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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眼,想要说“你怎么穿成这样”,又觉得这样说的自己像是一个被调戏的良家妇男,于是沉默地扶着墙往床边跳去。越是避开的东西越是会往身边凑。余弋朔顾不得自己衣衫不整的模样,快步过来扶住任启。这下,那片胸膛离得更近了。紧实的肌理、蜜色的皮肤以及淡褐色的两点,就像是高清放大的影片呈现在任启面前。他又慌不拎地抬起头,尽量不去看眼前诱惑自己的“男色”。结果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余弋朔又把他抱了起来。因为措不及防,任启还把手贴在了对方光=裸的胸前。得,这下不仅看了,还摸了。余弋朔恍然未觉,把人提到病床前放下,按着对方的肩坐进床里,又帮着盖上了被子。“你先睡,我去洗漱下。”任启僵硬着身体看着余弋朔的背影消失在洗手间,又木着脸躺下去,摸出手机解锁盯着屏幕。他想刷一会手机,手指却迟迟没有动,眼见着屏幕就又这么暗了下去。任启恼怒了,将手机扔在床头柜上,被子一拉,整个人都蒙了起来。☆、第十章余弋朔从洗手间出来,就看到床上隆起均匀起伏的一大坨。他无声地笑了笑,上床关了灯睡下。黑暗会让人失去视觉,但其余的感官会被无限放大。不大不小的病房内,只有空调运作发出的轻微响声以及几不可闻的呼吸声。任启在余弋朔出来时,刻意放轻了呼吸。僵着身体躺了会,也不知过了多久,对方的呼吸声变得平稳而绵长。又等了等,任启才掀开头上的被子,深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本就开着空调,他又在被子里闷了好一会,额头上出了一层细汗。他也不擦,就这么睁眼躺着发起呆,直到身上的热意散去,才翻了个身,借着微弱的光,眯眼看着对床上平躺的人影。“睡不着?”突如其来的男声响起,惊得任启一个战栗。他吐出一口气道,“白天睡太多了。”顿了顿,又掩饰般道,“你怎么还不睡?”“我也睡不着。”任启看着对面的人翻了个身,换了个面朝着他的姿势,“你怎么不问问我这几年在国外过得怎么样?”任启愣了愣,问道,“那你过得怎么样?”也许是黑暗滋生了更多白日里没有的情绪,那些抵触也被黑暗消磨。任启压低的声音柔和而低哑,像是收起利爪的猫,一下一下抓在余弋朔的心口,止不住的痒意油然而生。“我过的很好。”男人的声音轻柔而低缓。任启正要说“那还有什么好问的”,就听对方接着道,“唯一不好的一点,就是你不在。”任启心口一跳,“你是因为没办法折腾我才这么说的吧。”余弋朔沉默半晌,忽而轻笑一声,“到底是我折腾你还是你折腾我?”“那……那还不是因为,你总是惹我生气。”任启支支吾吾道。“我怎么惹你生气了?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你看那时候我对谁这样过?”余弋朔包容的嗓音让任启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他们真的有过一段甜蜜的时光。他反驳道,“所以我才说你阴险,故意在别人面前这么做,然后我们一闹矛盾别人都不相信我,都向着你。”青年语气平淡,余弋朔却还是听出了对方隐藏的委屈,“不高兴?他们帮了我,最后还不是我哄你开心的?”“什么哄不哄的,明明是你招惹我。”余弋朔用带着笑意的声音说道,“行,是我主动招惹你的,该我给你赔礼认错。”任启努力压下上翘的嘴角,想着房间这么黑,对方也看不到,还是没有抑制住。他默默笑了好久,才拉下嘴角说道,“听你这么说,怎么好像我逼你认错一样。”“没有逼我,是我自己跟你认错的。毕竟我们怎么说也是(男男)朋友不是吗?”“我们是敌人!敌人!懂不懂?”“有我这样的敌人的吗?如果都像我们这样,那所有成为敌对的一方都要开心死了。”“说的你多好似的。”任启嘀咕道。“我不好,你好。谁不知道我们奇奇在学校是出了名的乖巧?而我……就是别人口中傲慢、冷漠的代言词,对谁都不给一点脸面。”说到后面,余弋朔语气一转,微微黯然。说着这话的同时,余弋朔在心里补充了一句,除了你。任启忍不住安慰道,“也、也没有那么夸张。”“奇奇还是这么善良。”“说了不要叫我奇奇。”“可是我喜欢这么叫呀。”“你怎么还是这么可恶。”“……”不知不觉,任启的声音低了下去,余弋朔喊了一声“奇奇”,见任启没有回应,就知对方怕是睡着了。黑暗中只有微弱的光线能够看清房内的轮廓,即使如此,余弋朔还是注视着任启的方向好一会,才在睡意中闭上眼。******任启是被走道上的声音吵醒的。窗帘整整齐齐地拉着,即使是朝阳的病房,刺目的阳光也全被遮挡在窗外,只有余光透过窗幔,将房内的情景清晰地呈现出来。并排的陪护床上,干干净净,被子也被整整齐齐地叠放起来。余弋朔早早起了床,还给任启带了早饭,此刻正坐在昨天坐了一整天的沙发上看着笔记本屏幕。大概是真的忙吧。任启没有深思为什么余弋朔这么忙还要来医院陪他,而在他坐起身的瞬间,余弋朔便自发走过来要“扶”任启去洗手间。任启显然放弃了抵抗,只口中说了句“我自己去”,便又被余弋朔以同样的姿势掐腰抱进了洗手间。早在昨天尝试挣扎时,任启就发现,余弋朔的力气又变大了。本来就拗不过对方,现在更是被死死压制住。“刷完牙出来吃早饭。”余弋朔交代了一句,就走了出去,还好心给任启带上了门。昨晚的一番交流并没有给两人的关系带来缓和,任启恢复意识的一瞬间就将其深深压进了脑海,连同少年时期的画面一起。他又成了那个视余弋朔如“洪水”的任启,仿佛黑暗中的交谈只是一场幻梦。而余弋朔,不知是不以为意还是跟他有着相同的心思,也未曾说过一句。对方也是不想提起的吧?以两人的定位,那样的对话太过于深=入了。吃过早饭,余弋朔陪任启做过相关的一系列检查,确定安然后,让任启在病房等自己,去办了出院手续。经过昨天的矫正治疗,任启的脚伤基本没有大碍,只是落地时会痛的厉害。只要少用力,慢慢就会痊愈。只不过期间,生