 私心上来说,眉眼狭长温柔含笑的少年从一开始就占据了她的好感,不仅仅是因为他气质清润温和待人有礼,更因为他们的观念极为契合。与乖戾嚣张无法无天的五条悟一对比,更是闪闪发光。 女孩子总是更喜欢被甜言蜜语哄着,不管那是否出于真心,起码情绪价值到位了。而且当他看着她时,暗紫色的眼眸幽光流转,紧紧贴在一起时他急促的心跳也真实而又热烈,被这样子对待,就算是假话也不会让人产生丝毫怀疑。 但初鹿野同样非常难理解她的两个男同学,尤其是夏油杰。 他向来务实而理性,可在她面前却有种是非不分的纵容,好像她不可能做出什么坏事,就算是做错了事情,也没什么无法原谅的。 在让她意志崩溃,充满可怖控制欲的性爱结束后,身体极度疲惫但大脑却因为贤者时间尤为清醒,初鹿野不想他沉溺于过度的信任最后伤心破灭,所以非常坦诚地告诉他,她没有他想的那么好,从小就不是好孩子。 他并不相信,依旧抱着她一下下温柔地亲她,略显急促的吐息温热而湿润地喷吐在耳畔,柔软的嘴唇贴着颈侧缓慢游移。 怀抱和亲吻都亲密得让人无法呼吸,初鹿野只得又说她小时候伤害过一些人,起因尚且不论,后果绝对算不上轻,违反些咒术师条款不在话下。 但坚守着大义和正论的少年并不在意这些,甚至因为她如此坦诚而欣喜万分,兴奋地吻着她,舌头伸进口腔中卷刮津液堵住了她所有的话语,呼吸和喘息交缠在一起,他暗紫色的眼眸深近乎漆黑。 “不要为猴子卑劣的错误而分心,”夏油杰语气平和,温柔地注视着她,压在她身上时就会将她整个人笼罩住,“他们都无关紧要。” 猴子。 那是她又一次从他嘴里听到对某些人类鄙薄的轻视和厌恶。 就算是一次次诱哄着她,让她头脑发懵不明不白地迎合他的欲望,就算是和五条悟一起对她做出了这种惨无人道的事情,曾经闪闪发光的印象摇摇欲坠,皮卡丘还是没办法真的讨厌给与她无限包容的夏油杰。 那么问题就来了,她在极度愤怒中,又无法真的讨厌仇恨他们,搞不好最后又会在他们的胡搅蛮缠中心软原谅——但他们做出的禽兽行径是绝对无法原谅的。 种种矛盾和复杂心绪逼得她头昏脑涨,神经末端像是有把锯子在来回拉扯,胃部都开始隐隐作痛,泛酸恶心。 “是我脚踏两只船了吗?”皮卡丘捏着牛奶盒无意识转动着,眼睛漫无目的地在包装上的文字打转,“搞不懂了。” “被胁迫就不算是了吧,你又不是自愿交往的。”家入硝子坐在一边,将习惯插入牛奶盒随意地吸了两口,表情有些古怪地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反正不是他们玩你就是你玩他们,不如当个无情渣女。” 门口似乎传来了些许sao动,五条悟锤着门骂骂咧咧喊着“不要带坏我家啾啾”的声音清晰可辨,然后紧接着被夏油杰拉开,劝慰道“不要打扰女孩子谈话”。 皮卡丘掀了掀眼皮,睫毛轻轻颤抖了下,蓝色的电弧从指尖一直冒出击中金属制成的门把手,热效应下不断升温的金属把手红的发亮,无下限自动甄别还没完成的五条悟被猝不及防结结实实突然烫了一下,嘶声甩着手嗷呜直叫。 他的鬼叫没有引起室内两个女孩子的丝毫注意,她们极有默契地忽略了外部声响。沉浸在自我世界中的初鹿野咬着吸管,被越来越复杂的问题困扰到胃部都纠结了起来阵阵反酸。 “不太好吧。”初鹿野仔细想了想。当渣女虽然没有问题,但想想还是有些良心不安。 “有什么不好,有个名人不是说过吗?如果你想掌握一个男人的命运,那就让他爱上你。”家入硝子点了根烟,压下嘴里因为忧愁而泛酸的味道,哑着嗓子继续说,“如果你想玩弄一个男人的命运,那就在上一条的基础上,不要爱上他。” 装作没听见外面挠门的声音,初鹿野一脸惊奇地望着硝子,眼眸亮晶晶的,“是哪位名人?” “我说的。”大哲学家硝子微微一笑,深藏功与名。 “玩弄人渣总比被人渣玩弄要好吧。”她最后总结道,“皮卡丘你老是被他们欺负就是因为太讲道德了,只要你没有道德,他们就不能道德绑架你。” 初鹿野点了点头,觉得她说的颇有道理,低下头盯着牛奶盒认真思索她的话时,突然听到家入硝子问她:“今天是几月几号?” 皮卡丘看了眼床头的电子钟,疑惑地看着她,“30号,怎么了?” 得到了回答的奶妈盯着盒子上的赏味期沉默了几秒,缓缓生草,“难怪是酸的,原来已经过期一个星期了。” 皮卡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